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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周 训练(2 / 2)

领导也是人嘛,下句话便是领导也有七情六欲。有人喜欢桥牌,有人喜欢钓鱼,刘永华喜欢打网球,可是陪打网球不算坏事,关系还不到位。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打球总要有对手,找个好对手并不容易,水平不能太低,到处找球便没了趣味,水平不能太高,领导满地找球也不体面。休息时,要陪领导聊聊天,必须要善于察言观色,这就更不容易了。别人没有这样的对手,刘永华却有,她不仅陪着打球,还陪着做很多事,远远不止三陪。其实这不算什么,刘永华五十岁出头,在这个级别中还算年轻,出席社交场合,众星捧月一般,权力是最强悍的春药,散发出最强大的气场。女孩子难免心动,接触几次,发现刘永华巨大权力带来的利益,不仅是心动,身体也动了。

刘永华决不能影响仕途,忌讳被利用,分得清楚,你付出该付出的,得到你该得到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可以逢场作戏,却不能日久生情,这需要很多钱。然而,他很清廉,是廉政模范,清官,不收受贿赂,不卖官鬻爵,手里没有多少钱。没钱不是问题,老百姓吃喝嫖赌都自己花钱,官员不用,这就是官员和百姓的区别。

交通建设如火如荼,高速公路蜘蛛网般覆盖,厂商多如牛毛,为拿到大型项目便不择手段。刘永华很谨慎,绝不乱插手,不仅为了安全,也因为他不需要插手,哪个领导没有自己的人马?大家都知道,他想插,便可以随便插,还不如早请示晚汇报,请领导定夺。

刘永华在朝阳体育馆打了半个小时网球,擦擦汗离开场地,李闱优雅地走过来,递来一瓶矿泉水,随意坐在身边:“永华,我上班了。”

“呃,为什么要上班?”刘永华动了感情,她不需要打工。

“总在家里,都落伍了,一个朋友介绍的,在永嘉集团做管理工作。”

刘永华脑中电光一闪,隐隐约约听说过这家公司:“嗯,好,有个固定工作也好。”

“他们参与了五环路改造工程,搞了一个庆典,我昨天发传真,看见您在邀请函上排在第一位呢。”李闱模糊不清地表达着什么。

刘永华很欣赏这一点,邀请很委婉,没有命令,甚至没有请求,爽快答应:“好,我一定出席,我就去跟秘书说,放进日程里去。”

94周五,下午三点五十分

首都机场,周锐推着行李去排队搭出租车,被骆伽拉住:“有人接,同学兼最好的朋友。”

一辆晶莹小车驶来,一个纤细的女孩子从车里出来,骆伽蹦蹦跳跳冲过去,开怀拥抱,然后拉着她走到周锐面前介绍:“这是黄静。”

“认识你很高兴。”黄静伸手出来,研究着周锐,就像看着商店的衣服。周锐也看着黄静,看一个女人的生活状态,握手便可以知道,她的手仿佛融化在周锐手掌间,头发帘遮住眉梢,明眸中仿佛藏着森林旁边的一潭湖水,身体被包裹在羽绒马甲中,不显山不露水。周锐感受到了气场,静谧的气场,与骆伽身上的明星范儿完全不同。

“唱歌去吧。”骆伽跳起来,钻进车后排。

“标书还没有做。”周锐钻进后排,将她拖入商战之中,打消了她唱歌的兴致。

“你们唱吧,我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就能做标书了。”周锐想了想,说。

“这样好,你当司机,我们可以喝点儿小酒了。”骆伽开心地蜷入周锐怀中,黄静在后视镜中冲周锐一笑,轻轻关上音乐旋钮,以往骆伽总是坐在副驾驶,现在却与周锐躲在后座,她开始热恋了。

一封来自人力资源的邮件发送到雷励行的邮箱。

他目光快速一扫,眉头拧紧,马勋在邮件中抱怨项目没有人支持,周锐时间都花在交管局项目上,方宏伟把邮件踢回去,马勋又发出来,抱怨办公室恋情影响团队配合,说在电影院见过周锐和骆伽手牵手,方宏伟把邮件转给人力资源,询问发生办公室恋情怎么办?人力资源回复说,要么分手,要么一方离开,并把邮件转给雷励行。

这封邮件表面上是冲着周锐和骆伽来的,事情却不会这么简单,方宏伟的补偿协议已经发出两周,却没有回复。此时此刻,他怎么会纠缠周锐和骆伽的恋情?雷励行迅速每封春节期间的邮件,找到销售报表,东北、华北、西南、西北、台湾、华中和华南,一周的业绩几乎为零,全盘尽墨,预料中的风暴来了。

雷励行推行新陈代谢,必定引起反弹,丰厚的补偿本来是两全其美的方案,他们为什么不接受?方宏伟打了第一枪,五六名销售总监停止销售是第二招,他们还有没有后手?他端着咖啡站起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想法跃入他脑中。这是一个陷阱,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陷阱便偷偷张开血盆大口,要将自己吞噬。

骆伽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发一阵儿呆,从周锐胳膊弯里坐直,问黄静:“《至爱》什么时候演?”

“情人节,要不要来客串,大家都很想你。”黄静发出邀请。

“我,这个,正在投标。”骆伽完全脱离了以前的艺术圈子。

“投标?你完全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呵,女承父业。”骆伽开了个小小玩笑,“静静,我有个客户,想听音乐剧。”“欢迎啊。”

“可是我等不及你们演出的时候。”

“那怎么办?”

“让他先去看看你们排练吧。”

“好的。”

想要看音乐剧排练的是张大强,骆伽艰难地平衡着,既保持着距离,又要维持着关系。张大强选择评委,组织招投标,如果他肯支持捷科,对输赢将产生重要的影响。

“周锐,唱一首。”黄静将麦克风递过来。

“我真是一首都不会唱。”周锐端盘子倒饮料,躲在角落里点歌切歌,为骆伽和黄静服务。在间隙打开电脑做文件,完全不受影响,引得黄静时不时看他,像看着怪物。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超喜欢。”骆伽点了这首歌,冲黄静说,“他有心理障碍,一辈子都不能唱歌。”

“呃,说来听听。”黄静专业是音乐,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周锐先指自己左脑,又指后脑勺:“我这人左脑发达,分析运算和逻辑是强项,上帝是公平的,所以我小脑天生就不行。”

“小脑和唱歌有什么关系?”黄静放下麦克风,继续研究怪物。

“小脑负责平衡和节奏,我听不出曲调,唱歌找不到调,跳舞找不到拍。”

“这和心理障碍有什么关系?”黄静大大的眼睛,隐藏在刘海下,目光像婴儿一样单纯。

“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歌咏比赛,我们班表现优秀,获得年级第一名,便被推荐参加学校的比赛,又得了第一,于是有资格参加雁塔区的比赛。这样层层选拔,我们一路奏凯,获得全市一等奖,我们成了学校的骄傲。只要再得到一等奖,便能到北京参加全国的比赛。你知道吗?我们班同学都没有去过北京,做梦都要得到这次机会,我们每天练习,学校提供最好的训练条件,希望我们能够获得殊荣。比赛的时候,我们一路过关斩将,被认为是最有潜力的合唱团。”

“你在合唱团吗?”黄静开始揪心,露出担忧的目光。

“我那时不知道自己的缺陷,起早贪黑,完全沉浸在合唱之中。到了决赛,我们站在舞台上,第一排是评委,后面是黑压压的观众,我们互相鼓励,要拿出最好的水平。”

“后来怎么样了?”骆伽没有听过这段经历,放下麦克风。

“我们唱得很好,评委很被征服,观众们反应热烈,就要到收尾的高潮。两名领唱的同学有一段过渡的音乐,之后我们便要甩出藏在手中的鲜花,合唱出高潮收尾。我们唱到这里,反应好极了,评委们和观众鸦雀无声。”

骆伽关闭音乐,与黄静一起听着周锐的故事。

“我没有听出曲调,提前一个节拍,抛出鲜花,独自高声唱出走调的歌曲。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鲜花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在舞台中间,评委和观众的目光随着那束鲜花移动,我的声音暴露出来,奇怪的,难听的声音,我不知不觉依旧高唱,班主任急得打出手势,我才停下来。全场陷入尴尬的寂静,领唱的同学不知所措,指挥的老师半天才清醒过来,匆匆结束比赛。”

“结果怎么样?”

“我们连三等奖都没有得到,都是我造成的。事情渐渐过去,一切回到正常,我再也不敢唱歌了。唱不到半首,脊背上就有冷汗,紧张发抖,无法坚持唱完。”

“可是你得意的时候也会自己哼歌。”骆伽提出异议。

“是啊,我可以自己哼,却不能当众唱歌。”

“太可惜了,音乐是人生的一部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以再试试的。”黄静同情周锐,鼓励他。

“你可以教教他。”骆伽从座位上弹起,“我们季度末总结大会之后的晚宴,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节目,我正替他发愁呢。”

“好,我教他,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能唱歌的人。”黄静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我不学,也不想试。”周锐连连摇头,他不是没有试过,总是不堪的回忆。

骆伽大为不满,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就要介绍方案,专家评委将是听众,评分决定二期工程的输赢。雷先生为什么派你参加演讲培训?你这心态怎么面对客户?你作为工程师,我命令你,必须学会唱歌,突破心理障碍。”

周锐言听计从,走到点歌台:“我学,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项目,唱哪首?”

“《青藏高原》!你别管我们,也别管唱得对不对,必须唱完。”骆伽还是凶巴巴的。

“好,我唱。”周锐切到《青藏高原》,面对屏幕,“咬咬牙什么事都能过去,何况唱首歌”,他心里这样想,脑袋上的汗水哗啦啦地流出来,他引吭高歌,处于忘我的亢奋状态,浑身竟像洗了热水澡一样,他转头,却看不见骆伽和黄静,消失了?这时包房打开一道缝隙,她们探头进来,如释重负:“终于唱完了?”

“唱得难听吗?”周锐对唱歌完全没有感觉。

他的歌声如同鬼哭狼嚎,骆伽和黄静强忍不住,偷偷躲出去。骆伽不想挫伤他的积极性,不敢批评,黄静对音乐极为专业:“你音质不错,嗓音很好听,需要加强节奏感。别让他唱《青藏高原》了,不适合他,应该找一首适合的歌曲,反复练习,有了信心再学新歌,伽伽,好吗?”

骆伽拍着手,指着周锐:“嗯,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师父,快拜师,要在招标前练习好,突破心理障碍才能讲好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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