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选择，那个人又是哪个人？”
龙哥发出三连问，直接来了个装傻充愣。
必要时刻，这的确是一个好招数。
刚刚短暂的沉默，也可以完全推脱说是没有反应过来。
北辰夜并没有立刻回答龙哥的话，而是把玩着少女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反复来回地数着。
安若曦知道，北辰夜这是在晾着对方。
以安静的环境，带给对方压力，让对方在高度的紧张之下，道出事实。
谁都没有先开口。
但安若曦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焦虑。
从手机听筒中传出来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重。
这一切，都是对方焦虑紧张的表现。
“北辰夜，难道我和你称兄道弟那么多年，你还不清楚我的性格吗？！你认为我是傻子吗？能这样被轻易收买掉？！”
“我知道你掌握的证据，无非就是那些转账记录，但是那些钱只是他们打给我的，我看都不曾去看过，要不是后来做遗产登记，我根本不知道会有那么多钱！”
龙哥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番话来。
北辰夜身子变得紧绷，那僵直的姿态，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像我们这种随时把头提在手上走的人，一旦认了兄弟，就是过命的交情，况且我不清楚在北辰家，跟着谁才能更有出路吗？以前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我选择了你，难道在你现在羽翼丰满的时候，我还会选择背叛你吗？！”
字字泣血。
龙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悲哀。
那种不被人信任的悲哀。
龙哥说到最后，声音里甚至有几分颤抖。
安若曦能感觉到，北辰夜的手在不断用力收紧，他的身体绷紧得更加厉害。
那股压抑让她也连带着觉得难过。
“你应该很清楚，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少年的身体紧绷，但声音却没有一丝起伏。
他将内心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在最深处，任何人都无法窥探到。
如果不是安若曦就挨着他坐，恐怕也无法感觉得到他的变化，不清楚他的难受。
安若曦很想问，既然难受，为什么还要赶走对方？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张开双臂，安若曦抱住了北辰夜的腰，他身子一震之后，转而将她抱得更紧，那用力的程度，似乎是想要将她彻底镶入他的骨血里。
“北辰夜，难道你的规矩是死的，你的人也是死的吗？！”
龙哥的语气很重，也很冲。
如果现在他不是隔着电话，而是在北辰夜的面前，安若曦毫不怀疑，他一定会对北辰夜出手。
北辰夜抬起手，腕表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荧光。
“我想，我的人应该很快到了。”他的声音依旧清淡如水。
“砰！”
“嘟、嘟、嘟、嘟……”
紧接着响起的声音，充斥着暴力。
很明显，在北辰夜说完这句话之后，龙哥直接将手机给摔了。
可想而知，那份怒火有多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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