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金飞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各同学报,他曾失踪过很长时间,有传闻他与父亲素来不和,去了外籍兵团服役,身上甚至有子弹孔,上过战场。
虽然家世堪比一向在校飞扬跋扈的林立,但这位金飞金大少,却极少来学校上课,话也不多,不怎么理人,喜欢独来独往,匆匆来去,学校似乎并不是他张扬的主战场,因此这里很少有人能有幸看到他,金飞,一向是v大最神秘的人物。
关于他的各种不同版本的故事,也早已在a市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传奇。
此刻,开学他来校时引起轰动一时的火红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暗金色。
分别有人说早上在学校门口,楼道,教室口,厕所里见过他,大多数人对此都呈怀疑态度,没想到现在他真的出现了
座位上的男生女生已开始从刚才那个头戴动感超人的低调罕见转校生大帅哥转向金飞,纷纷向他看去,看他会坐哪里,没想到金飞竟径直向座位最后一排走去。
最后
坐在了后门处那个低调罕见大帅哥的旁边
顿时,教室像炸了锅。
金飞臭着一张脸,伸手揉揉皱在一起的好看眉头,把袖子里的创可贴递给隋刃,低声喃喃“我说老大,你真有胆儿戴这个进来啊”
再掏出个小镜子,拍隋刃桌兜里,“等他们都转回去听课了,对着镜子换”
隋刃无声地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你怎么把头发染成金色了。”
金飞臭着一张脸,半晌“你上次在酒吧揍的那位让我染的。”
隋刃沉默一会儿,冷冷地“金的很难看。”
噗。
金飞抓狂,“你以为我想啊他说我姓金”
楚昭悠悠然,“呵,既然你离了部队这么喜欢染头发,就给我染成金的吧,正好你姓金。”
隋刃悄然弯了下嘴角,“喀拉”一声,把头上的动感超人创可贴去掉,露出一道狭长的深口子,凝结的血珠顿时顺着额角滑下。
金飞吸口凉气,看着这道狰狞的伤口,“草你怎么弄的”
隋刃用手把血迹抹干净,安静地贴上一张普通创可贴,拿起笔,望向黑板,“不小心撞的。好了,安静听课吧。”
金飞看着一脸认真学习的隋刃,沉默一会儿,也开始听课。
忽然听到隋刃一边写字一边淡定的声音“龙脊那儿要处理,我这几天晚上不能过去,下节课,我有事先走。晚上回来拿东西。”
噗。
金飞吐血。
这个这个看似专心乖巧的学生这是在告诉我下节课他要逃课了吗
然后直接一天不来了
我说头儿啊你这外甥,可没这么乖啊
呜,他带坏我
这座儿我还没坐热呢
不过,哎呀我也不想上课。
金飞淡淡地“我跟你去。”
隋刃愣了一下,“你留这儿,你还要听课。”
金飞瞥他一眼,“我是被头儿押过来的,本来就没打算上。”
隋刃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讲台上的老师终于怒,不能再被忽视了,一声大吼“安静”
教室顿时安静。
讲台上那个女老师大吼“最后坐那儿说话的两个靠门口的那个”她低头看一眼名册,“林刃过来演算,黑板上这道题解出来”
隋刃愣了一下,很快站起来,向前面的黑板走去。
金飞挑眉,呀,啥也没听,这小子完了。
看样子是一道带星号的微积分题。
隋刃看了一眼黑板,拿起粉笔,刷刷刷
十五秒,一串密密麻麻的工整字母和数字出现在题目下。
隋刃把粉笔放下,向老师微弯了弯身子示意,退后两步站好。
女老师已惊讶的眼睛也不眨了。
整洁,迅速,完全正确。
而且,和自己脑子里出现的一串复杂思路相比较,这种方法极其聪明和准确。
绕过一段路而直达。
一道极聪明的解题步骤工整地出现在黑板上。
这是一道麻省理工的期末考题,据说很少有人能做出来,而其中某些思路与她上周讲的也有一点联系,她特意拿过来警示大家。
没想到
女老师继续愣愣。
隋刃沉默片刻,淡声道“您上周的极限理论也适合,不过林刃认为用泛函连同green公式合并取证更合理。”他视线移过黑板上的字母,沉默一会儿,“不必再绕路。”
女老师望着黑板双眼放光连番点头,脑子里已像醍醐灌顶有了新的思路,沉浸在学到新思路的领悟里,早已忘了叫隋刃下来是为了打击这位上课说话明显没在认真听课的学生。
底下再次炸开锅。
金飞扬眉惊讶,“哥们儿你刚有在听课吗”
隋刃继续低头写着什么,看他一眼,“还有七秒钟。”
金飞睁大眼,什么
“叮”下课铃响起。
噗。
金飞抚额,原来是七秒后下课。
隋刃把手中的笔忽然折叠,按了一下放进桌兜里,起身从后门走出去,金飞尾随。
两个传奇就这么从后门溜了出去,留下还在炸锅中的教室,议论这两位看上去似乎早已认识的神秘帅哥。
一个是流川枫佐助兼小栗旬诺克提斯合体、智商极高的神秘低调军人气质冷漠动感超人男。
一个是传奇已久的校草兼总裁公子哥赛车手金大少。
更为传奇的是,他们似乎早已认识。
上课还坐一起
两张欧元,约合二百元人民币。
孤零零站在热闹的世贸大厦门口。
天上飘的不再是雨,亚瑟摊开右手心,雪花冰凉。
十二月二十一日,漫天大雪。
亚瑟怔怔看着眼前热闹的世贸大厦,傍晚已马上转入黑夜,五光十色的灯被点亮,马上到圣诞节了,各家商店门口都摆上了圣诞老人和点满星光和礼物的圣诞树。
动听的圣诞乐曲在漫天凝白的飞雪中,远远近近地传来。
热气朝天,人来人往。
在这个国家,圣诞节的到来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亚瑟只是怔怔站着。
任风雪顷刻洒满全身,肚子再次咕咕响起,终于认清一个现实。
自己的信用卡,所有的,都被停了。
这是父亲第一次,停掉了他所有的信用卡,一张不剩。
亚瑟低头看着左手里紧紧抓着的两张欧元,一张5欧,一张20欧。
忽然苦笑了一下,从早上到晚上。
他至少知道了三件事。
一、自己的信用卡确实都已被停用,一张不剩。
二、所有宾馆住宿费都要一天七十元人民币以上。自己手里的这两张欧元,只够住三天。
三、目前的身体状况自己下一刻也许就会直接倒在大街上。
这次的重伤,必须休养半月以上。
可是,自己需要工作来挣钱。
两者是矛盾的。
圣诞节
亚瑟站在雪中沉默一会儿,雪花点点撒在他深灰的风衣上,凝在他金色的发上,他一动没动,出神地看着远处那个白胡子胖乎乎笑容可掬的圣诞老人。
圣诞节那天,将是裴走的,整一个月。
让伤口腐烂吧,跟着心一起腐烂吧。
那么心,就再不会疼了。
亚瑟轻轻弯了弯嘴角,抬头望了望黑夜里漫天的大雪,有几片,凝在他的长睫毛上,再不动,他微笑着眨眨眼,转身离去。
世贸大厦人流不断,人们进进出出,不断有人看到一个英俊的外国金发男子独自在门口久久徘徊,他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惬意的微笑。
好像在这黑夜赏雪。
好像一切都很好。
今年。
飘下了第一场白雪。
巨大的,顷刻素裹了天地。
已临近,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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