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声短句,伴着骆承川跳高拽一下枝干,又扔开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他转眸,抬眼:“南边那块的碎玻璃很少,我先从树上爬上去,你要不就在这等,要不跟我一起上去?”
“一起上去……诶……不是,骆先生,我是哪种……”
骆承川好似没听到,他爬到树干上,回头,伸手,“要不要拉你一把?”
薛渺渺熟络地蹬掉高跟鞋,摇头,“不用。”
骆承川爬到树枝与树干的交汇处,薛渺渺吃力地拽住一根树枝,脚早已破了多处。
骆承川往前挪动,薛渺渺嘿得一使劲儿,成功到达骆承川刚刚站的那处地方。
此时两人相距一拳,风从右方吹来,汗珠被吹走,留下一片清凉。
薛渺渺刚抹一把汗,一瞬不瞬盯着骆承川的背影,忽得听见——
“那种……非常可爱的人。”
差点脚下一滑,薛渺渺轻叫出声,骆承川眼疾手快,反手就是一抓,薛渺渺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划出长长的口子。
她汗津津地仰脸。
风吹过他短削的头发,他看着她笑:“就是有时候,容易犯蠢。”
“是你吓我。”她不满,辩解。
“嗯?”他往前继续爬。
“说我……”薛渺渺一边跟着爬,一边几乎咬掉舌头:“可爱。”
“我不是第一次说啊。”骆承川抓着墙体下滑,到一定高度,倏然一跃,落地。
薛渺渺紧跟其上,利落落地。
骆承川还是极为绅士地扶了她一下。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不习惯。”
骆承川:“哪个?”
薛渺渺:“两个都有点。”
骆承川二话不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无论习不习惯先跟我走,你没穿鞋,我走前面帮你探路。”
薛渺渺挣开:“我走过比这更崎岖的路。”
“我知道。”骆承川声音一顿,回眸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海风一样的沉静:“几年前,你们剿了一窝人贩子,山路到最后,鞋破了,光脚救人。”他垂眸,看到她脚底附近结痂的伤口。
薛渺渺本能地将丑陋的脚往后一缩,也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伤口。
蓦地,一抹温热袭上来。
“但这——可不是剿匪。”他身材高大,倏然如旋风般过来,刷得一下把她抱起来。“在我这儿,你是女孩子。”
“但是骆先生……”
“待会儿就放你下来。”他压低声音。
“待会儿——过了这边的草堆、石块,到了平地,我就放你下来。”
风簌簌吹着两人的短发,晃动起她长长的耳饰,薛渺渺看他一眼,低低地:“哦。”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谢谢。”她仰头。
“不谢。”他低头。
而后两人在后院小心找了一圈线索,但并没有寻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骆承川看着赤脚的薛渺渺,忽然问她:“已经一个小时了,要是无功而返怎么办?”
“那就找另一条路。”
“没想过放弃吗?”
骆承川轻轻拉开书房的门,薛渺渺蹑手蹑脚跟进去。
骆承川打开一个铁盒子,看到满盒子的邮局信件。
薛渺渺站在骆承川的旁边:“因为没死啊——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
“那么喜欢沉冤昭雪?”
“没有,只是放心不下。”
我想知道案发现场为什么会有吕东平的衣料纤维。
我想知道那一场苦心孤诣的挫骨扬灰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感情。
还有。
乔惠芳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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