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点点头。
严厦玹走进洛府,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洛付周的卧房,在夏英坂的带领下,他在门口顿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老人坐在床上,寡言少语,脸上没什么表情,佝颓着身子,看上去很疲惫。
“洛司令。”严厦玹对他行礼问好,眼角瞥了一下坐在床边的洛真。
洛付周点了点头,冷淡地望着他,“严二少。”像一尊死气沉沉的雕塑。
严厦玹知道洛付周一向不喜欢他,也不在意,面上带了一丝微笑,“看到您身子大好,我也就放心了,家父在家老是念叨您,所以命令我我专程来瞧瞧您的状况。”
洛付周道:“劳严统帅记挂,我身子已经大好了。”
严厦玹道:“那就好。”
他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洛真,见女孩也正望着他。
二人目光相对,女孩许是身边有了靠山,也不见慌,黑眸静静盯着他,泠泠清波,透彻人心,仿佛能抚平一切燥意。
看着这双眸子,他就想起了不久前严永宁的话。
心中一动,开口道:“既然司令已无大碍,我便不再打扰了,告辞。”
“不送。”洛付周语气依旧冷淡。
洛真看着他们一言一语,忽的觉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她站起来道:“父亲,我送送客人。”无论怎么样,人家也是专门来看望他一趟,父亲这个态度让她对严厦玹产生了些同情。
洛付周望着她,蹙起眉来。
洛真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严厦玹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美事,他笑道:“那就有劳啦。”
洛真与严厦玹一前一后走在去往门口的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谢谢你来看我父亲,他身体还未大好,心情不悦,请你不要在意。”洛真想了想,还是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
严厦玹道:“我知道,洛小姐不必在意。”
她看向严厦玹,目光陡然柔软,语气十分温和,真诚开口道:“前些日子的那次不愉快我很抱歉,在这里给严先生道个歉,我那日不该那么说你。”
严厦玹一怔,停下脚步望着她。
“我说的话是希望严先生不必以偏见的眼光看待他人,只是我的话有些偏激了。”
“严先生今日来看望我父亲,我很感激你。”
严厦玹眼一动,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洛真还以为他一直不说话是不接受自己的道歉,过了一会儿却等到了男人开口道:“我也要向你道歉。”
若是其他认识严厦玹的人,尤其是他家人,听到他这番话,恐怕惊吓地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因为严厦玹此人,没有对别人道过歉,除了对严永宁。
洛真听了他的话,对他微笑,然后轻点头。
不远处走来的夏英坂看到二人相视而笑的样子,心内一抽,定了定神,他走上前来。
“小姐,”他首先唤了一声洛真,然后似是才看到严厦玹一般,面露惊讶道:“严二少,你这是……”
“我要告辞了。”严厦玹道。
自然是自家司令下了逐客令。
夏英坂心明眼亮,望着一旁的洛真,他开口道:“小姐,您回去吧,我送二少便好。”
严厦玹轻轻嗤了一声,洛真没听见。
她点头:“那好,我回去照看父亲。”
说罢与严厦玹打了招呼,转身离去。
夏英坂见严厦玹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出声提醒道:“二少,我们走吧。”
严厦玹收回目光,轻瞥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杏花梨园
堂屋的门大开,晨曦涌入,一人就站在门口。
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厮聚在一起,面色惶恐地讨论着什么,听到门响,看到来人,都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了一眼,呐呐地小声叫道:“爷。”
来人身着素白长袍,清爽干净,头发梳的一丝不挂,绑同色发带,朴素简单,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媚色。
“都闲着做什么,没事做么?”那人问道。
小厮们迅速散去。
望着空荡荡的后台,他独自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发觉是隔夜的凉茶,便放下杯盏。
轻轻撇嘴:“都是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被吓成这样。”
梨园门外,有人路过,见大门紧闭,不禁有些好奇:“咦,今日戏园子也不开吗?可真是奇怪啊。”
“喂!你竟然不知道吗?这梨园里出了丑事,前天夜里里面居然有女人的叫声!”
“哇,真的假的,哪家的女人?是和那凤雅老板?”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听旁边的邻居说的。”
“不知道内情,那你说个屁。”
总归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路人连连摇头,兴奋的自顾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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