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校官衣着光鲜,腰间的腰牌格式和这名小校的不一样,细看来,好似是午门内当差的穿戴。
曹金也来到了我的身边,看见了外面的小校,他低声说道:“午门校官来这里干什么?”
押送高拱的小校,堆下笑脸问道,
“请问有何事。”
校官答道:“在下是新任首辅张居正大人的护卫班头,名叫李可,张大人吩咐说是要在这里为高老先生送行,怕你们一行走过了,故先差小的赶来报信。”
听闻这个,我不知道张居正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既然他来了,我也就该走了。
“高老先生,本来想要为你老人家送行,可是既然有张大人在这里为您设宴送行,那在下也就告辞了。”
“恕不远送。”高拱拱手作揖说道。
从酒楼出来后,我到了对面的一个小楼里面,这也是一个酒楼,店的小二是一个手脚勤快的人,并且能言善言,听他说,对面本来是京南驿的驿站,可是后来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银,无奈下才卖给了现在的老板开酒楼。我这次明白,在这里怎么会有那么雅致的地方,原来是驿站的地方,怪不得那般雅致。
张居正为高拱摆下的饯行宴,就在与真空寺只有一墙之隔的京南驿里备下。高拱万万没有想到的张居正会过来。但他正在气头上,既无颜面也无心情与“仇人”坐一桌传肴把盏。因此连真空寺都不想呆了,便催着要牛车上路。曹金一味苦言相劝,高拱看到老伴要死不活的样,也不忍心即刻上路,也就顺势下台阶地嘟哝道:“好吧,我且留下来,看张居正为老夫摆一桌什么样的‘鸿门宴’!”
因为张居正要宴请高拱,所以小校就把高拱请到了京南驿休息。而高拱也丝毫没有拒绝,这一行人又转到了京南驿,只是曹金却碍于身份而没有露面。
我就在不远处的一处酒楼看着高拱,我在酒楼一处挨着窗的桌坐了下来,大约有了一炷香的时间张居正的马轿才到。如今他已是新任首辅,出门的仪仗扈从声势气派又是不同,百十号人前呼后拥,马轿前更添了个金瓜卫士。京南驿里里外外,一时间喧声震耳。张居正下得轿来,只干咳了一声,院里立刻一片肃静。
“高老先生在哪里?”张居正问跪迎的驿丞。
不用驿丞回答,高拱已反剪双手走出偏房。面对站在走廊上的高拱,张居正愣了一下,旋即快步迎上去,抱歉地说:“元老,仆来迟了,害得你久等。”
看到张居正身着云素绸质地的一品官服,不见一点汗渍。高拱悻悻然说道:“你这新任首辅,理当日理万机,却跑来为我这待罪之人送行,真是棒槌打磬――经受不起啊。”
张居正当着众人面不好回答,只装做没听见,转而问驿丞:“宴席准备好了?”
“回大人,都备好了。”
“高老夫人那里,单独送一桌过去,随行家人也都得酒菜招待。元老,听说你的姻亲曹侍郎也来了,怎不见他的人?”
“听说你来,他先已回避了。”
“既是这样,曹侍郎那里也送一桌过去。”
张居正吩咐完毕,便与高拱联袂进了宴会堂。看着二人一起进到了宴会堂,消失在了我的眼界,我也无趣的起身乘上了车打道回府了。对张居正和高拱这里的事情,没有再理会。
京南驿的宴会堂是一间连着花厅的三楹大厅,窗外树影婆裟,蝉鸣不已。须臾间酒菜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驿丞忙乎完毕退了下去,只剩下张居正与高拱两人坐着酒席。大厅里空落落的,倒显得有些凄凉。张居正亲自执壶,一边给高拱斟酒一边说道:
“元老,本来说多邀几个人来为你饯行,也好有个气氛,但转而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还是我俩对酌谈心,更合时宜。来,先干一杯。”
两人一碰杯,都是一饮而尽。高拱趁张居正斟酒当儿,冷冷说道:“叔大如此做,就不怕背上‘党护负国’的罪名么?”
原来昨天,高拱忽然间被罢免,朝的大臣纷纷为高拱求情,可是谁知道是冯保从作梗,还是皇上对高拱就是有着良多的愤慨,对那些为高拱求情的大臣,小皇帝均以“党护负国”批示,如此一来朝谁也不敢为高拱说话了。
张居正苦笑了笑,说:“这么说,皇上昨日的批旨元老已经知道了。”
“你这么快就登载于邸报,不就是想我知道么?”高拱狠狠瞪了张居正一眼,愤愤地说,“叔大,对天起誓,我高某何曾亏待于你,你竟这样负心于我。”
“元老,你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高拱粗暴地打断张居正的话,说道,“你与阉党结盟,必欲去我而取而代之,你虽做事诡秘,毕竟还留了蛛丝马迹让人看到。”
张居正真不愧有宰相肚量,高拱等于是指着鼻骂他,他却依然不愠不火。夹了一口菜到嘴慢嚼细咽吞了下去,又微微呷了一口酒,这才慢条斯理答道:
“元老,你眼下心境仆诚能理解。但您说仆与阉党结盟,纯属无稽之谈。何况宰辅一职,乃国家至重名器,不是想得就能得到的。昨日皇极门之变,骤然间你我一个升一个贬,一进一退,一荣一衰,应该说都不是你我的本意,我今天赶来送你,原是为了向你表明心迹……”
……
不过对这些,已经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进到了京城之。
回到了家,我就找来了凤鸾,吩咐了几句,凤鸾就出去了。又叫来了富贵,
“富贵,书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听我说起了这件事情,富贵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老爷,你真神了,这书卖的太快了,我已经让他们再加印一千本。”
这件事早就在我的意料,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只是借着问道,
“王家那里有什么动静?”
“这小人倒是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你要找人注意王家的动静,以防他们再有什么阴谋。”
“小人知道了。”
我挥挥手,富贵看见后,就静静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我自己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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