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湮星,就是我魔族第一功臣!”
黑袍人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踱步到湮星身边,伸手按住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魔尊就快苏醒,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湮星,为了魔族大业,你要加倍努力才行。”
他的一番话恩施并重,将整个魔族的复兴压到湮星一人肩上,湮星被压得抬不起头,只能低声应道:“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师尊所望。”
“嗯,”听到湮星的保证,黑袍人心情好了些,略一用力将湮星从地上拉起,声音里带上几分刻意的关切问道,“近日你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没……”湮星摇头摇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回道,“只是弟子近前几日受了些伤,虽然已无大碍,可昨日施法时只觉经脉阻塞,喉中沤血……”
还不等湮星说完,黑袍人就打断了她,冷哼一声:“这点小事不用向我汇报,没有什么大事,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引起云阳宫人怀疑。”
“看到了吗,”阮绿棠一挥手让系统把监控画面收起来,嘴中说着,“这才是真正坑了湮星的大坏蛋,下次再认错就罚你一年不准升级。”
系统听话地收起画面,狗腿地连连附和:“是是是,湮星的那个师尊还没有你这个师父十分之一好。”
阮绿棠悠闲地倒了杯酒,纤长的手指在釉质茶杯上轻轻扣响:“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湮星,把她从这个坏蛋手里解救出来,保证让她以后再也听不得魔族魔尊这样的字眼。”
她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系统打了个冷颤,在心中小声吐槽:“别说了,我看你比魔族还可怕……”
黑袍人的一番演说颇有成效,湮星那日回来以后,黏云鸿黏得更紧了,恨不得与他同起同睡,从早跟到晚。不过云鸿现在是宫主备选人,除了日常练功外,还有许多云阳宫秘辛要学习,比之前更加忙碌,与湮星相处的时间较之前反倒更少了些,就连阮绿棠也难得见到他几次。
直到小半个月后,阮绿棠才又在防守得严丝合缝的议事殿堂见到了云鸿。他正站在元阳宫主晏睿广身后,屋内还有元阳宫的几位长老。
“云鸿天资聪颖,性情温润,心怀大义,修为更是远在同辈之上,是我云阳宫主的不二人选。”晏睿广靠在宽大硬挺的实木座椅上向下看去,“各位长老觉得如何?”
得到一片附议后,晏睿广又转头看向阮绿棠:“师妹,你意下如何?”
“云鸿能得到宫主与各位长老的认同,是他的福分,只不过,”阮绿棠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云鸿才刚获得继任资格,如此这样,怕是其他弟子无法信服,师兄又为何如此着急?”
她的发言引来了一片骚动,几位长老摇了摇头,面露悲色。
晏睿广叹了口气,笔挺的腰板弯了弯,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师妹,我时日不多了。”
“这?”阮绿棠皱起眉,在晏睿广身上来回扫了几圈,喃喃道,“我竟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没让他们告诉你,”晏睿广笑得淡然,“凡人一世,固有一死,我们虽是修仙之人,生老病死却也一样都逃不得。”
“百年前,我以命血为契,灵匙为引,与各大仙家掌门联合镇压了魔族首领。可随着时间消逝,我们的命数与阵法一同衰弱下去,我能感觉到,阵法已经摇摇欲坠,魔尊,又要重现世间了。他吸收了百年的怨气,在阴气深重的炼狱中修行,魔力较之百年前更加强悍。”
“我已经做好了与魔尊同归于尽的准备,只是,灵匙万万不能被魔族夺去。所幸,我们元阳宫还有云鸿在。”
“我能感觉到,他和灵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云鸿是守护灵匙的不二之选,也是对抗魔尊的希望。”
晏睿广的这番话太过沉重,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云鸿红着眼圈,咬牙抑制住心中感伤:“宫主,听闻南海有秘术,可活死人肉白骨,弟子不日便启程去为您寻来。”
晏睿广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生死有命,你不必为我挂怀。待魔尊卷土重来之日,你能守住灵匙,就足够了。”
“宫——”云鸿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晏睿广一声厉喝打断了:“何人在门外?”
一片戒备的空气中,阮绿棠打开了门。
“呀,”她轻笑一声,“是我的狐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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