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焕然一新的长乐长公主叫住起身要离开的苏牧野,带他进书房,她很严肃正经地问苏牧野,关于三位皇子,他怎么看。
苏牧野摸摸鼻子,笑了:“娘亲什么意思。”
“昨日我进宫跟你外祖母详谈,你外祖母的意思要聘秦嫣和叶凤媛同入东宫,至于陈氏,就是个空架子了。
那位皇孙,我去看过,确实痴傻,承担不起继承大统的重任。
你外祖母的意思,东宫这边等等看那两位生出来的是什么,同时要抓紧给怀嘉娶亲了。
老二那里,什么情况,他怎么跟死了一样,都不知道主动进宫请罪。
你外祖母想徇私都没有机会。”
二皇子成亲后十分老实地宅在凝霜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哪怕南平王府寿宴,哪怕东宫生子,他都只是象征性地送上几瓶丹药,差点儿没把南平王和太子鼻子气歪。
皇太后跟长乐长公主抱怨过好多次,摆明想让苏牧野当传声筒,给二皇子指路,让二皇子进宫请罪,求得今上和魏皇后原谅,重回冯氏正常交际场。
苏牧野眉眼弯弯:“二哥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除了吃的差些,但是他一个居家修士,也不讲究这些。
只是苦了二嫂。
我问过他,他说不着急去请罪,再等等。
娘亲回头劝劝外祖母,切莫跟二哥动气。
倒是怀嘉的亲事,确实需要抓紧了。”
长乐长公主不满苏牧野擦边球式回答:“你别避重就轻,我问你三位皇子的事呢。
你跟老二好,我们都知道,可现在的架势,老二退的就差跪到东宫门口了。
而太子……”长公主眉头一皱,“实在不像样子,就是你皇舅舅,我看着都快忍不下去了。
我听说你这两天带着怀嘉跟礼部死磨,你觉得怀嘉如何,与太子相比,孰轻孰重?”
也就只有长乐长公主敢明目张胆把皇家争储的事说的如此直白,生怕苏牧野听不懂她的问题一样。
只不过她把换太子想的简单了些,苏牧野却认为这等事必须一击即中,一次若不能置对方于死地,大概率要被反扑。
所以他在太子做的一些事上意见十分有保留,且他隐隐认为拔掉太子最难的不是把太子从储君位上推下去,而是连根拔出来太子背后的所有势力。
斩草必须除根,一网必得打尽。
至于太子和三皇子,谁优谁劣,他私以为,没那么重要。
只要怀嘉能保持住一颗正直醇厚的心,他就能帮他把皇位坐稳。
太子和三皇子,苏牧野不是凭谁优谁劣做选择,而是谁能容他、谁不能容他。
苏牧野临走前,长乐长公主欲笑不笑地对着苏牧野打趣:“叶三小姐貌美远胜常人,这骄矜的气性也跟着见长,最奇的是脸皮着实不薄,瞪着眼糊弄我。
也是难为若若了,忙前忙后还碰一鼻子灰。”
苏牧野脚步顿住,蹙着眉:“娘亲明知道,还……”
“还什么!我去赏花都不行啦?
若没有海棠美人图,我还了解不到叶三小姐的厚颜呢,滚刀肉一样。
你不要蒋若若我不管了,但蒋家你别轻举妄动。
若是南北世家不稳,你皇舅舅非得扒了你的皮。”
长乐长公主下通牒。
苏牧野不悦的冷着脸登登走了。
阿衡为长乐长公主端来茶,担忧地道:“殿下,世子会不会生气我帮若若小姐传话啊?”
长乐长公主笑她杞人忧天:“放心,我若不点出来,他反而心里装着。
这么说了,他就不怪你了。
要怪也应该怪他自己摆不平这些女人,哼。”
长公主翻脸不认是自己强留蒋若若在府里,一心撮合她和苏牧野的事了。
她放下茶,眉头渐渐收拢,蒋若若借她一用撞破韩齐光对叶凤泠倾心的事倒没什么,实际上在叶凤泠十分浑不吝地自骄自傲、自吹自擂时,她反而觉得此女前途不可限量。
她最烦那些放不开手脚的人,做都做了,怕什么。
没胆承认,当初就不要做嘛。
若不是因为涉及韩齐光、她为儿子看好的帮手,她也不至于生气。
青春年少,谁没点少男少女情愫?
无论以前如何,只要叶凤泠能全心对苏牧野,她就能忍下这口气。
(不忍也不行,自家儿子柔情牌都要打烂了)
与其说长乐长公主是迁就叶凤泠,还不如说是她对苏牧野的腹黑有自信,如果叶凤泠真敢跟韩齐光有点什么,自家儿子那样刻薄阴狠的性子,韩齐光不可能现在还好好参加科举的。
“克己这个性子还是不行,我得找时间好好跟他谈一谈。”
长乐长公主思索良久,心想:不能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坏水得闷在肚子里才好用,就算只要儿子不谋反,做什么都有人给他担着,但该低调还是要低调的,尤其在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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