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鹬蚌相争(2 / 2)

詹光毅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一声:“太子殿下似乎忘了,孤还有一个选择……”

他抬起眼看向他,“太子殿下也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于孤而言,只要这渔翁是孤,那这鹬、蚌是谁又有何关系呢?”

说着他伸手慢慢扣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嘴角的笑意越发邪肆……

颜修寒闻言心中大惊,但再反应已是来之不及,只见詹光毅被扣住的那只手腕忽而“咻”的一声急射出一道暗光,他只觉胸口一凉,再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已然被一支连着铁丝的暗器戳穿,他愣了愣,又听“咻”的一声,那暗器又被扯了回去,他喉头一腥,“噗”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你……”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满嘴的话便都化为了鲜血上涌,不出一瞬,便睁着那双不甘的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此时门外的侍卫似乎听到了声响,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然而刚迈进门便又听到“咻”的一声,那支扯着铁丝的暗器穿透了他的胸膛,像是拉扯风筝一般将他拽进了门。

院内无声,只有啸如鬼泣一般的风在呼呼刮着,外院的王虎不自觉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已经黑沉沉的天色。

这天,怎么冷不伶仃的就要变了?

……

而此时灯火通明的靖安王府,前厅房门紧闭,内坐有四人。

上坐靖安王王鸿泰,此时一双虎目正似嘲非嘲的看着座下二人,正是荀柳和轩辕澈。

而荀柳和轩辕澈对面则坐着同样皱眉看着他们的世子王承志。

荀柳坐不住一般挪了挪屁股,忍不住小心翼翼扭头对身旁的轩辕澈道:“待会实在不行,咱们就跑吧,王爷刚才还说了欠了我的情,应当不敢当着众人面追着打……”

“你倒是试试本王敢不敢?”

靖安王本来就一肚子窝火,这会听到她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你揪着这点事儿还真以为能拿得住本王是不是?”

荀柳脸憋的通红,只见对面王承志也忍不住无奈又好笑的叹了口气。

完了,她忘了在座四位当中就她是个菜鸡,这三人可都是会武的,这悄悄话对他们来说跟听广播没什么区别。

这回她更坐不住了,只想往屋外逃。

然而轩辕澈却回头笑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轩辕澈对靖安王二人道:“不知王爷想知道什么?

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靖安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也别与本王打哑谜,本王要知道的自然是全部!若有半分隐瞒……我想你们也应当明白,多一个敌人比起多一个朋友可谓不划算得多。”

荀柳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又高兴起来:“王爷,你肯帮我们?

!”

“那得先看看你们的诚意。”

靖安王脸色仍旧臭的可以。

荀柳和轩辕澈互看了一眼,她自觉心中有愧,便干脆主动先开了口:“王爷,这都是我的错,怪不得小风,他背负过多,是身不由己。

我们其实也并未打算给您和世子添麻烦,当年之所以隐瞒,也是因为确实只是想在此处落脚而已。”

“荀姑娘,如今父亲已然当着百姓之面表了态,往后不论你愿是不愿,我们已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今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父亲也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这些年你姐弟二人不论是何种身份,对我靖安王府只有益无害,孰是孰非我等还是辨得出来的,父亲只不过是气你存心隐瞒而已。”

王承志缓缓道。

靖安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却没反驳。

这倒是让荀柳心中更加愧疚了,她刚想起身,却被轩辕澈按住了手背。

她扭头一看,只见轩辕澈冲她微微一笑,施施然站了起来,“此事阿姐只是无辜被牵连,若真论具体些,当由我来说。”

他说着便冲着靖安王郑重的行了个君子礼,缓缓开口道:“王爷和世子应当了解五年前云家被抄之事……”

他款款而谈,面上始终带着温煦笑意,而他口中的冒死闯宫门、庙中斗匪徒、矿山险惊魂再到邵阳城门赴死劫尸,桩桩件件都叫人惊叹的同时又唏嘘不已。

即便已经过去五载,但这每一幕都似是昨日才发生过一般,荀柳听着听着便忍不住闭上了眼,这几桩事后还应再加上几件,便是这五年他独自在明月谷受过的苦。

只是此时他说起那昔日后宫荣宠不断却自焚火海的云贵妃、那忠心不二却死在同胞刀下的烈火战神、还有那听信谗臣忘情绝义的罪魁祸首之人,在他口中仿若都是别人故事一般,却没来由让她心中疼痛。

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然麻木了?

比起五年前那个提起仇恨便双目通红的小少年,此刻自持到完美的他反倒叫她感觉陌生非常。

王鸿泰和王承志二人已然是听的怔了。

轩辕澈说完又添了一句:

“王爷,五年前我二人走投无路,谎报身份投靠王爷实属无奈之举,这五年阿姐已将碎叶城当做家乡,除了此事牵连甚大她无法随意开口之外,对王爷和世子等人亦是赤诚一片,一切不过因我而起。”

王承志见父亲没反应,便立即站起身来,面上仍有惊色,“你……真的是二皇子?”

轩辕澈微微一笑:“在外还请世子仍旧称在下为荀风。”

王承志心中微震,虽然白日在公堂之上他和父亲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听本人亲口承认,他心中还是觉得震惊不已,更勿论这二皇子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待了五年。

厅内沉默了一瞬,靖安王目光微微闪了闪,忽而摆手道:“罢了,真说起缘由,倒是又该扯远了。

隐瞒的事暂且不论,本王也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只是……”

他说着看着轩辕澈微眯了眯眼,“二皇子似乎还有事情未与本王解释清楚吧?

先不说这公堂之上的演戏之人是二皇子如何安排的,这些年二皇子在积云山所为本王也略有耳闻,年少成名,又是新党背后的推波助澜者,恐怕这朝中之事也有多数掌握在了二皇子手中,是也不是?”

他说着语气更冷了几分,“即便你身份不凡,但仅凭一人之力五年内便能做到这般,若说这背后无人,本王如何能信?”

荀柳紧张的看了轩辕澈一眼,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凤令的事情,但这件事情若是告诉靖安王……先不说其他,光说这夏飞将军欺上瞒下一人侍二主之事,便已经足够降罪了。

轩辕澈目光闪了闪,但还未开口却又听靖安王冷嗤了一声道:

“我知道尔等在顾虑什么,你小小年纪短短五年便学得一身本事,而那云松书院不过只是处普通学府,如何能有教你大能的长者?

你的一身武艺大部分来自无极真人,无极真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身武艺超群绝世,论文论道更是无人能出其右,这五年他才是你的真正师父,是也不是?”

他说着忽而站起身踱步到了轩辕澈跟前,“而自从贤太皇太后殁后,无极真人也早已不管凡尘俗世,纵然收一二弟子也只是略传薄艺,即便二皇子出自皇家,与他来说也不过俗世一粟而已,但有一点……”

此时轩辕澈嘴角扬起一抹笑,抬头无惊无惧直视靖安王的目光。

只见靖安王又靠近了些,沉声道:“能令他重新出山并如此费心教导,除了凤令,别无他想,是也不是?”

靖安王这几个“是也不是”居然一无错漏全说中了。

荀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对峙的两人。

轩辕澈仍旧施施然站着,如竹如玉清隽从容非常,而靖安王眼中厉色却越甚,又道:“本王只想知道本王麾下有多少是二皇子的人?

夏飞是其一,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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