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参加宫宴, 宋芙平时爱打扮人的喜好顿时被两个哥哥用在自己身上,她自己成了任他们摆弄的衣架子。
“白的这套好,清灵, 仙气!”
宋裕鄞手上拿的那套当即被宋裕进吐槽道:“白的你当是丧服呢?要去的可是宫宴!就别连宫门也没进就被人打着出来!”
喜欢淡色系衣裳那也得看场合不是?
颇受自己发妻打扮启发的宋裕进明显靠谱许多:“四妹肤白年幼, 粉色的正正好,衬她肤色又精神, 不过发上这铃铛当日可不好再戴,得另打一副头面才好!”
于是宋芙忙着做展店准备之余, 回来还得一一试过两个哥哥给自己挑的衣饰, 自己经历过后她才深切明白,原来阿起当时一言难尽又无奈的神色便是这么来的。
这番折腾下,到了宫宴当日, 她面庞消瘦了些,倒反而显得五官更加明媚。
向来素面朝天的她也在两个哥哥叮嘱下, 让玉露给自己上了层淡淡的脂粉。
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雪白, 扫上胭脂, 更是白里透红。
宋芙眼型倒不需要经过太大调整,原就生得好看, 唇色如春樱似的,嫩嫩的粉色,这样的淡妆更能凸显她五官优点。
盛装却不过度打扮,宋芙出现在哥哥们面前时, 宋裕进两人也一时失语。
大概没有哪一次是这么明显地感知到——宋芙是真的长大了。
女子柔媚,莲步轻移, 这要被京中哪个少年郎瞧见,估计都得看得挪不开眼去。
宋裕进抹了抹眼,话音不知为何带着哽咽:“好了, 咱们出发吧。”
眼眶竟还泛着红。
宋芙张口刚想问问,宋裕进便大步离去,率先上了马车。
“大哥这是”
今日也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宋裕鄞只望天感叹了句:“没什么,大哥只是感叹他种的白菜八成要被哪个小混蛋拱了。”
听得宋芙云里雾里的。
她大哥什么时候种了白菜了?
直到进宫门之前,宋芙没想到家中哥哥们的注视不过小菜一碟。
马车得停在宫门外,再换乘软轿入内。
一见马车上嘚家徽,京中这些世家名门随便一辆都能叫得出名号。
也因此宋家的马车抵达时,不光打量的眼光多了起来,窃窃私语的人也增加了。
能应邀参加今日宫宴的,多是权贵名门,然而这家子又是哪来的?
不打听还好,一听只是这几日进京的商户,几位世家名门面上都很是古怪。
“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任他们想破脑袋,也只想得出这个可能。
然而见皇后身边那位张公公亲自候在门外,为的便是迎这户商人之后,几人面色不由微妙起来。
能入这宫宴之人非富即贵,那从惠城小地方出来的商户人家,怎么上得了台面,竟还劳烦那位张大人殷勤相待?
很快,有人想通这个中关键。
“正因为是惠城出来的啊!同那一位一样的出身!”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他们身在京中,比百姓们要更关注这宫门内的事。
而“惠城”这个地方,这几日也接二连三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因无他,跟三皇子带回来的那人有关。
三皇子唤他“兄长”,即便帝后并无承认他是太子本人,但此人长居宫中,他们却也没有赶人的意思,更让众人雾里看花。
有人说,是因为在查明他的身份来历是否属实,还得调查十年前的事,才会一直搁着。
但调查便调查,人一直在宫里住着,帝后却没一个人有意见,那事情就不寻常了。
这岂不是代表,那人同太子殿下是真的有几分相似的点,更甚者就是他本人,只帝王为求稳妥才没轻易承认吗?
否则看看以往自诩为是当年走失的太子殿下那些人,有哪个能在这深宫里住上一夜的?
而这户人家要说权贵那是半点也沾不上边,但倘若他们于疑似太子殿下的人有关呢?
厘清这点,他们看向宋芙几人的目光登时变得不同。
还别说,一介商人能养出这样娇美的姑娘,光那容色京中便找不出几个。
宋芙顶着那如针刺一般的视线,慢慢走向软轿,一步一步都比往日更加小心,就怕出了洋相。
待实际坐上轿子,她心中才稍稍舒了口气。
虽然以前她也参加过赏花宴什么的,但这次明显与以前都不同
宋芙放在腿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面上努力保持着镇定,实则心里很是紧张。
尤其在那位张公公跟在自己身边,笑笑同她介绍这宫中景致,引来更多人注目时,宋芙更是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
说到底,她连自己怎么会和哥哥们一起出现在这儿,直到今天她都还没弄明白呢。
而这个疑问很快便得到解答。
不远处有一列宫人抬着软轿而来,前面宾客均下了轿子躬身见礼,扬声道:“见过公主。”
宋芙也跟着下轿问安,本以为等公主过去便罢,谁料她的轿子却在经过宋芙面前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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