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初答应李苌铤而走险干这事。
一则确实走投无路,只能流窜于市井,食不果腹,急需大笔银钱。
二则,这伙山盗抢了些民女做夫人,刀疤脸和大汉都是家有妻小。
李苌承诺,李斯若败露,定然保障他们的儿子长大成人。
山盗虽凶残,却认为祖宗血脉不可断,故而对此事看得极重。
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立刻撇清。
“没有这回事,当初我看那扶苏死不瞑目,故意诓他的。”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张呈守。
“谁知县令大人恰巧路过,又恰巧听见了,还报到了大人跟前。”
这一出又惹怒了甘缁,年轻的侍卫握紧了拳头。
双目赤红,额上青筋直跳,就要上前揍人。
“你怎可......如此羞辱公子!”
张呈守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没有让他在大人面前再三无礼。
项祁銘倒不是很在意。
主仆情深么,他也理解。
只是这山盗,委实是个硬骨头。
看来不上点颜色,就是问个三天三夜他们也不肯说实话。
他拂袖起身,冷声道:
“贼人顽固,不肯招供。”
“将关押者单独提审,他们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施以重刑,不可姑息。”
狱卒等人立刻领命而去。
张呈守和甘缁亦明白廷尉此举。
山盗也不都是硬骨头,只要单个拎出来严刑审问。
必然有扛不住的肯说真话。
届时多人口供一对比,就知道背后有无猫腻。
此事乃体廷尉的职权,张呈守无权插手,只得退下静候消息。
不出半日,甘缁就暗自去见扶苏。
“公子,招了。”
“竟然这么快。”
扶苏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此事还要拖上几天。
李苌定然是许诺了他们什么,才会让他们甘愿背负腰斩、削首的大罪。
也要咬死不肯说出这背后之人。
“廷尉大人颇有手段,先是杖刑,又是趾刑。”
“还把那些削下来的脚趾,端去给贼人同伙看。”
“惊惧之下,有个别便顶不住开始说出真相。”
见甘缁疾步而来,就马不停蹄地说话。
扶苏给他递上一碗茶水。
才道:“可李苌应当不会蠢笨至此,让几十名山盗都知道是他的吩咐。”
“谢过公子。”
甘缁结果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才继续道:
“是,廷尉大人也知晓,此事首位过程,必然只要那些个贼人头子清楚内幕。”
“故而......”
“故而如何......”
扶苏倒是对这秦朝查案起了兴趣。
廷尉着狱卒告诉他们,
“此事若定罪,是他们作为主谋暗害公子,便是株连之罪。”
“家人老小都难逃其过。”
扶苏一笑,果然,未等甘缁言明,他接道:
“可若是有人指使,他们顶多算从犯,也就是一己之过。”
“父母妻儿可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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