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们公子,他在吗?”
房里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奇怪的是,就昨日听过一次,他竟然能分辨出是谁。
宋渊明新娶的夫人。
裴霖搁下手中的笔,向后靠去,留心听着她说的话。
小五也不知道该说在还是不在,公子也没交代过,他犹豫着挠挠头。
柏嫣没等他纠结明白,一把推开他身后的门。
门里熟悉的人抬眼望着她,她漏出好看的微笑,“裴霖!”
见到他一直是让人高兴的事。
裴霖抬手示意她可以进来,小人噔噔噔的跑进来,站定在他桌前。
“嫂子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话语,他几乎是存了心思瞧见她委屈的表情。
“你别这么叫我,”柏嫣不高兴的鼓嘴,“我来是和你说以前的事的。你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只是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啊!”
她想去关上门的时候才瞧见房内还有一个别人。
是个女人,跪坐在他桌子边。
瞧着低眉顺眼,在这满是美人的府邸中显得其貌不扬。不过气质倒是温和乖顺,让人很舒服的模样。
她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夫人。”
“你,你是?”
“奴婢是公子的侍墨,洛儿。”
侍墨?柏嫣哦了句,那就是他这的下人呗,她客气的朝她笑了下,“洛儿,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他说。”
“是。”
洛儿胆怯又小心的瞥了眼桌前人,见他没什么意见,她站了起来,出去了。
“麻烦关下门,谢谢。”
裴霖眯了眯眼,她倒是自来熟的像是女主人似的,安排起他这里的一切。
他没耐心再等下去,叩了下桌面,“说。”
“嗯,”柏嫣认真的指着自己开口,“我叫尔馥,你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我是大齐的前皇后。我知道,你是作为质子来到大齐的,也知道你是12岁的时候进了大齐的皇宫。我以前救过你,所以你在大齐对我很照顾,之后........”
柏嫣掰着手指头说着,就害怕说差了哪一点。
她没提前准备过,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想起什么就立刻补充。
裴霖的眉头缓缓皱起,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对。
她对他算的上是了如指掌,清楚到日常作息。
他开始怀疑他们是否真的认识,可在他的记忆中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如果足够重要为什么会忘记,他自付记忆力超群,不存在时间隔的太长就忘记了。
他是个很少将闲事放在心上的人,或许是因为可有可无所以直接忽略了吧。
“我,我还知道,那个,你腰间有颗痣!”
说完后柏嫣通红着脸垂下头,听到桌前人的啧笑声,显得那么无奈又可笑。
她更是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恨不得立刻滚出去。
他笑什么嘛,本来就是实话嘛,他不会自己都没注意过吧。
裴霖一手撑头,盯着眼前人半晌捏了捏眉心,实在是忍不住又笑出声。
他笑是因为她的神情。
自己说出口的却把自己弄害羞了,看着像是他逼迫了她似的。
眼前的小人确实不令人厌烦,甚至还有些好玩。
“左边右边?”
柏嫣羞的快哭出来了,她哪还记得,就是之前随便瞥了一眼。
“应该是右边.......吧。不对,我的右边,那就是你的左边。”
“确定?”
她怯生生的抬起头,点了点。
眼前人笑的很肆意,一点没有掩饰眼里的嘲弄。
她鼓了鼓嘴,一张脸烧的快抵上外头的夕阳了。
一定是宋渊明给他带坏了,看上去更妖孽的勾人心了。
裴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左边右边,他都不知道有那么颗痣。
刚刚那么问单纯的只为了逗她而已。
“出去。”
他无奈的笑着长叹了口气,扬了扬手。
“那你相信我说的了吗?我们以前很相爱的,是真的!你很爱我的!”
听到这裴霖脸上的笑容淡了。
他不会爱任何人,对于他来说没有爱这个字眼存在。
他慢悠的弯起手指,一下下的叩着桌面,似乎在想什么。
柏嫣不敢开口打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一上一下。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然完全冷了下来,“滚。”
男女间的情爱总是令人恶心,在这张虚伪的遮羞布下,掩盖着两人自己的私心。
要不他为什么现在在这,而她成为了自己皇兄的妻子呢。
要不为什么他中毒期间,一面都没见着她呢。
她刚刚没解释,他也懒得过问。对她的兴趣也仅仅在不杀她,再多写就没有了。
柏嫣看出了他的厌烦,斟酌着小声开口,“那我明日再来。”
“你再敢出现在这,我就杀了你。”
没意思了,玩够了,他冰冷的眼眸抬起,不带丝毫人的感情。
柏嫣没回答,和他对视了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他之前也这么吓唬过她。
没有了入宫前她救了他的那段记忆,裴霖对她还不如在大齐初相遇的时候。
那时候他好歹念着她,不会真的烦她,现在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和杀心。
他没有在开玩笑,若她明日再来他真的有可以对她下手。
说了一整日的话也站了一整日,回到自己房内柏嫣累的瘫倒在床上。
站久了腿麻的厉害,她揉按着自己的小腿,唉声叹气。
打动裴霖一次已经够难的了,还要打动他两次。
这简直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啊。
宋渊明人跟消失了似的,突然一下子就不在自己眼前晃悠了。
不用想就知道他躲着她呢。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遇事就躲。
真是亲兄弟,进一家门!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嘛,大男人这么小气,还威胁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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