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儿!你少污蔑我!”薄景深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我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我对灯发誓我心里只有乔孤烟一个人!我可是你谪亲的妹夫,你别胡说八道。”
薄景深停下手上切菜的动作,抬头看一眼天棚上的灯泡,“你行行好,我刚换的灯泡,你可别对着它发誓,再把它气炸了……另外,你说你心里只有乔孤烟一个人?”
薄景深狗腿儿地直点头,拿了一片西红柿丢进嘴里,“那当然。”
“好,我信。”
薄景深脸上终于有点笑模样了,“就是就是,这点你不用质疑我,我对你们家孤烟的心,日月可鉴。”
“你心里有她,我是确定,不过你这身下都有谁,我就不确定了。”乔孤诣伸手拿了个土豆,往空中一抛,土豆打了几个旋儿往下落,乔孤诣轻松地接起,拿在手里惦量了几下,顺手取过案台上的一把小刀,刷刷削起皮来。
薄景深委屈地看了看乔孤诣,暗自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让你嘴贱,人家进不进展,关你屁事!
晚餐时桌上有一道西红柿牛腩炖蛋,汤汁红亮粘稠,看着很有食欲。
奚朗先盛了小半碗,喝了两口后就拿起沈安然的碗给她盛了一些进去,之后一直催着沈安然吃,“沈安然,这道菜一准儿合你胃口,你前两天不是还在班上说喜欢吃又圆又厚实的荷包蛋吗,快看看,这里面的,个个儿都是你喜欢的那模样。”
沈安然早就看到了啊。
可她现在真是吃不下,甚至一想到鸡蛋的味道,她就想吐。
她没办法告诉奚朗,这段时间她不是好奇乔孤诣是怎么把蛋煎得那么好的吗,既然他不说,她就只能自己琢磨。
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下班就开始在厨房鼓弄,至于成果吗?
无功而返。
她想了无数办法,也没能把鸡蛋弄成那样圆溜溜,几乎不带一点毛边的样子。
顺带着,她只能天天吃那样失败的作品,以至于打个嗝,她都快能闻到鸡粪味儿了。
她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鸡蛋,奚朗真是实诚人,给她盛了两个,她看着筷子在圆滑的蛋身上掠过,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算了算了,我这几天消化不大好,胆固醇这么高的东西还是少吃点的好,你喜欢就多吃点吧。”沈安然端起碗,象征性地喝了小半碗番茄汤汁,刻意回避开那圆溜溜白嫩嫩的鸡蛋。
奚朗哦了一声,自顾喝了几口,问沈安然,“对了,张杨已经出院了,我侧面打听过几次关于那天受伤的事,可他就是不爱说,开始还敷衍一下,后来我问得多了,他干脆就闭嘴了装闷葫芦,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沈安然紧了紧眉头。
关于这件事,她始终觉得是个谜,虽然学校和王主任那边,已经被她跟张杨合力骗过去了,可到底事情真相如何,现在除了张杨,谁也不知道。
而这个张杨,从前事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一样人,这次却像跟谁做了约定似的,死守着这个真相,谁问都问不出来。
“算了,奚朗,你也别问了,这事儿他不愿意说,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咱们就尊重一下他吧。”
“也行。”奚朗啃着一块肉骨头,频频点头,“还有就是迟苗苗的事,她今天来找我,说自己想办法筹到了一笔钱,让我别再帮她张罗钱了。”
“她从哪里弄到的钱?”
“那我不知道。”奚朗把啃得干干净净的小排骨镗地一声扔到桌上的空盘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不知道,她没说。她只是说,大家这样帮她,她已经很感激了,做人不能没完没了。还说钱的事她已经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今后她拒绝其他途径的资助。”
沈安然舔了舔那颗坏牙,想了想,“是不是之前筹款的事,有人说什么,给她压力了?”
“我估计是有,再说迟苗苗本身性格就是这样,她常说人穷志不短,不愿意平白接受别人的馈赠。”
“那行,你注意着点她,要是发现她有什么困难,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奚朗答应着继续低头啃鸡腿,乔孤诣一直听着,这时候放下饭碗,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吃的东西又塞到那颗坏牙里,沈安然用舌尖舔了半天也没弄出来,只好抓过桌上的牙签盒倒出一根来拿在手里,想着就算用手捂着去剔牙,也是不雅观的,就暂时没动作,准备过一会儿去卫生间照着镜子弄出来。
“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家里条件不好,母亲患了癌症,做手术时帮她组织过筹款,可后续化疗还是需要钱,本来想着继续帮她,谁知道她跟奚朗说,已经解决了。”沈安然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之前是在哪家医院,要不要转到我们这里来治疗?”乔孤诣说着,已经拿起电话开始查通讯录了。
“暂时不用。”沈安然举起双手,做了个阻止的表情。
自打认识乔孤诣,身边的人就一个接一个地去医院,每一个都没少麻烦他。
这好不容易张杨才出院,她可不想再把迟苗苗的妈给弄进去让他照顾。
这得欠他多大人情啊。
乔孤诣有些惊奇,惹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
他大概是孤傲惯了,哪怕是好心要帮忙,目光里还是带着满满的清冷,要不是沈安然这段时间跟他相处得算久了,都看不出来那眼神里面应有的柔软来。
“呃,这个……”不用他出声指责她,沈安然就觉出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僵硬了。
二院的乔教授,主动说帮忙把病人转过他们医院去照顾,竟然被无情地拒绝了?
“那个……”她又冒出一句。
桌上的三个男人,全都不说话,探究的眼神冷嗖嗖的,在她脸上穿梭。
“那个,二院儿的费用相对来讲比三院的多得多,虽然我们是好意,可也要考虑到人家的经济承受能力。有时候过于热心,未必就一定是好事。”沈安然终于把想说的话整理好,连忙解释。
“不过,我倒是可以问问迟苗苗,如果她愿意的话,你再帮她母亲办理,可以吗?”沈安然学乖了,转了口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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