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先动的手?
卫珩心下了然,他昨夜高热昏迷,人事不省,肯定不会是他主动。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的解释了。
他眼神复杂地落在兀自沉睡的小姑娘面上,到底是有些心疼。
她多半是受了那本淫·书的影响,以为他高热不止,身上便会发冷,所以学着那书里,脱了衣服给他取暖。
真傻。淫·书里那些桥段不过是为了给那风流王爷上下其手的借口,怎么她还当真了。
她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啊。
卫珩低叹口气,轻轻去扯阮秋色环着他的胳膊:“起来了。”
却没想到小姑娘嘤咛一声,身子无意识地拧了拧,柔软的娇躯磨蹭在他胸前。
她声音也是一样娇娇软软,意识朦胧间只含糊地哼出一句:“王爷别闹了……”
含羞带嗔,还透出几分委屈。
卫珩下·身像是被点起一把火,他却顾不上那些,目光直直地盯在阮秋色的右肩。
那里星星点点,遍布着斑斑红痕。
这个位置,这个形状……
总不能是她自己吸出来的吧。
卫珩双目大张,脸上满是烧灼之感。他赶紧将目光从阮秋色肩上挪开,就看到两人身旁,衣物散落了一地。
她的外裳垫在地上,而他的衣服都好好的盖在他们身上,地上散落着的,是她素白色的中衣。
卫珩向来明察秋毫,一眼便看出那中衣七零八落,满是撕扯过的痕迹。
这也不可能是她自己撕的。
地穴里只有他们两个,铁证如山,他欺负了人家,半点抵赖不得。
卫珩觉得头大如斗,他坚信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知道来龙去脉,只能去问身侧满脸羞恼的女子。
问什么?我昨晚是不是撕了你的衣服,还在你肩上吻出这么大片印子?
他问不出口。
***
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宁王府。时青早已差人从太医院请来了傅宏,正等在门厅里。
看到卫珩肩后的伤势,傅宏不禁有些咋舌:“若只是箭矢之伤,还不至于……”
他话刚出口便看见卫珩警告的眼神,忙咽下了后半句,恭恭谨谨地做了一揖道:“还请王爷速速移步卧房,让微臣仔细取出您背上的箭矢。”
阮秋色也顾不上羞恼,诧异地问了句:“傅太医,这箭难道不是□□就可以?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傅宏忖度着卫珩脸上的神色,明白他伤口略有些撕裂,多半是阮秋色贸然拔箭所致,便也不敢道出真相,只含糊地说了句:“倒也没什么,只是拔箭时疼痛难忍,要用些麻沸散之类的药物。”
阮秋色放下心来,便沉默不言地跟着他们进了卫珩的书房。傅宏带来的药童点上灯烛,将稍后要用的器具一一取出,在火上炙烤消毒,傅宏则在一旁默默计算着麻沸散的剂量。
准备就绪,他看见阮秋色还站在一边,便有些为难:“阮姑娘,这处理伤口血腥的很,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主要是等会儿取出箭矢,那箭头上的倒刺就瞒不住了。
卫珩还思量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声道:“你先去别处休息。”
阮秋色却不理会他,只执拗地站在一旁,非要亲眼看着傅宏处理伤口。
傅宏夹在他们二人的目光中间左右为难,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来了救兵。
“皇侄——”门外传来了妇人急切的呼声,接着便进来了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头上插着鸾凤金钗,一双吊梢丹凤眼隐隐含着威严,饶是上了年纪,也自有一番气度。
“微臣见过长公主。”傅宏急忙躬身一揖,阮秋色也有样学样地行了礼。
紧接着跟进来的是魏谦,他一进门便无奈道:“母亲走得这样快,连我都追不上,何况表妹……”
他刚说了一半,就瞧见傅宏身边站着的阮秋色,她鬓发凌乱,身上还穿着卫珩的外袍,面上的神情多少有些羞赧不安。
什么情况?他才十来日没见卫珩,他们就……就搞上了?
这剧情发展的速度,不像是冷面无情的大理寺卿大人能干出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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