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朗磨磨叨叨半天,最后总算把事捊明白了,趴到乔孤诣的靠背上,“舅,你就跟我小姨说,是你告诉薄叔叔的,行不。”然后双手合十,恳切地哀求,“求求你了,舅。”
“你多大人了,惹了事儿还得我背锅。”
沈安然看出来乔孤诣憋着笑了,一回头,“要不我就说,是我不小心说出来的吧,行不。”
奚朗一拍大腿,“当然行啦,沈安然,你真够意思。”
到机场停好车后是七点五十多,奚朗左看右看没见到薄景深的身影,心里安慰了些。
祈祷他路上堵车,没那么快就到吧。
飞机正点落地,闸口处的乘客往外涌,跟接机的人远远打着招呼。
这班航班的人都快散尽时,有个年轻的姑娘从里面走出来。
看起来比沈安然高一些,瘦瘦的,但却很有活力,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
姑娘长得很漂亮,穿一件松松垮垮的大T恤,戴着帽子,手里拖着两个超大的行李箱。
一见到乔孤诣,离老远就笑起来,等出了线,把箱子一扔,一个高儿蹦到了乔孤诣的身上。
乔孤诣搂着她拍了拍,把八爪鱼似的人儿从身上扯下来,给沈安然介绍,“安然,这是我妹妹乔孤烟。”
沈安然伸出手,“你好,欢迎回来。”
乔孤烟没直接去握,而是歪着头看了看,嗷地叫了一声,一下子把沈安然搂进怀里,在她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她还想亲第二口,让乔孤诣活生生给扯开了。
乔孤烟在沈安然受了惊吓地表情里给了乔孤诣一个白眼,“亲不坏呀,看把你吓得。”
“我当然害怕,我自己还没亲几次呢。”
沈安然,“……”
没想到这兄妹之间的对话是这种风格,也没想到乔孤诣现在,这么浪。
奚朗一直望风,晚一步看到乔孤烟,叫了声小姨就冲过来,把乔孤烟抱起来转了个圈儿,然后说,“小姨,我想死你了。”
乔孤烟把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大泡,又“吧”地一声给灭了,“奚朗,学什么不好,偏学着虚伪,这样好么。”
奚朗一脸委屈,“你这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几人说说笑笑往外走,奚朗一直东张西望,乔孤烟拍了他一下,“干吗呢,跟个警犬似的。”
奚朗支吾着,“没什么。”他赶紧拉过乔孤烟的两个大箱子,“小姨你饿了吧,咱们快点走,想吃什么,我请客。”
乔孤烟伸了个懒腰,“的确是有点饿了,我想吃烤串,还有麻辣烫。”
乔孤诣,“出息。”
乔孤烟哼了一声,“垃圾食品是吧,我就爱吃就爱吃,我们女生都爱吃。”她一搂沈安然的胳膊,“是不是啊嫂子。”
沈安然的脸腾地红了,点了下头。
“看你这脸皮薄的。”乔孤烟继续逗她,忽然停住往后看了一眼,“等等,我得去趟卫生间。飞机上我旁边坐了个大胖子,我目测估计他得有三百斤,我一直憋着呢,看他起来给我让道费劲,就没麻烦他。”
她原地跳了两下,“沈安然,陪我一起。”
沈安然唔了一声,跟乔孤诣说,“你们去前面等我俩就行。”
卫生间排队的人不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空位,沈安然让乔孤烟去上,“我不想上,你快进去吧。”
从里面出来,乔孤烟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要往外走,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直接划开接通,喂了一声后,往外走。
卫生间外面是男女混用的洗手池,池子前面站了个男人,正举着电话放在耳边通话,一手还拨弄着根根分明的头发。
只听那男人轻咳了几声,“孤烟,你落地了?知道我是谁么?”
乔孤烟啪地把手里的电话挂了,站在薄景深的身后,幽幽地说,“我猜,你是个满脑袋涂了发蜡,在厕所打电话的二傻子。”
薄景深一愣,从镜子里面看到身后的人,一个转身。
只见乔孤烟抱着胳膊站在她面前,不阴不阳地笑。
“孤烟,真的是你!”薄景深张开臂膀迎了过来。
乔孤烟不耐烦地皱起眉,伸直两根手指顶在薄景深胸前,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你怎么在这儿?”
薄景深,“我来接你啊。”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这趟航班回来?”
“奚朗告诉我的啊,我跟你说,我现在跟你哥还有奚朗的关系都特别好……”
乔孤烟舔舔唇,“你们一直关系好,不过我没想到能好到,把我回来的消息这么快就透露给你了。”
沈安然心里一凉。
替奚朗唱了一首凉凉。
谁知道会这么巧,奚朗从进到机场就耳聪目明,就防着薄景深出现,他一定想不到,乔孤烟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跟薄景深会面了。
老天爷真是有眼无珠了。
奚朗跟乔孤诣在前面等着,见那三个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目瞪口呆。
再看他表姨挖他那两眼,差点崩溃了,“小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舅最开始没叮嘱过我你回来的事不能说,薄叔叔给我打电话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咱家人这性格啊,就是诚实啊,童叟无欺啊。”
乔孤烟哼了一声,“你那不是童叟无欺,你是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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