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懋功看王伯党傲气十足,心想:这样的人要吓唬吓唬他:“王伯党,元帅主婚,你竟不从,这就是抗令不遵,来呀!把他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上来把王伯党推了出去。
众将一看:本来是个喜事,竟落了这么个结局,不能瞅着不管,于是“哗啦”
跪下一大片:“请军师息怒!王伯党可能是多贪几杯,酒后误事,请军师饶他一回。”
众人这里苦苦求情,徐懋功那里不准。
程咬金反倒又说起了风凉活:“王伯党也太傲气了,我老程跑前跑后,给说这个媒容易吗?就算我老程不顶个啥,还有元帅、军师主婚哪!你洞房打新娘,就是掰元帅、军师的脸,就是给我老程脸上抹狗屎。要我说呀!这个人不招人可怜。”
他这几句风凉话,激起了齐国远的不平,齐国远往前爬了半步说:“军师!王伯党犯罪该杀,可这里边有个因由,不能不弄明白。”
“什么因由?”
“王伯党和新娘东方玉梅拜堂的时候,还高高兴兴,怎么入了洞房,反倒打起新娘来了?这间还有一段事,我把它讲出来,军师再明断,您看如何?”
“你讲!”
于是齐国远把程咬金去闹洞房,在院里和王伯党说的一段话说了出来。
徐懋公一听,可真生气了:“程咬金!齐国远说的可是实情?”
“是实情,一点也不假。我是好意劝他,我可没叫他打新娘啊!”
“哈哈!程咬金,闹了半天是你从捣鬼呀?程咬金啊程咬金,你怎么专爱干这样的事呢?‘贾柳楼’你挑得罗成跟单雄信打了起来,今日你又挑得新婚夫妻打了起来。我看你这个人呀可杀不可留,把他也给我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往外推程咬金,程咬金大叫:“冤枉啊!军师!你可不能错杀好人啊!我好心劝他,他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怎么能怨我呢?”
徐懋功故意把脸一沉不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禀告:“启禀大帅、军师!可不好了!”
“何事惊慌?”
“新娘东方玉梅和她的两个哥哥带领本部人马,开了北城门,放了三声炮走了!”
秦琼这一听可真急了:“这不是我们说话不算,得了红霓关把人家逼走了吗?这话要是传出去,都说咱们瓦岗军不讲信义,以后谁还肯投归瓦岗?王伯党、程咬金,你们真乃误了大事,刀斧手,开斩!”
这一回,秦琼以假当真,眼看王伯党、程咬金就要人头落地,外边报事官来报:“禀元帅、军师!魏王驾到。”
秦琼、徐懋功和众弟兄忙着迎接魏王李密。
王伯党、程咬金的人头就暂时留下来。
李密带着贾云福、柳州臣和魏征,前来犒赏三军。
他们来到元帅府外,只见木桩上绑着两个人,程咬金看见了李密,大喊:“魏王千岁,救命!”
李密见是程咬金,忙过来询问:“先锋官!你这是怎么啦?”
“-!别说了,他们和我过不去,我要不脱袍让位,他们也不敢,你快去给我求个情吧!”
李密来到前厅,落座之后,问:“元帅!军师!适才孤家在门外看见程咬金、王伯党要受斩刑,但不知他二人犯了何罪?”
徐懋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本来无意要斩他们,只是吓他们一吓,不想献红霓关的守将也就是王伯党的新妇东方玉梅和两个哥哥东方白、东方青让王伯党气的带领本部人马走了。这要传出去,显得我们不讲信义,于军不利,这才下令要斩他们。”
李密说:“元帅,军师,这军情大事,孤已委托给你们,就不应再来过问。只是这刚刚出师,就斩大将,恐于军不利,以孤之意,是否可免其死罪,留观后效。”
徐懋功说:“既然魏王千岁有谕旨,下官遵旨就是。来呀!把王伯党、程咬金推回来!”
不多时,二人被推回前厅,跪下叩头,谢了不斩之恩。
程咬金还是嘻皮笑脸:“二哥,三哥!我就知道你们是吓唬我,咱哥儿们这么多年了,说真格的,把我杀了你们就不心疼?”
徐懋功说:“你呀!你这个人好事也会做,坏事也会做,有时候好事也让你办成坏事。你的死罪已免,活罪难饶,从现时起,把你逐出瓦岗军,撵出红霓关,往后再不用你了。”
这时,程咬金的绑绳也解开了,他活动活动胳膊腿:“三哥!你说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不要吓唬我呀!”
“吓唬你干什么?快走吧!不然就叫人把你轰出去!”
“得!军师大老爷!我这就走还不成吗?唉!这真是人在人情在呀!我才不当魔王几天,这就把我撵走了!牛鼻老道,你等着,我迟早还得回来。”
众人不理他,他只好走出前厅。
这时王伯党的绑绳也松开了,徐懋功说:“王伯党,魏王千岁谕旨,饶你不死!可有一样,你务必立刻离开红霓关,前去追赶东方玉梅,把她请回红霓关,如着请不回来东方玉梅,那时再杀你个二罪归一。出厅去吧!”
王伯党只好红脸答应,退出前厅,心里这个后悔,暗暗埋怨自己没主见,脾气暴躁,上了程咬金的当。
王伯党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东西,和程咬金一齐往外走。
众将和大帅、军师给他二人送行。
王伯党的人缘儿好,谢映登、齐国远等人都围着王伯党说话,劝他宽心,找着东方玉梅不要再发脾气,务必把她请回来。
程咬金在旁边,孤孤单单地一人走,谁也不理他。
程咬金越想越气。
走到城门洞,见徐懋功在这里站着,程咬金过来:“军师!三哥!你不用我了,我老婆、我母亲还在瓦岗山,我去把她们接出来行不行?”
“不行!”
“不用我了,为什么不准我把家接走!”
“让你接走,跟你去受罪呀!我们瓦岗山情愿养活她们,与你无关,你走你的吧!”
“你这个牛鼻老道,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
徐懋功不再理他,一抖袍袖回元帅府去了。
程、王二人出了关,关门随即紧闭。
王伯党回头看了看:“唉!落到这步田地,有何面目见人?”
程咬金把大肚一腆,“兄弟,别说泄气话,男汉大丈夫,四海为家,非得在他们下巴颏儿底下活着呀?我告诉你,我早想好了,这回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究竟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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