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较于往年来说,是特别的温暖,三月还未过百花就开始渐渐开放,这在往年是绝对看不到的。而这对于弦月来说,却是他记忆最为寒冷的春李。
过去的四年里,他习惯了景龙暖和的天气,习惯了不受约束的生活和身边的人,如今实在是无法适应这里的一切。即便在南楚皇宫里已经呆了数月了,他依旧没能习惯这样的生活。
登基之日,段如风被他派人绑了回来,这也是他们两人一次站在朝堂上较量。段峭以身体不堪负荷为由提早将皇位让了出来,这对南楚的百姓来说这简直就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南楚上至朝堂百官,下至黎民百姓,人人都在谈论这个刚刚归来不久的太,无不对其深受皇上宠爱而感到惊讶。
太段齐宵登基,改年号为永康。登基之日,二皇段如风也被册封为辅政王,南楚军有三军归其掌管,这样的待遇对他来说也算是实至名归,可他却并不稀罕,若不是弦月早早的将他扣住,恐怕他早就躲得远远的,根本不会当这个什么辅政王。
弦月登基的当日,恰巧也是景龙太继位的日,这两个泱泱大国竟然在同一天换了天,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更是让两国百姓津津乐道。景龙太即位,四皇册封为贤王,七皇也被册封为瑞王,唯一遗憾的便是那刚被景龙先皇册封不久的靖王,竟然被罢免了王位,贬为庶民,并且永无封王拜将之可能。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南楚,朝堂百官虽说都觉得有些惊讶,但却并不为之所动。唯有一个人担心不已。楚家如今的情况很不乐观,虽说楚云绝今日只是被罢免王位,以后却不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对此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们全都带回南楚保护起来,否则他很难保证他们的安全。
密信已经派人送走,屋依旧跪着数十个密探,这些都是段峭交给他的,也是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南楚的密探不单密布景龙,就连周边的几个小国也都一一被监视起来,难怪他对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就连景龙王朝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密切关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总是能先发制人,将对方吃得死死的。这样的运筹帷幄之,决胜千里之外的能耐,恐怕就连段如风也比之不如。
手攥着数十封密信,他的心思却没在这上边,直到为首的蓝衣人抬头提醒他,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狭长的双目扫过屋内跪着的数人,他轻声说到,“全都下去吧,务必将楚家的所有消息都传回来。”
“是。”干脆的应下,一排人陆续离开,并将等在门外的段如风让进屋来。
看着一身龙袍的男,段如风缓缓跪下,还未开口便被弦月打断,“辅政王不必多礼,赶紧起来吧。”
“谢皇上。”垂着头,他一脸冷漠之色,“不知皇上宣我过来所谓何事?”
啪的一声,弦月将手的密信全部甩到段如风面前,“你看看吧。”
一张张的看过,段如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直至最后他才放下手的密信,沉声说到,“景龙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为何会跟楚家扯上关系?”
“正在查。”皱着眉头,弦月看也未看他,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何事?”挑眉,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弦月,也将他眼冷冽的神色纳入眼底。
“在宣威屯兵。”冷冷开口,这简单的五个字却足以让天下大乱。
“不行。”想也不想,段如风一口回绝,“这样也未必能帮到他们,还会害了璃梳。”
“只是屯兵而已。”
“但是这样会给人落下口实,若他真有心定会把握这次机会挑起事端。”
“难道你会忌惮他们?”转身,他将视线移到了段如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如今你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难道你就不顾南楚百姓的死活吗?”
“我自有分寸。”对段如风,他从不自称朕。
“那你想过璃梳吗?如今她是景龙的皇后,你可想过这样做的结果?”
他很想帮楚家,但他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亲妹妹。
“我不是说了吗,我自有分寸。”
“如此看来,你是向我下令,并不是征求我的意见?”眼底闪过一抹恨怒,浓眉轻敛,他冷冷的问到。
看着他眼底的怒意,弦月不由得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要征求你的意见吗?”
“作为南楚的帝王,你不能……”
“这个帝王不是你让给我的吗?难道你现在后悔了?”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他冷眼看着段如风沉声说到,“立刻出发,我要大军三日后就到边关。”
紧了紧拳头,段如风再次说到,“你确定要这样做?”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不知何时,他已经将这句话烙在了心。
“好一个君无戏言,那臣听命便是。”悻悻的拂袖,段如风连礼也不行,转身便离去。
景龙皇城这几日可是热闹得紧,已经被折掉的靖王府周围经常会有人围观。这富丽堂皇的靖王府就这样被毁掉,不少人都纷纷咂舌,虽然不知这其到底有何原因,但无一不对这刚刚册封不久的靖王感到惋惜。
在离皇城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花园,这里还葬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坟前,三男一女并排而站,林天炎笔直的站在那里,轻声讲迷着二十年前的事情。
一脸稚气的楚云裳一直伸手拉着乔凝心的衣角,怎样劝说也不肯松开,虽然听不懂林天炎到底在讲些什么,但他还是听话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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