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大哥回来的时间里,帅帐里那床单之后的人慢慢坐起来,他皱着眉头,抿着唇瓣,浑身有着细微的颤抖,从指尖发白的程度可以看出他在忍耐什么。
这少年好不容易坐起来后,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两条长腿下床,想要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他在床上躺了一夜加一上午,虽然说中途没有用餐,连水都没能喝几口,却是却有已经消化好的东西企图出来,也就是说
燕二爷尿急。
燕千绪面色苍白的扶着床边,像个活死人那般慢吞吞的挪动步子。
他某处伤口伤的似乎不是很重,但是却很疼,以至于燕二爷如今虽然痛恨那些卷着药膏的纱布在里面磨来磨去引起他身体的渴望,但也不会鲁莽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他还想好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走到旁边的角落里,但是却没有找到尿壶这种东西。
正是焦急之时,外面有脚步声逐渐接近,一步步稳健的踏在地上,给人以奇妙的安全感。
随着床单被人哗啦一声掀开,燕千绪回头便见大哥燕千明带了一身帐子外的新鲜气息回来,浑身都是阳光与水汽的味道,干爽而充满男性荷尔蒙
“绪儿”燕千明放下手中的头盔,漫步走到少年身后,习惯性的搂住少年的腰肢,另一手轻轻放在对方的肩头,藏在燕千绪身后的眼睛把视线落在弟弟那扶着高烛台的手上。
那手很漂亮,仿佛被神明精心雕琢过一番,于是通体玉白,指尖带粉,修长秀气,最最适合捏一颗白色的棋子,或把玩,或夹于食指与中指间,又或者沉思之时放于唇边,按着那颜色嫣红的唇瓣,好似拈花神佛,神圣而无法触碰
手腕上是一圈银色手环,环上有细碎的银铃,搭配在上面,仿佛将神佛束缚在尘世,使其陪同这满世界的恶意,万劫不复。
美好如斯的少年听见大哥的声音,很明显的颤抖着,但又很是依赖的朝后靠去,把身体的大部分力量靠在燕千明身上,说话“我是有些想要小解,你总没有回来,就只好自己起来了可是却没发现尿壶所在。”
燕千明随意找来一个酒壶,把酒给倒掉,撒在黄土之上,然后伸手酒帮忙脱掉燕千绪的裤子,把酒壶当尿壶使,下巴轻轻抵在燕千绪的头顶,心情颇好的淡淡道“需要我哄你么”
燕千绪尴尬了一瞬,被人扶着已经算是没尊严了,他若是需要人吹哨子才能尿出来,岂不是更加不堪
燕二爷虽然总说自己该洒脱,该放纵,可又在很多奇怪的点上有着保留,他还不是什么没脸没皮的人,更何况还是在大哥的面前。
“不必”燕千绪声音蛮小,酝酿了一会儿,就释放了出来,水声在较为安静的空间里,比燕千绪自己挤奶都要可怕的臊人。
燕千绪苍白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些霞红,于是越发是一位冷艳的病美人,教人无法不疼惜
解决完这边,燕千绪忙不迭的想要大哥帮忙解决上头的问题。
上头的问题其实更加急,可他却又知道现在提出大哥大约也不会满足自己,因此在被人抱回床上后,他心思转了几转,小心翼翼的问起大哥很是在意的军事上。
燕千绪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对战事如此在意,或许是因为名利又或者是享受战争
“大哥你好似很高兴,去梁军那里同那里的将军商谈妥当了”燕二爷一边说话,一边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躺着,躺下后便是不敢动,不然两处的伤口都要疼的慌。
燕千明则是对外高声要了热水,转而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床上的燕千绪,声音低沉稳重“绪儿什么时候也在意这些事情”
燕千绪舔了舔唇瓣,伸手慢吞吞的解开自己的上衣,有着卷长睫毛的眼睫睁的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瞳仁像是孩童般略微大一点,于是看着便觉清澈,好似无数感情寄放其中。
“我好歹也是军师”燕千绪找了个借口。
“那么既然是军师,绪儿你觉得我过去是说什么呢”燕千明就坐在床边,看着燕千绪拉开衣襟,露出那被蜡封的可怜兮兮的胸脯,满目都是无言的请求。
而燕千明只是看着,好像当真要燕千绪说个一二三出来才会有奖励。
这简直就是恶魔行径
可燕千绪除了配合,别无选择。
他转了转眼珠子,看向一旁,思索着道“大哥不想两军交战,大约是去求和的。”燕千绪还记得之前大哥在燕相出殡之日时,在诸位大人面前说的话。
“嗯,还有呢”说话间,外头小兵有送入热水,燕千明走出床单外头,将热水端进来,便拧了一块儿热帕子出来,轻轻的擦拭燕千绪露出的胸膛。
燕千绪压抑住嘴里想要溢出的声音,以那突然软绵起来的嗓音,说“还有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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