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道:“不要少了礼数。”
人唯唯诺诺地走了。
太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搭上我的手。
许久,我听到他说:“大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他冷冷道:“说。”
“在下想看看夫人的气色。”
他的呼吸突然重了几拍。
“若不看夫人气色,在下无法对症下药。”太丹的话温和,但坚决。
似乎咬着牙说。
帘被掀开。
只一会儿,很快关上了。
过了许久,太丹都没说话。
“怎么样?”他焦急地问。
“看不出夫人的什么毒,但在下这有个方,能解百种奇毒,只能暂且一试。”
他依然沉默良久,道:“也好。”
“三日后,在下再来诊治夫人。”太丹走了。
房里开始熬药,一种闻起来就很苦的药,然后,那个男人,那个在我记忆,残忍暴虐的君王,亲自用嘴,把药喂到我口,顶着我的咽喉,迫着我一口口咽下去。
药很苦,非常苦,苦到让人流泪,让人想吐。
他不觉着苦么?
第二日,徐福来了,他只一搭脉,便喜道:“夫人的毒已解了三分。”
我听到房里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王上,太丹的药果然有效。”这是蒙恬的声音呢,他何时来的呢。
“只怕下毒刺杀王上的便是此人吧。”昌平君道。
他始终沉默不语。
“若下毒之人是他,他为何要亲自解毒,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蒙恬不解。
我的手被紧紧握着,他缓缓道:“只要能解她的毒,不管是何人,寡人绝不失信。”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为太丹,也为他。
第三日,我已能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沉睡的他。
他一只手拥着我,另一只手放在被外面,……长长的乌黑的睫毛覆在他的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的眼皮动了一下,我立刻闭上眼假睡。
他很轻地起身,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心一跳,原来的亲密,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如今醒来了,他还是如此,我非常之不习惯。
他低声唤赵高。
赵高进来,他小心地掀开被,下床,赵高为他更衣。然后他走到门口,又回来,掀开帘,好一会,才转身离去。
“王上。太丹今日要来。”
他停了一会,道:“好。”
太丹来后,依然说要看气色,他掀开帘的那一刻,我迅即睁眼,朝他一眨,又立刻闭上。
他似乎呆住了,僵了好一会。
“怎么样?”秦王的声音夹着隐隐的怒气。
他这才放下帘道:“夫人的气色好多了。”
“这都是太之功。”秦王缓和了些。
“在下再开两天的药,服药后,应让夫人起来走动,躺的时间太长,周身经络都已瘀塞,在下要用银针为夫人通络。”
“你说什么?”赵高大怒喝道。
秦王似也沉郁不悦。
“若不用银针通络,夫人恐会瘫痪。”太丹肯定地说。
秦王隐忍许久,终道:“罢了,就依太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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