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站在洗手池前,努力调整情绪。
母亲昨天又是大闹一场,周绥也是从母亲朋友那儿得知的。
周绥轻着嗓子:“李阿姨,谢谢你,可以把那个女人的资料给我吗?”
“…绥绥,你想干嘛?”李阿姨有些紧张,“这事你别管了,大人的事让他们处理吧,闹出去对公司影响也不好。”
周绥闭上眼,表情有些痛苦:“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她顿了顿,声音艰涩:“我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
那天下午,周绥还是没能和冯菲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她憔悴着脸,午饭也没吃,提上包就开车走了。
回到公寓,周绥给母亲打了通电话。
母女俩并不常通电话,更别提交心,但她这次真的不愿意再忍了。
周绥:“妈,那个女人的事,我听说了。”
万雨沉默,语气疲惫:“…绥绥,这事,你不要管,好好学习。”
周绥态度强硬:“妈,离婚吧。”
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
“呵,”万雨自嘲地笑笑,“离婚?公司怎么办?上了新闻,你让我脸往哪搁?”
“他周褚强把我的一辈子毁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想把我甩了逍遥快活,我死也会拖他下地狱!”
万雨说得咬牙切齿,与平日出入高级酒会的贵妇形象截然不同。
“妈!”周绥带着哭腔哀求,“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啊?”
“绥绥,妈只求你,照顾好自己,别想这些事了。”
那头挂断电话。
……
怎么可能不想?
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却总以为瞒着她、给她足够的钱,就能弥补一切。
周绥头痛欲裂,倒在床上昏睡一下午。
等她醒来,已是晚八点,家里酒喝光了,她洗了把脸,走去附近的“云季大厦”。
8楼酒吧,她没事会去那儿喝一杯。
酒吧名叫“FOREST”,非常特别,它是一家禁烟酒吧。
服务员告诉她,FOREST的老板之所以取这名,就是因为森林禁火,所以来酒吧的人,严禁吸烟。
很有趣的老板。
周绥这么想。
甚至FOREST的内部设计,也以原木色系作为整体色调。
木质的地板、黑色的皮椅和悬挂在吧台上的橙色矩形灯,流光四溢,带出一股暖意。
背景音以爵士纯音乐为主,舒缓而放松。
“老样子,一杯白兰地,加冰。”
周绥已是熟客,她习惯坐在酒廊区的角落,拿笔记本打字。
FOREST算是清吧,在这里办公也并不奇怪。
酒吧服务员都当周绥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倒不是她长得老,只是没人想到,18岁的女孩,会这般沉静,看不出一丝青春该有的朝气。
她打开文档,《禁闭三叹》,五幕话剧剧本,致敬萨特的经典戏剧《禁闭》。
T大一年一度的剧本大赛,老师们对周绥此次的表现寄予厚望。
这一晚的FOREST,并不如往日平静,周绥刚开始敲字,抬眼见一群朝气蓬勃的男孩女孩,笑闹着走进酒吧。
第二次,周绥见到了季司原。
他穿着白衬衫走在最后,似乎刚出席完什么正式场合,虽然在笑,却难掩疲倦。
“今天咱们老板请客,在场所有人免单!”
年轻的服务员笑嘻嘻地跑来通知周绥,末了还凑到她耳畔说:“美女,看你很喜欢白兰地,我建议你点一杯轩尼诗李察,我们老板私藏的,今天可是免费品尝哦!”
……
轩尼诗李察,这服务员还真会坑老板。
周绥笑了笑,指指自己尚未喝完的酒杯,“等会儿吧,我这杯还没喝完。”
她看了眼吧台,又问:“你们老板是?”
“啊?你不知道吗?云季大厦是季氏的地产,我们店是季家小少爷开的。”
原来是季司原。
周绥的目光在吧台调酒区略作停顿,转而望向服务员:“谢谢了,你去忙吧。”
“来来来,大家举杯痛饮,咱们季大仙投资的电竞队,又输咯!”陈信然端着香槟杯,一脸的幸灾乐祸。
季司原靠在吧台旁,松了松领带,懒洋洋地说:“嗯,是该庆祝庆祝。”
旁边一人搂住季司原的脖子,“我说司原啊,你故意和你家里作对呢吧?投什么什么赔,是不是报复你爹给你改大学志愿的事啊?”
陈信然一杯香槟下肚,踢了踢季司原坐着的吧台凳,“叛逆少年,我都屈服于我家老头的淫威了,你还抵死不从呢?”
季司原冷哼,手指朝调酒师点了点:“你可以休息了,我来给陈信然调杯特制酒。”
“喂喂!还是不是兄弟了!”陈信然一哆嗦,立马表示抗议。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回忆两章就够了,居然还没写完……
有人还记得女主叫周如叶吗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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