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有钱了是吧?看我怎么弄死你!”
……
翌日,天刚大亮,一个鸢肩豺目,双手犹如枯树老皮的白发老者,左右张望一番,见没人,鬼鬼祟祟敲了敲一张朱漆大门。
门里人听到动静,打开一条缝,见来者正是“铁砧手”刘熊,也是朝外面瞅瞅看看,确定没人,赶紧让刘熊进到里面。
朱漆大门的里面,正是县令府邸。
“贺县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贺县令把桌上的一包金银全都给自己推了回来,刘熊一脸不解。
贺县令两鬓染霜,体态发福,红润的圆脸淡淡一笑:“这事,我给你办不了。”
刘熊眼睛盯着桌上包裹不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
贺县令依然眉眼淡笑,又给推了回来:“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时,两人身后还站有一个十七八岁容貌的少年公子。
那公子长得白净,唯独两双手仿若覆满黑鳞,皮糙肉厚。
那少年双手抱拳对贺县令道:“父亲,师父他如今落难,你为何不救。”
贺县令眉目慵懒,捋了捋胡须,慢悠悠说道:
“刘熊,你说,堂堂县令,带人去抓捕一个庄稼汉,理由是这人杀掉了几个为祸乡里的土匪,你觉得,这县令的位子,还能坐得下去吗?”
“啊?这……”刘熊倒吸一口凉气,慌忙认错:“是老夫糊涂了,差点儿因为这点小事把县令大人牵连进来,还望县令海涵。”
“可是,父亲……”身后那白净少年正要说话,却被贺县令抬手挡了回去。
“刘熊,看在你是我儿贺远师父的面子上,这几年你犯的事,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你落得如此境地,怨不得旁人。”
“既然年事已高,不如找个地方悄悄隐退,落个清闲。”
刘熊一听这话,心理明白了:
一身的功夫教给你儿子了,这几年打劫来的钱财也跟你五五分了,现如今看我老了,就想趁此机会把我踹开?
想得美!
刘熊假装遗憾的表情,看着旁边贺远:
“我清不清闲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贺远这练功的好料子,都已经学到七成了……唉!”
贺县令挑了挑眼皮:“刘师父,玩笑话还当真了,凭你的性情,能闲下来才怪。”
“只是,要想拿下那乡野匹夫,得给他安个别的名目,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上面。”
“嗯,是得想个别的罪名。”刘熊点点头:“最好是直接能砍头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这边正谈笑间,门外来个小吏:“报~贺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从牛家村来的。”
贺县令眉目一蹙,正说着牛家村的事情呢,牛家村就来人了?
“走,过去看看。”
刚走到前院大厅,就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布汉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一见贺县令过来,噗噔就给跪下了:
“贺县令,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牛家村闹土匪了。”
那男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打开,是几枚铜钱和两条女子的金银首饰。
然后就是叽叽喳喳一通乱说,足足说了有半柱香的功夫。
贺县令听得烦了,指着布帛里的金银首饰,打断他问道:
“你是说,这个余锋,拿这些东西,还了欠你的债?”
“对,不止是我的债,村里好多人都收到了,你看,这条项链是我姑姥姥前几年被土匪劫了去的,我认得。”
“也就是说,你姑姥姥被土匪劫去的东西,现在出现在了余锋手上。”
“他肯定就是土匪,没跑了。要不然他怎么能从土匪窝里来去自如?县令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姑姥姥就是被土匪给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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