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时,楚云绝才出现在暮函院的房门外,虽然穿的还是昨日出门时那件衣服,但脸色却有些苍白,略显病态。他一脚刚踏进房门,差点与端着空碗的末婉撞了个满怀,“你赶那么急做什么?”楚云绝将受伤的左手背到身后去,有些懊恼的看着末婉,刚才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手腕又得遭殃了。
末婉一见是楚云绝,慌忙的低下头,“对不起姑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楚云绝看着她手的碗,皱眉问到,“你这碗里装的是什么?”怎么碗底还有些像药汁一般的东西?
“小姐她……”她话还没说完,楚云绝已经冲进了房内,他惊讶的睁大眼睛,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将房门带上后端着空碗离开了。
楚云绝走进里屋,看着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乔凝心,心顿时一紧,“凝心,你怎么了?”
乔凝心一手按住肚,咬紧牙齿,拉着被的一角假寐,压根不打算搭理楚云绝。这该死的肚,差点疼得她背过气去,上次看到柳如烟那副模样,她还以为她是在故作可怜,谁知她也很快就体会到了。难道这里的女人每月都要这样作死的疼一次吗?或者她跟那柳如烟的体质一样,都是受罪的命。
楚云绝不明就里,还以为乔凝心生了什么病,见她不说话,他轻轻将她扶了起来,“凝心,你到底怎么了?”看到乔凝心满头的冷汗,他更是吓得不轻,一把将乔凝心抱起,着急的说道,“我带你去找林叔去。”
乔凝心终于无法再沉默,一把揪住楚云绝的衣服,压低声音说道,“放我下来,找了林叔也没用。”
“为何?”虽是不解,但见她清醒了,他也松了口气。
乔凝心抬眼看着他,没好气的说到,“那个来了,肚痛不行吗?还不放我下来。”
“啊!”楚云绝明显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赶紧将乔凝心放下,“我来帮你暖一暖吧!”说罢,他用右手掌撑住乔凝心的后背,暗自运劲将真气缓缓输入乔凝心的体内。
感受到那股在体内缓缓流动的真气,乔凝心渐渐静下心来,眉头也缓缓舒展,热气将体内那股乱窜的凉气冲散,并且游遍全身,顿时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一盏茶的功夫后,肚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身体也暖暖的,乔凝心不禁暗道,这个可比那红糖水管用多了。
楚云绝看着乔凝心的后脑勺,左手暗自握紧,继续为她注入真气,额头上已经溢出一层薄汗,脸色也更为苍白。足足过了两刻钟,他才缓缓收手,乔凝心不由的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此时她觉得浑身上下轻松许多,人也精神不少,小腹里一股暖流缓缓移动,刚才那又冷又痛的感觉早已不在。
“好点没有?”楚云绝温柔的问到。
“恩!”乔凝心点点头,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楚云绝那越发白皙的脸颊,不冷不热的说道,“谢谢你。”
楚云绝呵呵一笑,“都说了,夫妻之间,不必那么客气!”他伸手为乔凝心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左边胳膊却一直放在床边,动也不敢动。
“嗯!”乔凝心也不反驳,幽幽开口问到,“找到弦月了吗?”
“找到了。”楚云绝不疑有他,轻声回答着。
“昨夜找到现在吗?他一个人去了哪里啊?”乔凝心轻挑眉毛,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云绝顿了顿,点头说道,“没错,他出远门办些事情,今天才回到竹阁,此时已经去处理残月宫的事情了。”昨晚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
“哦!”乔凝心轻轻点头后,不再说话,却一直没发现他垂着的手臂,以及隐忍的表情。
看着她不同以往那般热情,楚云绝不禁觉得奇怪,片刻后他又恍然大悟,或许是肚不舒服,她才如此没精神吧!“等下我叫末婉给你煮点姜茶,那个应该有点用。”
“嗯!”乔凝心再次躺了下来,盖着被背对着楚云绝,眼底满是失落。沉思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直接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楚云绝静静地坐在一旁,暗自调息片刻后,缓缓抬起左手,轻轻活动了一下。看着已经渗出血液的伤口,他不由得轻皱眉头,刚才那番折腾,不但牵动了伤口,还让自己血气乱冲,差点逆了经脉。确定乔凝心已经睡下后,他小心的为她盖好了被,轻轻走出房门。
***
流云楼的天字号雅间内坐着两个绝美无双的男人,一袭白衣的太兀自转动着手的酒杯,双眼盯着那杯的酒,缓缓说道,“你可知那段如风现在也掺和进来?他对你那大嫂可是十分有心,当着武百官的面,将如此珍贵的白茶赠与她,其目的无须我再多言吧!”
楚云裳面色淡然,似是一点也不着急,“我觉得那个女人对我没什么用,既然有了段如风,我也没必要掺和在里面,我的责任是看好段如风,谨防他耍什么花样就好。”
“错!”太陡然抬起头来,凌厉的双眼扫过楚云裳的脸颊,“难道你不想坐拥佳人吗?更何况是个非同一般的佳人!”那日他派人暗算楚云绝,楚云裳根本不知情,至于死掉的那二十来人,他让邬晟郗随便说了个谎便应付过去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乔凝心有多么厉害。
那女人平日看起来娇小无害,俨然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实则手段非常,竟然轻而易举就坏了他的大事,连同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将他的人杀得人仰马翻,还在那种情况下把青龙门彻底清剿,其气魄和作风,可比楚云绝狠戾多了。因为她的破坏,自己的计划完全被打乱,现在骑虎难下,残月宫的事情变得异常棘手,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对付楚云绝。
楚云裳并不知其意,冷冷一笑,“两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莫非殿下认为她能帮你解决什么吗?”乔家有钱,他也有,表面上他的财富不及乔家,实则不然,只是他不便显露罢了,他也很清楚,这些钱最后还是归属眼前这个男人,他虽然贵为太,但将来到底是谁登基还不能确定,不然他也不会苦心经营这些东西。
太微微扬眉,冷笑两声。“如果这是我给你的任务呢?”
楚云裳不由得皱起眉头,“我只负责铲除挡在殿下前面的敌人,其余的事情,不在我的考虑之内。”说罢,他抬眼直视着太,坚定的神情不容置疑。
屋顿时安静下来,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楚云裳不急不缓的开口,“云裳说话莽撞,如果殿下觉得不妥,就请责罚云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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