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那个是什么呢看样子很好吃”
服务员愣愣,看着这个正在舔嘴唇的金发男子。
大摇大摆来到香港餐厅,点了一碗米饭据刚收拾餐桌的小王反应,碗里一粒米都不剩了
服务员愣愣“那个是芒果糯米卷。”
亚瑟睁大眼,“都是金色的呢,不过旁边那个里面有点白”
服务员继续愣愣“这个卖188港币,里面是柔软的糯米皮,包裹一整片新鲜的芒果,外面还滚了一层椰丝”然后,感觉来了,服务员眼睛开始闪亮,“糯米卷在各地很常见,但里面能包上这么饱满这么新鲜的一大块芒果的,你一定很少见过,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甜美的芒果汁和充满了椰香的糯米皮,是超级满足的感受好像在吃一大块超级无敌的芒果馅年糕一般大口大口吃完之后,你会发现根本就是意犹未尽,实属饭后甜点必备哎呀旁边那个更好吃,那个叫芒果班戟,里面也是一大块新鲜芒果,不同的是还多裹上了厚厚的一层香甜的鲜奶油。更像是奶油芒果蛋糕,好吃得都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不仅有芒果的鲜甜多汁,还有奶油的香浓滑腻。”
话不用再多说,亚瑟已经努力咽了咽喉咙,看着面前说的口干舌燥的这位,用力点了点头,把手中那张5欧元放在吧台上,转身离开。
“诶你多给了点”
亚瑟侧头微笑一下,“剩下的是小费,麻烦给刚才那两位美丽的女孩,谢谢她们的推荐,谢谢。”
亚瑟出门,径直乘电梯向顶楼飘去,顶楼赫然标着一个五光十色的指路牌世贸,caso,顶楼右拐。
亚瑟的身影一闪而过。
七分钟后,再下来,衣兜里已多了张20欧元。
赌博,对从堕天出来的他们来说,太容易。
用身上最后的20欧元当赌注,一把便多赢了一张。可是,虽然只是坐着押了注,他重伤的身体也快到了极限,亚瑟挺了挺背脊,握着手里多出的20欧元,笑眯眯再次走进那家香港餐厅。
服务员已完全呆住,看着这个走了又回来的金发男子,笑眯眯地点了那个芒果班戟甜点带走。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可以只吃一碗米饭但是要买一个最贵最好吃的甜点。
亚瑟捧着甜点把它放在心口,大步下楼梯。
雪还没有停,雪花慢慢洒下,滴在发上、肩上,还有那个模样可爱的金橙色芒果甜点上。竟然做成了一个圣诞老人大笑的头像。
亚瑟笑眯眯,把袋子打开,慢吞吞欣赏
“啪”手腕忽然一阵剧痛,腕部断裂一般猛地颤栗,袋子瞬间掉下。
金色芒果蛋糕撞在楼梯缝上,然后顺着一路下跌,从袋子里弹了出来,最后停在楼梯最底下,被泥沾上,点点金色。
亚瑟怔在原地,慢慢走下去,看到圣诞老人的笑脸已经黯淡和扭曲,散在地上凝成一大摊。
他蹲下,看着它沉默一会儿,伸出手指沾了点往嘴里抿了抿。
原来是冰凉的,酸甜。
漫天大雪,鹅毛纷纷。
时间已再过两天,指向圣诞前夜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即将来临。
下午,近黄昏。
隋刃、金飞二人坐在那辆纯黑的轿车上,望着车窗外的大雪。
“这雪真猛。”金飞倚着副座喃喃。
隋刃继续“七个字,有三个先不用理会。”
金飞沉默一会儿,“北方硝烟还有霈。”
隋刃望着漫天飞雪,低声重复“金戈铁马硝烟霈。”
这句在业内流传许久的话,是关于龙脊的,不知从什么时候流传开来,他曾以为这句话只是说金四爷的拳场,以为这分别指a城拳场的七个堂口。
但是经过这几日打探,他发现,事实没这么简单。
a城,只有金四一个总拳场,其余七地区各堂口的拳场,尽归金四的堂口管辖之下。
包括整个南方。
这个推断没错,但这句流传已久的话,并不指它们,而是指整个龙脊。
北方龙脊,名为硝烟。
硝为黑拳,烟为赛车。
而南方,经过这些年发展,金戈已成为南方总拳场,与之并列的铁马为赛车场,中间用赌场做中介从而发展壮大。
但是,霈,这个字的含义,他始终不能明晰。
它,又代表什么
会是一个隐匿的部分么
金飞侧头看了隋刃一会儿,这家伙,五官长得和楚斐还真的像,特别是侧面的轮廓
当年,到底是怎样的阴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堕天,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
从里面出来的人,又经历了什么
金飞沉默一会儿,决定先不想,淡淡道“你说,霈会不会指贯通整个龙脊的赌场”
隋刃沉默地望着车窗外从天际源源不断落下的雪,忽然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怕是,没这么简单。
当年会是谁,忽然建了龙脊
还是真如人所猜,因利益自行发展而来
隋刃闭了闭眼睛,手腕的剧痛再次袭上心尖,他悄然喘口气,没有说话。
金飞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发现隋刃的额头已积了一层虚汗,脸色似乎比往常更苍白几分,他轻吸口气“刚才看你打葛大胡子那一拳就不太对劲,你手腕怎么了”
隋刃没有吭声,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轻叹口气,把左手紧紧包着的布解开。
伤口,发炎红肿,已呈溃烂之势。
隋刃沉默地看着,第一次发现有伤在手腕会这么麻烦。
如果一直不动,一周也许就好,可他每天几乎都要移动它,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去动,可是,他习惯左手做事,而且,每天晚上手铐都要再次戴一整夜。
手筋掉了再接,掉了再接,一次又一次,终于发炎感染。
每天用特质药水消毒,还是迟迟不好。
葛大胡子是金四拳场下分四堂主,平日骄横莽撞,看他短短一周已得金四信任,对他总是不满,直到今日挑明和他决斗,败下阵来,才气焰稍减。
他不想让他觉着自己是在轻视而后更怒,所以不能单用一只手。
当时左手打他最后那拳,手腕再次裂开,嗤的一声轻响后,他心里不禁轻叹口气,手筋,又错位了。
金飞轻吸口气,“你怎么弄的草都烂了”
隋刃熟练地从背包里翻出药剂和针管,右手拿起针管,消毒,然后挑开左手腕表层,把手筋重新接上,抹上药,然后再一圈圈重新包好,给手臂的静脉注射药剂,一旁的金飞看的早已牙涩心慎慎,喉咙也发干。
隋刃沉默一会儿,淡淡道“蹭的。”
金飞冷冷地“你他妈少骗我,这是手铐弄的。”
隋刃看他一眼,“手铐蹭的。”哥们儿,我从来不骗人。
噗
金飞吐血三升。
哦,你只是没说全而已。
隋刃想了想,是啊,我从来不骗人,就像上次额头被砚台砸伤,也是不小心碰的。
砚台砸来,我的头不小心碰上。
隋刃看着旁边不知怎么脸色已经和自己一样白的金飞,眨眨眼,淡淡道“我今晚可以出来了。”
今天早上苏总管不在,他房间的监视器已在游离望风的情况下改装完毕,以后,这个姓苏的管家将只能看到监视器里的时间改变而画面再不会变。
“哎呀,没门禁了你爸”金飞酸溜溜,忽然瞳孔微缩,“手铐也是你爸给你戴的”
大爷的还能有谁敢给这无敌面瘫戴手铐啊还有谁能让这身手天人一样的隋刃晚上出不了门啊我怎么会才想到
隋刃肩膀忽然轻颤了一下,一语不发,不再看金飞,扛起背包就把车门打开跳了出来,看也不看金飞就向远处走去。
“喂”金飞愣了一下,“你去哪儿”
“回家”隋刃闷闷地,“把车停回去,我走了。”
不是吧
金飞愣愣看着心情明显不畅的隋刃,开车窗大吼“今晚哪儿会合啊”
隋刃已走远。
冷冷的声音远远飘来,“今晚用不着你”
金飞看着隋刃的黑色身影在渐渐昏暗的天色里慢慢走远,变小。
他的身影,已瘦成了一道闪电。
金飞忽然沉默下来,心里一阵冰凉。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临近家门。
门内已是欢笑声声。
温暖的灯光,纯粹的热。
平安夜,到了。
我也,平安地回家了。
隋刃怔怔沉默一会儿,望着脚前昏暗的雪地。
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轻吸口气,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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