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商唇角翘了翘,跟过去贴在梁钧尧后背上,圈着怀里人的腰,下巴往人家肩上一搁,“尧尧说的对,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那是博君一笑的豪掷千金,收不收得回来得看天意,现在么,这都是自己家的钱,可不得上点儿心么。”
梁钧尧手上动作没停,“所以——周大导演,你可给我争点儿气。”
周挽商在梁钧尧肩膀上蹭了蹭,“我争取不给你丢脸。”
梁钧尧没忍住笑了声,“说你两句还蹬鼻子上脸啊?你对自己的水平没点自知之明?”
“阴沟里翻船又不是没有可能。”
梁钧尧沉默了下,“要是赔了……那你自己想办法把钱给我挣回来。”
“那可几亿呢,这么狠心?”
“就这么狠心,”梁钧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长长记性,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吓唬我,心脏再坚强也受不了这种三天两头的惊吓。”
周挽商叹了口气,他估计都给梁钧尧搞出心理阴影来了,“我认错,我不是说了么,你想怎么罚都可以,我都认。”
梁钧尧偏头扫了眼周挽商,俩人几乎是脸颊贴着脸颊,他顿了下又转回去继续刷碗,“我还没想好,先欠着。”
“行,欠着,也没有期限,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说。”
梁钧尧说不去公司也是真的没去,不过下午的时候收到章炳南的消息,他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答应跟对方见一面。
又想了半天,梁钧尧才想出来周挽商这儿怎么安顿,反正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待着,他索性把蒋涵亭叫来,电影的后期制作,还有纪录片下一步的拍摄,这位金牌编剧应该能提供一些好建议。
他直接跟周挽商坦言自己要去见谁,对方也没多说,只让他按时回来吃晚饭。
梁钧尧等蒋涵亭到了才走,走之前还把人拉到一边明晃晃交代了几句,一点没避讳周挽商。
等人走了,蒋涵亭才啧啧两声,“行啊,你都把梁总裁逼成这样了?要不是你现在不方便出去都要把你当大型人形挂件走哪儿带哪儿了。”
他也从梁钧尧那儿了解了些情况,没再提路易的事儿。
周挽商歪在沙发扶手上,笑道:“我大概是有点吓到他了。”
“还笑?我们都担心得不行,你前两天那状态打眼一看就不对,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蒋涵亭顿了顿,没再继续说。
他知道周挽商很喜欢路易,也知道对方从去年开始性格大变以来,对人不怎么相信,反倒是对动物的感情深了不少。
但依照他的了解,路易离开……周挽商会难过,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周挽商明白老友的未尽之语,“你想的没错,难过是真的,也是假的。”
蒋涵亭呼吸一顿,无奈地摇摇头,感叹道:“跟你这千年老狐狸比起来,梁总再怎么着顶多也就是一只初出茅庐的狐狸崽子,人看着通透,实际上单纯得很呢,对上你,多少心眼儿都不够被算计。”
周挽商眉目微敛,唇边压着一丝淡却偏执的弧度,“不是算计,是……试探。”
“我信你就有鬼了。”
“随便你想了,结果我很满意。”周挽商好心情地靠进沙发里,“他没有让我失望。”
蒋涵亭想什么想,“你们俩的事儿自己内部解决就行,不过看你这状态我也就放心了。梁总的变化也大,人家现在挺好,你别自己玩儿脱就行。”
“有些事情他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没有必要知道。”
蒋涵亭看着周挽商脸上微微的笑意,再一次深切感慨自己没站在对立面,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挽商,远不止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现在是什么事情不在乎,如果在乎,那没什么能阻拦的。
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怕的是敌暗我明,而且比起什么都写在脸上,深不可测才最恐怖。
梁钧尧对公寓里两人的谈话一无所知,他现在面对着章炳南是十足的头疼。
如果有可能,把人当弟弟也很好,但现在对方一门心思要追他,还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是心多大啊才能毫无芥蒂。
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章炳南眉头紧皱,脸色沉着,“你现在满意了?舆论翻转,周挽商乐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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