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把单雄信介绍给罗成,罗成没有答理,一甩袖就要上楼去,这可把秦琼气坏了,心想:罗成呀罗成,你这不是看不起单雄信,你这是当众羞臊我呀!
罗成为什么要这样呢?
一来罗成生性骄傲,目空一切,二来他最瞧不起绿林人,认为这些人打家劫舍,不务正业,都是亡命之徒,三来方才在路上被一个小个偷了上寿的宝物,留的字条上写的是单雄信,他想虽不是单雄信偷的,至少那个小个和单雄信有关系。
后来又跟程咬金闹了一肚气。
他知道单雄信是绿林人的总瓢把,所以就给单雄信来个下不了台。
秦琼一看,火往上撞,大喝一声:“罗成!你给我回来。”
罗成站住一回头。
秦琼素来是在朋友跟前要面的人,又在气头上,就不容分说,“啪、啪”
左右开弓,给了罗成两个嘴巴,说:“罗成!少保爷!我这里有你不多,无你不少,我这个小庙装不下你这个大神仙,你立刻给我走!”
罗成用手一捂脸蛋,眼眉挑三挑,心火攻三攻,本要发作,又把火强压下去。
罗成这个人在父母面前娇生惯养,只有他打人的没有人打他的,佛爷的眼珠,没人敢碰。
罗成素来佩服秦琼,又感到自己没理,才没发作。
大家一看秦琼真急了,又怕罗成下不来台,都上前劝解。
罗成也怕真把他撵回去,自己在父母面前不好交代,所以也把冷脸改成笑脸,说:“表兄!您错怪小弟了。因为小弟赶路,得了风寒,鼻塞嗓痛,刚才正赶上痰塞,所以没有答话,谁知表兄您误会了。”
其实这个瞎话谁都听出来是编的,可是像罗成这么傲气的人能够当众服软,也算不易。
单雄信是聪明人,他岂能因为自己让他们表兄弟翻脸,就赶紧上前给罗成二次见礼:“少保千岁!您就委屈到我身上吧!”
罗成一看单雄信不记刚才的事,对自己如此谦恭,也急忙还礼说:“单二员外!我表兄经常对我谈到你,说你侠肝义胆,曾多次搭救我表兄的性命,罗成万分感激!适才不恭,还望单二哥见谅!”
秦琼一看表弟认错,也后悔刚才自己有点过分,于是转怒为喜,笑逐颜开。
众人携手登上“贾柳楼”
,仆人调开桌案,献上茶来。
时间不大,有人禀报:“任丘县众英雄到。”
秦琼急忙下楼迎接。
原来是大刀王君可。
弟兄见面,自有一番亲热,请到楼上,一一介绍。
众人刚坐下,仆人又报少华山的客人来了,秦琼下楼观看,见是王伯党、谢映登、齐国远、李如辉四人,礼毕上楼。
刚坐下又报:山西太原郡马柴绍到。
秦琼忙又迎上楼来。
这左一伙、右一伙,各路英雄来了好几十位。
众人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秦琼正陪着弟兄们谈话,人报:山东节度使唐璧、知府孟洪公、知县徐有德以及山东武官员都过府给秦母祝寿,请秦琼快回府陪客。
秦琼忙站起来告辞,请魏征、徐懋功替自己陪伴“贾柳楼”
上的各位英雄,然后骑马回府。
这徐懋功和魏征,知道“贾柳楼”
住的朋友最不好款待,大部分都是占山为王的主儿,伸手五指令,拳手就要命,还专门讲究碴把过节儿,一个个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弄不好就得打起来。
尤其这里边还有个少保罗成和郡马柴绍。
这两个都是王府的阔少爷,有权有势,他们和绿林人水火不相容,这两方面要是发生了磨擦,非出人命不可。
因此,二人格外小心,不离众人左右,尽量找痛快的话说,不让众人发生口角。
转眼间,天就黑了,伙计张罗着点灯。
那勇三郎王伯党带的寿礼是上次在长安丞相府里得的那盏“万寿珍珠灯”
。
天黑了,他想在人前显耀显耀,就吩咐手下的家人:“来呀!”
“侍候大爷!”
“咱带的东西放到哪儿啦?”
“都在后院库房里保管。”
“去!打开箱,把宝灯取来,这是开箱的钥匙。”
“是!”
家人接过钥匙,到后院取来一个包袱。
王伯党打开包袱,取出灯盒,又把灯盒打开,把宝灯提了出来。
他提着灯对众人说:“众位!天黑了!我点上这灯让大家观赏观赏!”
说着把一支蜡烛点着插到宝灯里边,命人把灯挂在大厅的天花板上。
大家仰面观看,只见这灯高有一尺五寸,八楞形,上方下圆,用金丝银线作胎,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编成龙凤花纹,八个赤金的灯柱,金顶、金托,锃明瓦亮,用百宝串成了一朵瓣莲花,还有无数宝珠镶嵌在灯内:有定风珠、夜明珠、避尘珠、定海珠、母珠、避火珠、避水珠,珠分红、绿、蓝、白、黄各种颜色。
这些宝珠被当的蜡烛一照,各放异彩,真是霞光万道,瑞气千条,珠光宝气,夺人眼目,把个“贾柳楼”
大厅照得好像天宫一般。
众人无不拍手称好。
罗成心想:这帮家伙还真有好东西,像这样的稀世之宝,他们是从何处弄来的呢?
别看我是少保,长这么大还没有开过这个眼呢!
众人这一叫好,王伯党心里高兴,眉飞色舞,洋洋自得。
程咬金说:“众位!咱们借这宝灯的光,来个一醉方休呀!”
众人齐声附和。
徐懋功忙命人摆酒,大家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突然,后院儿一片大乱,有人高喊:“不得了啦!着火啦!”
众人闻听,不由一愣。
俗话说:水火无情,于是大家不约而同下楼到后院救火去了。
火是从厨房着起来的,门窗都着了,幸亏人多救的快,七手八脚把火扑灭,众人这才喘了一口气。
徐懋功把厨房大师傅叫来严加责问,大师傅们分辩说:“厨房里原先并没有着火,我们正炒菜哪,外边有人喊着火啦,我们赶紧跑出去看,外边没人,等我们回来就看见厨房着火了。”
徐懋功感到这里边有鬼,忙问:“头一次是谁在院里喊的?”
“小的不知!”
王伯党在人群一听,心想:坏了,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啦,扭头就往楼上跑。
大家看他一跑,也意识到这把火有章,也跟着跑上楼去。
到楼上一看,“万寿珍珠灯”
踪影皆无。
王伯党“哎呀”
一声,坐到椅上,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大伙儿也都议论纷纷。
罗成不由暗好笑:这倒好,贼偷贼。
王伯党站了起来,带着颤音说:“朋友们!我王某可是交朋友的人呀!如果是哪一位朋友和我开玩笑,把宝灯藏了起来,请你拿出来,我王伯党一定重谢。这盏灯可是给秦伯母祝寿的寿礼,请看在秦二哥面上拿出来吧!”
谢映登、齐国远也跟着喊:“谁拿的,请您拿出来,我王大哥一定重谢!”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喊,没有人答腔。
大家面面相观,都说我们也去救火去了,没在楼上。
王伯党看这情况,不像是这些人干的,一定是外来的人。
他很后悔,一跺脚:“-!我好好地显什么宝呢!”
徐懋功怕他出事,忙劝道:“兄弟!别生气了。古人说:得何足喜,失何足忧。也许有人开玩笑,明日就送回来。”
众人也再三劝解。
王伯党也只好忍痛作罢,但盼有人能把宝灯送回来。
这时赤发灵官单雄信一看王伯党丢了宝灯,想起自己带的寿礼――宝物“三星白玉人”
,看今日的情形,一定暗有人戏耍我们。
我的“三星白玉人”
要丢了,我这个总瓢把的脸可往哪儿搁?
想到此,一招手把家人单轴叫过来,低声说:“给你钥匙,到库房去看看咱的宝贝在不在?千万不要叫外人看出来。”
“是!”
单轴到库房看过,回来报告给单雄信:“一切都好。”
单雄信又一想放在库房怎么也不放心,不如带在身边妥当,又告诉单轴:“你再去把宝盒取出来背在你的身上,小心看管。”
“是!”
单轴二次到库房取出宝物的盒,用包袱皮包好,往身后一背,来到楼上回报:“员外放心,背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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