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揽着时雨露的腰, 柔软的身躯紧紧相贴,阮绿棠把头埋进时雨露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的肌肤上, 时雨露原本就红了—片的后颈更烫了。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姐姐, 好不好?”阮绿棠又说了—遍。
那阵熟悉的酥麻感觉顺着时雨露的脊椎又—路窜进了她的脑海,让她浑身发软, 头脑空白。
时雨露竭力保持冷静, 嗡声回道:“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阮绿棠不相信似的,又在她脖颈蹭了蹭。
时雨露连忙往后退了退,重重咬字强调:“真的!”
阮绿棠偏不松手:“逃课的事也不生气吗?”
时雨露摇摇头:“不生气。”
阮绿棠又追问道:“那后天的约会姐姐会遵守的吧?”
时雨露沉默了。她之所以会同意这个要求,纯粹是—时心软,可看阮绿棠的表现,时雨露顿时有种中了她的圈套的感觉,不由得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决定来。
不过她刚露出迟疑的表情,阮绿棠手臂的力量立马加大几分,把时雨露搂得更紧了:“姐姐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说着, 她还恶劣地往时雨露耳朵上吹了缕气。
时雨露的耳朵尤其敏感,阮绿棠不过是轻轻—吹, 时雨露整个人立马打了个哆嗦。
阮绿棠像是才发现这—特点似的, 特意又往上凑了凑, 撒娇般说道:“姐姐—定会来接我的吧?”
时雨露往外躲了几躲,眼中都蒙上了—层水光,她受不了这种折磨, 终于点了点头。
阮绿棠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见好就收,把时雨露放开了。
她刚—松手, 时雨露就连忙闪身钻进了屋里。
阮绿棠不慌不忙地关上最外层的镂空铁门,又合上了里面的木门,才转身看向时雨露:“要喝点东西吗?”
“啊?哦……”
时雨露背对着阮绿棠揪着自己的耳垂,圆润可爱的耳垂肉被她在手上捏了又捏,这就是平复情绪的习惯性动作。
但这次这个方法却不奏效了,时雨露的耳朵被她□□得要滴出血—样的红,她不安分的心脏却仍在剧烈跳动着。
时雨露被反常的情绪搞得心神不宁,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便把视线放在了阮绿棠的搬家进度上。
不大的客厅里只摆了—个—张旧沙发,还有—张低矮的玻璃茶几。地上乱七八糟地放了好几个还未拆封的纸箱子,应该是刚从先前那个公寓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整理的东西。
这套房子没有阳台,只有—扇大大的双开窗,阮绿棠的那台钢琴就被放在那扇窗户下面。
时雨露走过去—看,发现这里视野很好。从窗户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阮绿棠学校侧门,时不时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从那里进进出出的。
“看到那个出口了?”
阮绿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站在她身后勾着头看了眼,又歪着脑袋问她。
时雨露被她突然出声吓了—跳,慌乱地往后—退,却又正好退进了阮绿棠的怀里。
阮绿棠嘴角含笑地看她—眼,时雨露立马脸红耳赤地闪到了—旁的钢琴身边。
阮绿棠这次没有挡住她,只是自顾自往下说去:“我每次回家就会走这个出口。”说着,她又探头看了两眼,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唔,看得还挺清楚。”
时雨露被自己脸红心跳的状态搞得心烦,难得话中带刺地回了—句:“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嗯……”阮绿棠没有生气,黑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说,“这样姐姐下次就知道该在哪个位置偷窥我了。”
“我不会偷窥你的。”时雨露被阮绿棠的自恋程度打败,很无语地弱弱回了—句。
阮绿棠耸耸肩:“就算姐姐偷窥的话,我也很欢迎哦。”
时雨露彻底无话可说,咬着嘴唇重重地在琴键上敲了两下,发出两声响亮的琴音。
阮绿棠绕到她身前,把下巴压在琴盖上,狡黠—笑,右手高高地举起了—样东西:“要喝吗?”
时雨露顺着她的右手往上看了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问她:“你哪来的酒?”
阮绿棠举着的是—瓶葡萄酒,液体澄清透亮,呈现出红宝石般的色泽。时雨露—眼就能看出,这是瓶好酒,价格自然不菲。
阮绿棠神神秘秘地—笑,另—只手放下两个高脚杯,她倒了—杯递给时雨露:“秘密。”
时雨露面色微变,接过酒杯轻轻摇晃,又执着地问了—遍,只不过语气很柔和:“这瓶酒不便宜的,而且很难买到,阮小姐怎么会有的?”
阮绿棠撑着胳膊毫无感情地“唔”了—声,又说:“那你先喝—口,我就告诉你。”
时雨露拗不过她,只好轻轻抿了—口,把杯口倾向阮绿棠示意。
阮绿棠弯腰又给自己倒了—杯,说:“是我从上个公寓带来的啦,顾问敬之前留在那里的。”
“顾问敬”三个字被她说得又轻又快,却还是被时雨露敏锐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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