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矮,大长腿哎!不是她矮,是他太高好不,只有和他比起来,她才有些矮好吗?
沈安然傍晚过来时换了条棉质长裙,现下坐在桌上,裙子被撩起一小片,露出下面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乔孤诣瞥了两眼,转身到洗手台去洗手。
哗哗的水流出来,他满脑子都是她那两条光溜溜的腿。
这空档,沈安然坐在桌上怀顾四周,渐渐放松下来,她两脚悠闲地晃着,正打量墙上贴着的解剖图,那边的流水声停了。
她偏了头看过去。
乔孤诣没用干手器,举着双手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如此一来,他们两个的脸正好在同一水平高度,两人离得这么近,沈安然基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一窒,再度紧张起来。
室内仅剩中央空调嗞嗞的声音和两人的喘息声,乔孤诣拿起托盘中的棉棒,将前端掰折,黄褐色的碘伏自上而下渗透整个棉棒,沈安然的慌乱就像那黄褐的颜色,渐渐饱满了整个棒头。
她瞪大了眼,孩子一样好奇地看着乔孤诣的一举一动。
从前也不是没被人包扎过,但是对面的人换成乔孤诣,一切都不一样了。
乔孤诣扯掉外棉棒包装,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塑料被剥离,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一端,将另一只手伸出,沈安然怔了下,乖乖地交出自己受伤的手指。
手指伤得不重,最开始也只是微微泛红,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基本看不出异样。乔孤诣捏着她的指根处,左右瞧了瞧,拿棉棒在上面一划,开始轻轻擦拭。
棉棒湿湿的,有点凉,沈安然的手指一缩,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他只一个动作就让自己脸红脖子粗的。
她意识到自己脸红,心里急起来,生怕乔孤诣一抬头看见自己这副怂样胡思乱想,可越急,脸就越红。
反复擦拭过后,他将棉棒扔进托盘中的回收盒中,取出一只药膏挤出一截,又用干燥的棉棒涂了,拿出纱布轻轻裹好,打了个结。
全程,两人无言。
待乔孤诣收拾好一切,略一抬头,见沈安然在光影交错中红成了螃蟹,便将双手撑在她身边的桌上,眼神狐疑,略带研判道,“你害羞了?”
沈安然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咕弄了一句,“哪有。”便偏过头去。
可尽管偏了头不看他,她还是能感到他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侧脸上,于是,那边脸又火烧火燎起来。
乔孤诣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寂静的空间里,声音格外脆,紧接着,他低声道,“这样看起来,你是正常的。”
正常什么?
沈安然忍不住别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不怀好意地笑,微蹙了眉头问:“什么正常?”
“性取向。”他的话掷地有声,她有一瞬间的恍神,不知他为何出话出此意。
而仅仅就停了那么一瞬,她便弄懂了他说这话的原因——她因为他的触碰而脸红了。
沈安然咬了咬她那颗坏牙,疼得了皱眉。乔孤诣立马捕捉到她的异样,用手指在她腮边一按,她疼得一吸气,就听他说,“认识个不错的牙医,明天带你去看。”
明天?
沈安然连忙摆手,“不行,明天我上班。”
“下班后。”
“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提前约他。”
沈安牙的舌头在牙洞处打了几个转,这颗牙,不修也的确是熬不过去了。她扁着嘴点了点头,“好。”
这时,乔孤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一眼电话号码,直起身,胳膊不小心擦到沈安然的小腿上,两人同时愣了下,沈安然忙着垂头,乔孤诣又看了两眼她的小腿,转到远处去接电话。
距离远了,沈安然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道是个女人的声音。
这边,乔孤诣面对着她,后腰倚在桌上,以一种最放松的方式,懒洋洋地接电话。
沈安然想,那一定是他很熟悉的女人吧。
这样想着,心里像扎进了一根刺,酸疼得她一激灵。
乔孤诣一向惜语,只说了几句话,“嗯,好。”“什么时候可以?”“好的,还是要说声感谢。”
放下电话,他转回头来。
沈安然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垂头,抠着身前的裙子。
“还不下来,要我抱么?”乔孤诣揶谕她。
沈安然像被触动了机关的木偶,猛地抬头,一下子跳了下来。慌乱中她撞到桌子下方的椅子,乔孤诣怕她摔倒,伸手搂了一下,沈安然正好撞进他怀里。
门就在这时,突然被人撞开了。
来人没料到房里会是这一幕,忙不迭地连声道歉,“哟,对不住……”道歉的话没说完,那人咦了一声,“乔教授,沈安然?怎么会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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