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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一对老革命夫妇的回忆(1 / 2)

不久前,张曼新因要事回国,突然喜心乐怀地告诉笔者,北京有一个当年在宁夏前进农场第八生产队与他有过一段不平常的交往的“老革命”。他对这个“老革命”习惯地称呼为“韩部长”,并且特地说明,这个“老革命”对他曾有过提携之恩,是否可以拨冗采访他一下。

有这样好的线索,而且又是近在咫尺,对于充实写作素材无疑将会大有裨益,何乐而不为?便欣然回答:“当然好呀!”

当即,我们便确定,来个趁热打铁,翌日下午一同前往。

当张曼新按响门铃,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颠颠地打开屋门,喜眉笑眼地连声说:“请进,请进!”

显然,张曼新已经事先告他我们要登门拜访。

同时迎候我们的,还有一个老妇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经介绍,这位“韩部长”名叫韩觉民,籍贯为河北邯郸丘县,一九一九年出生,一九三八年参加革命,离休前在中共中央纪律检察委员会工作。这个老妇是韩觉民的妻子,名叫何林青,年龄也在七十岁开外,身材不高,看上去很硬朗。她也是三十年代参加革命,离休前在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工作。这对老夫妻,是一对名副其实的“老革命”。

这个四十岁开外的中年女人,名叫韩运波,是韩觉民的女儿,在河北省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经常来往于北京与河北省首府石家庄市。她身材适中,说话富有表情。在她身上,体现着许多“高干子女”的特点。从她与张曼新的短暂接触中,我发现两个人过去很熟悉,加之年龄相仿,一副相谈无忌的样子。

待笔者刚刚坐定,韩运波就绘声绘色地讲起一个颇具戏剧性的故事。

前不久,她在北京“公干”期间,途经距毛家湾不远的平安里时,在书摊上发现今年的一期《海内与海外》杂志,见封面设计和封面的要目十分醒目,便买了一本。当她顺手一翻,一篇文章的大标题《多瑙河畔有条龙》蝴蝶似的扑入眼帘,再一看副标题,居然写着“旅匈侨领张曼新先生传奇”。她差一点惊叫起来。心里不禁说,张曼新是我父亲的莫逆之交,也是我的老朋友,这家伙前几年不是去菲律宾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到匈牙利去了呢?并且还成了“旅匈侨领”!她一口气读完这篇四五千字的文章,忘情地一拍杂志:“这小子真不简单!”

她到了家,立刻把《海内与海外》杂志刊登的宣扬张曼新事迹的文章说给她父母听。

韩觉民和何林青听后,交口称赞:“曼新这几年折腾得不简单,中国人要是都像曼新一样爱国和公而无私,我们国家的事情就好办了。”

韩觉民记得与张曼新已经有十来年没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张曼新从菲律宾回来。后来,他搬了家,没有把新住址和电话告诉张曼新。老朋友多年不见,还有些想念哩!所以,他很渴望见到身在异邦的张曼新,只是不知如何才有见到他。

“哎,文章里不是讲曼新在北京有个办事处吗?”女儿韩运波提示地说。

“北京这么大,外国的办事处又那么多,也不知道电话号码,到哪里去找呀!”

后来,他们还是通过《海内与海外》杂志社打听到了张曼新在北京办事处的地址,为了保险起见,韩运波提笔给张曼新写了一封信,并在信札上留下了她父亲韩觉民的详细住址和电话号码。

这样,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才得以重逢。

“刘主编,咱们怎么谈?”年近八旬的韩觉民耳不聋,眼不花,鹤发童颜,满面红光,思维敏捷。

“就从您与张会长怎么认识的谈起吧。”

“我们与曼新认识可有年头了。”何林青接过话头说。

“可不,在银川的时候,他们家的蹦蹦和彤彤就常到我们家来玩。”韩运波也抢过话头,来了个当仁不让。

韩觉民略微调整一下坐姿,与笔者构成一个斜对面进行交谈的角度,历史的记忆便随着他那清晰的话语在笔者的采访本上铸成了文字。

一九五七年筹备成立宁夏回族自治区时,当时身为河北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韩觉民因是回族,便从河北调到宁夏,参与自治区的筹备工作待自治区成立后,他暂任自治区监察委员会副书记和统战部副部长。次年,何青林也由河北调往宁夏,后来担任自治区妇女联合会**。

一九六〇年年初,由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主要负责人搞阶级斗争扩大化,以反地区民族主义的名义,罗织罪名,将韩觉民等十三个处局级以上的干部打成“反党集团”。韩觉民被开除党籍,撤销行政职务,下放到张曼新所在的前进农场第八生产队劳动改造。这次阶级斗争扩大化,为宁夏开展“双反”运动拉开了恐怖的序幕。

作为行政十级干部的韩觉民被下放到第八生产队,当了一名副队长兼管理员。可是,他不会打算盘,要当管理员,怎么算账?

这时,来了一个热心人,帮助他化解了难题。

这个热心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时年仅十七岁的生产统计员张曼新。

韩觉民与张曼新,一个年已四十一岁,一个年方十七岁,从年龄上讲韩觉民之于张曼新完全是父辈。所以,韩觉民觉得张曼新年轻、单纯、正直、勤快,还有一副火热的心肠,从心里格外喜爱这个小伙子。尤其是到了“低标准”时期,加之残酷的“双反”运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浙江支宁青年都跑了,张曼新却“扎根边疆”的意志不动摇。

一天,张曼新向生产队的领导干部提出申请,回浙江探亲。

韩觉民听说后,忧虑地问生产队支部书记刘积胜:“张曼新这一走,还会回来么?”

刘积胜知道韩觉民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第八生产队的六百名浙江支宁青年,目前只剩下包括张曼新在内的四五个人没逃离西大滩了。如今,张曼新提出回浙江探亲,是不是也是一种逃之夭夭的借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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