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聚会可以,女明星免谈。”他一脸看透陈信然的表情。
陈信然一秒垮脸:“那多没劲儿啊…”
季司原冷笑:“呵,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这种单身狗比不了。”
“???”陈信然彻底怒了,“你胡说!我女朋友能从这儿排到三里屯!”
“那又如何?”季司原不以为然,“你爱她们吗?”
“……”陈信然摸摸下巴,上下打量他,“不行不行,我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神仙姐姐能收服我们季大少爷?你什么时候把弟妹带来见我?”
“滚边儿去,叫嫂子!”
***
九月,周如叶从剧组请假,回北京接洽工作室的下一部电影项目。
当然,她回北京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季司原……开学了。
他当年应征入伍,在T大保留学籍,如今退出现役,便可以申请复学。
虽说他自己并不在意一纸文凭,但季首城显然不想要一个连大学都没念完的儿子…
导师与季司原沟通后,建议他一年内修满学分,提前毕业。他觉得没什么压力,于是便申请复学了。
对于开学典礼,季司原当年就没兴趣参加,今年更没这个打算,结果…
母校居然邀请他作为知名校友发表演讲。
加上日遗化武挖掘工作荣立的二等功,五年时间,两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国际军事比赛”四连冠,又有俄罗斯国防部给他的“最佳侦查员”称号,季司原也算得上军功累累了。
他没准备演讲稿,上台简单说了些军旅生涯的感悟,台下同学们还没听够,他就已鞠躬离场,从后台走出礼堂。
季司原边走边掏手机:“如叶,你在哪边门?我去找你。”
周如叶没有校友卡,进不了T大校门。
“我…碰到了原来的老师,他带我进来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学校剧院的展览厅。”
周如叶挂了电话,有些拘谨地看向自己身边的老师。李庆新老师,中文系教授,也是T大剧社的顾问老师。
当年李庆新教授最为欣赏周绥的灵气,在文学鉴赏和剧本创作上提供了不少指导,可惜她突然退学,此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绥啊…真是好多年不见了,怎么想到回母校来看看啊?”
李庆新老师穿的中山装,双手背着,虽然年逾六十,但儒雅精神。
周如叶一阵鼻酸,七年了,老师仍记得她,还对她如此宽厚亲切,她实在有负师恩。
“老师,对不起,我当年不告而别,轻易就选择退学…”
“怎么能怪你呢?你家里不容易。”李庆新摆摆手,“现在呢?你选择了什么行业?”
“还是编剧。”周如叶笑。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学生,很执着,不放弃。”
“老师,我改名字了,叫周如叶。这几年成立了一个编剧工作室,写过几个电影和电视剧剧本,不过暂时还没得过奖。”周如叶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板一眼向老师汇报成果,总结不足。
“哦?周如叶这个名字,我好像有些印象…”李庆新眯起眼思索。
……
她咬着唇,担心老师是听到了某些负.面消息。
“前段时间有个文艺电影,影展上看到的,编剧是你吧?”老师回过神,语气笃定。
周如叶点头,那是她在戏剧学院时写的剧本,被一个青年导演看中,电影十分小众,没有太多商业价值。
没想到老师看过她的作品,她有些惊喜,与老师又聊了聊近期在看的书,两人顺着展览厅照片墙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禁闭三叹》的演出照片。
这个话剧已经成了T大剧社的保留剧目,每年都会有新生排演,因为呈现方式很多元,大家都争着改编。
照片墙上有历届主演的照片,正中间是最初主创人员的合影,周如叶屏着呼吸,扫过一排熟悉的人脸,冯菲被簇拥在中间,唯独少了季司原。
李庆新在她身后,突然高兴地一拍手,道:“哎呀!如叶,你今天正好来了,不如补一张编剧照片?荣誉墙上没有编剧的合影,这也是这个剧本的遗憾呐。”
周如叶还没回答,正瞥见走廊尽头季司原的身影。
学校剧院和大礼堂一西一南,季司原没有自行车,来这里费了些时间。
因为有演讲,他穿了套浅灰西装,没打领带,白色衬衫领口微敞,脚下是纯白运动鞋,正式而不过分庄重。
他身高腿长,几步就走了过来,虚揽周如叶的腰,看向李庆新:“您好。”
他脸盲,自然不记得李庆新教授,周如叶推开他的手臂,眼神警告他注意场合。
李庆新这下看明白了。
虽然他与季司原接触不多,但也帮他排演过话剧,季司原复学的事他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周绥和季司原,居然走到了一起?
“是李老师…李庆新教授!”
周如叶小声提醒季司原,甩开他又牵过来的手。两人的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小动作。
老教授无意八卦学生感情生活,不过也凑巧,照片墙合影唯二缺失的两个人,这下可以一齐补上了。
后来,他们今日的合影也被挂在《禁闭三叹》的照片墙中间,下面一行小字:
编剧周如叶(周绥),男主饰演者季司原,摄于《禁闭三叹》初次公演七年后。
***
周如叶回北京两天,又急着去剧组,某退役季长官终于体会到当初如叶等他的心情。
季司原坐在大教室最后一排,低头摆弄手机。
-老婆,我要去西安找你。
过了好一会儿。
-不行,你好好上课!跃谦还等你教他呢。
季司原郁闷地看着对话框,揿灭手机,抬头望讲台。虽然他分不清老师们的脸,但他记忆力优越,这些内容,他清楚记得大二下学期听过。
哎,他后悔复学了…果然不能听家里老头儿瞎指挥。
季司原无聊地趴在桌上睡觉,下课后,他在臂弯下发现了一张“情书”。
……
周如叶如今是一头扑在事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的下一部电影剧本刚改完第三稿,和拟定的导演制片开过电话会议后,她又得去剧组看黄跃谦演戏。
她对季司原十分放心,毕竟在T大校园,怎么也不会有危险发生,不过她忘记了季司原那张招蜂引蝶的脸。
-老婆,我们去挑结婚戒指吧。
-为什么?
-这样就没人故意来撞我了。
周如叶捧着手机笑。
重回校园的季司原不再刻意老成持重,仿佛又“幼稚”了几岁,整天想方设法黏着她。
-好吧,为了我家季长官的人身安全,等我下次回北京,就去领证吧。
季司原一看,坐不住了。
-我现在就给你订机票!
-不行,我现在很忙。
……
季司原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坐在座位上略一转笔,点开季初雨的微信。
-老姐,Tiffany店长的手机号,发我一下。
***
周如叶的承诺就是张空头支票,西安取景结束,十月初,剧组又辗转前往山中拍戏,这回干脆连手机信号也没了。
季司原倒是比平日更沉得住气,除了例行问候,从没催过她回京。
周如叶趁着剧组换装间隙,走到村寨外唯一能接收信号的地方,季司原给她发来了一段视频,是白兰地和伏特加。
他们的新家已经可以入住,可怜的季长官,当初信誓旦旦表示没有老婆他就不住,现在只能带着一猫一狗落寞地搬进新家。
伏特加和白兰地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针锋相对了,伏特加全然没有身为大型狗的尊严,十分听话地趴伏在地上,吐着舌头憨憨的瞅着眼前这只白猫。
白兰地蹲在沙发扶手上,居高临下看他,起初还凶巴巴地用前爪挠他脑袋,但伏特加毫无攻击性,她收起爪子,轻巧地跃下沙发,伸出小舌头给伏特加舔毛。
“编剧!海哥正找你呢!”
副导演在远处喊她。
周如叶收起手机,回身往剧组走,迎面看见张春海亲自驾车驶出片场。
“如叶!”他摇下车窗,冲她招招手。
“海哥,有事吗?”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下山见个导演,今晚不回来了。”
周如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回帐篷收拾行李。张春海十分耐心地在片场外等她,他本就践行趋利避害、唯利是图的人生信条,现在更是对周如叶“唯命是从”,周如叶在剧组的地位直线提升。
车子一路向市区行驶,周如叶逐渐有些晕车,昏昏欲睡,在后座闭目养神。
“如叶,到了。”张春海喊她。
“这是……”周如叶睁眼,发现他们已经身在机场。
张春海转头把打印好的行程单递给她,乐呵呵地说:“剧组给你放假了,快回北京结婚去吧!”
……
她就知道,季司原不可能乖乖等她回去。
翌日。
周如叶在新房的卧室里转醒,身后某人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还意犹未尽地轻咬她的肩头。
“唔…”她懒懒地靠着季司原,浑身酸痛,不想动弹。
“你的户口本已经在我手上了。”
他握着Tiffany的黑色丝绒盒子,轻轻弹开,取出其中的钻戒。
这枚戒指,从钻石到镶嵌方式再到金属选材,全部由他一手经办。主石采用经典的圆形明亮式切割,梨形侧钻点缀两旁,如叶片衬着主钻的光辉。
周如叶眯起眼,看见戒指内侧镌刻的“Ye&Yuan”,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晃了晃:“戴上吧!”
10月3日,他们结婚了。
周如叶沉寂多年的微信朋友圈,终于营业了。
一张结婚证,她与季司原皆身穿白衬衫,站在红色幕布前。
女孩嫣然浅笑,男孩气岸轩揭。
她的好友里,有圈内的合作伙伴,也有周绥当年的同学,看着这两人的合影,大家彻底炸开了锅。
……
周如叶退出微信没有回复消息,他们的婚礼延期到年底,一方面是她想结束剧组工作,另一方面,他们想再等等吴选。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我还要回剧组呢!”
周如叶无奈地看着飞机舷窗,季司原真是一点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刚领完证就直奔机场。
“度蜜月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周如叶回身看他,“你不是还要上学吗?”
季司原眉头一跳,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
“哼,翘了,这个地方我早就想带你去了。”
“哪儿?”
“法国,白兰地酒庄。”
……
【番外一结发为夫妻完。】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季哥又A又欲,但抵不过晋江的不可描述...
为了不被锁文,开车请小可爱们自行脑补吧...
(我真的对季司原太好了,完结后总觉得差点什么,又把他的亲笔信内容给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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