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贵人想见您。”
柏嫣坐在桌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都不认识这个满身哀伤的女人,都快忘却这张脸笑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就说我有事,今日不见。”
“娘娘,您见见吧,您也不能一直这样啊,裴大人也不愿意看见。”
小翠斟酌着言语,她越发小心在娘娘面前提起裴大人。
似乎不提起就不会伤心了。
柏嫣迟疑的嗯了声,那就见见吧,反正也没别的事。
估摸着她也是来从她这探听些消息的,她也该放出些信号了。
她懒得来回折腾,直接在他的栖无宫外见了喜贵人。
“妹妹!”
喜贵人慌忙的走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妹妹和裴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宫中已经有飞言飞语,说的不堪极了。你怎得日日在他殿中?”
“没什么。”
见她不愿说喜贵人也不好问,她这样失魂落魄的状态哪只没什么事情。
后宫中大家都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呢。
大家一时间发现不了,不代表长久没人能发觉不对。
到处都是眼睛,她现在好似住在他这了一般。
柏嫣听着点了点头,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
她不在乎,什么国家,什么百姓,什么造反,什么逼宫,她只想他好好的。
喜贵人压低声音询问了些如今的局面,柏嫣也随口说了些能说的,叫她放心。
等送走她,柏嫣一转头就看到王莱早等在一边了,他想说的无非还是这些事。
她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他请示她,那她该问谁呢。
“那就按照你们大人说的,王太后,国丧。”
“奴才担心,要是有人趁乱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这大齐本就不靠她撑着。若不是忌惮宫中有裴霖,早就闯进宫里了吧。国丧期间,几位皇子若不想之后被人戳脊梁骨,是不会挑这样的时候的。裴霖的消息给我死死的封锁住了,知道人全杀了也不能给我放跑。”
“是。”
王莱领命下去了,柏嫣昂起头深深的呼吸了下外头新鲜的空气,转身回去了。
她刚推开门,一抬头,他撑在床边,眼眸中带走熟悉的情意再一次看向她。
“心肝。”
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应声碎裂,她双眼猛的瞪大,再三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或是太想他了出现了幻觉。
他刚刚真的叫她了。
“裴霖!”
柏嫣提起裙摆径直奔向他,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将人扑倒在床上。
裴霖闷哼了声,笑着抚上她的后脑勺,“娘娘这是要送我走啊。”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能醒,毒素好似被压制下来了,完全感觉不到之前那般沉重和疲乏,状态一下子恢复到最初。
他自己也奇怪,刚醒来本想去找她,就看到她推门进来了。
柏嫣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她不敢哭,怕眼泪一花,他就消失不见了。
“裴,霖?”
“嗯。”
裴霖支起身子,靠在床上,将她抱上床,坐进怀里。
“娘娘这两日听话吗?”
“两日?十一日了好吧,你个大骗子。”
柏嫣这时才放声哭出来,拽着他的衣袖哭出这些天所有的不安的情绪。
裴霖搂住她,一手擦去她上的泪水,他知道她肯定受苦了。
“别哭。”
“你真的没事了吗,就这样好了?”
柏嫣不敢相信,这种毒连太医院都没听过,真的靠他自己就能好起来?
裴霖摇了摇头,不打算骗她,他自己也不知道。
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伤痕了。
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提起一边架着的剑。
很轻易的能提起,在手中也无半分吃力,他皱了下眉,重新收回剑鞘中。
柏嫣坐在床边看着他,他脸色好了太多,可她心中还是不安。
裴霖走回床边,横抱起她,“好了别哭,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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