魏军这日临近天亮才酒足饭饱,勾肩搭背的回去睡觉。
魏将军张扬更是吃的满嘴流油,摸着肚皮回去,倒头便睡,谁知没多久,突然被一阵剧痛闹醒
“哎呀来人”张扬一头冷汗的爬起来,一个翻身便下了地,佝偻着背,捂着肚子,面色苍白的叫道,“来人快恭桶伺候”
外头没什么人,张扬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实在忍不了,夹着腿,内八着走出去,看见的却是哀号遍野与满地屎味
张扬来不及问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也没办法,找了个附近比较隐蔽的树丛便一个闪身的钻进去,脱了裤子还未蹲下,便是一阵屁声
“将军您也拉肚子啊”身边传来他心腹小兵的声音。
张将军扭头便看见心腹那张煞白煞白的脸,跟个鬼没什么区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朝后坐去
吧唧一声,那是张将军坐到自己秽物的声音。
心腹看着实在是恶心又好笑,但因为肚子太痛,笑不出来,只好装模作样的问说“将军,您没事儿吧”
“你看老子像是没事儿吗”张将军脸涨得通红,气的要死,但没办法,如今最最要紧的还是腹泻之事,其余都得靠边。
张将军忍着怒火暂时不发泄,在这里顿足了小半个时辰才颤颤巍巍的扶着树从草丛里出来,那被心腹小兵搀扶着的样子,好似在小树林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像是刚生了个屎味的大胖小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张将军这一蹲,蹲的天都亮了,坐在自己的帐子里,捏着鼻子说,“我们这边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心腹也没办法,很无奈的看着张将军的脸色,回答说“大概是昨夜吃的羊肉或者酒有问题,按理说羊肉是现宰的,不会坏,酒就不一定了,或许是馊了所以我军全部兵丁都拉的没了人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前进”
“我们这边全军都腹泻”张将军疑心顿起,“那沅军呢”
“他们也是,不过他们遭殃的人比较少,也就两三千个。”心腹说着,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张将军看心腹这个模样就不耐烦,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便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吞吞吐吐,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也不是什么不对”心腹小兵不太害怕张将军这个没威严的将军,但是如此大的事件,他也知道严重性,便不敢隐瞒的说,“其实昨夜的酒和羊肉都是我们自己去挑选的,沅军那边让我们先挑,我们便紧着又肥又大的羊挑,酒也是挑的好酒,都是陈年的女儿红。”
“羊肉是我们自己宰杀的,那么可能就是女儿红变质了”
“要说那献酒的富商在酒里下药也本来是想要毒沅军啊,我们”心腹小兵尴尬的不得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跟着那群匪号似的老兵去抢沅军的女儿红了,不然遭殃的也不会是他们
张将军一听这话,也就明白军队的溃败完全是自己这边兵丁们贪吃贪喝引起的完全没有什么阴谋,都是他们自己搞的
刚这么想呢,张将军肚子就又咕咕咕的乱叫,企图再来一场让将军把内脏都拉出来的狂暴拉稀。
张将军没办法,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只好又冲出帐子,这回蹲在了副将黄求的身边。
这两人十分不对付,但是又偏生蹲在一块儿,此刻挪位置也不现实,便只能闻着彼此的臭味,相顾无言。
就这样,魏军上下一上午都去解决腹泻问题,完全无法准备启程,可沅军却等不得,有沅军将军燕千明亲自过来刚好是张扬拉的再也拉不出东西,却还是肚痛的要命的时候向张扬说明情况。
张将军叫来同样虚脱的黄求副将和昨天有幸逃过一劫,只喝自己带的烈酒的吕三副将,四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四张矮桌后,商议。
“诸位魏军将领,我燕千明来此之意恐怕三位也有些心知肚明,如今正是抗敌之际,按照计划,本应要在前头的隗河与梁军两军对阵,先到的便能勘察地形,以备不时之需,后去便有可能落入陷阱,我们大沅倾举国之力,背水一战,时间无法耽搁,所以恐怕要先行出发,魏军稍作休息,或许作为后备军队,再此驻扎,等候我们前方消息,一旦开战,便快马加鞭通知过来,魏军届时气势如虹,来时便能增我军威,壮我军魂而若是能够解释清楚,使得梁军退兵,那么魏军也不必舟车劳顿,如何”
燕千明大马金刀的坐于帐中,气势毫不收敛,简直比坐于上位的张扬都更加威武三分。
张扬心有畏惧,不敢同其对视,便只看着燕千明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下巴,看那纱布上的轮廓,看那一张一合吐出冰冷并颇具威仪的词句,十分窝囊的看向黄求副将。
张扬没有实际兵权,就算他其实很赞同魏军留下,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好笑着询问圆脸的黄求副将,说“黄副将以为如何”
黄副将点点头,刚要说话,却被吕三抢去话语权,吕三坐的笔挺,高高大大说话耿直“不妥,光是我们留下你们那些同样无法行动的士兵呢”
“自然也是留下的。”燕千明声音冷淡,一双过分理智的眼看向吕三,教人无法看清里面究竟有没有其他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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