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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审判序幕(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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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弗兰克被一阵颤栗惊醒,他感到射出什么,然后是新乎乎的潮湿。他刚刚又在梦里遗精了。在四十五岁的年纪遇到这种事令人尴尬。在弗兰克的一些梦里,出现过他的女儿,这使他醒来后感到自己堕落了。他觉得他的这些半夜里的冲动是自从地开始重读《圣经》,以及反省地天主教的儿童时代以来,他一直体验的激情所致。

那天晚上,他告诉凯利医生和新来的吉尔伯特医生,他相信自己正经历着一场道德的再生。他说:“我告诉你,上帝的轻蔑的笑声比人类的任何一种复仇都更可怕。我们这些想要成为德国统治者的人,在这个只有四堵墙和一个便池的单人牢房里,作为普通犯人等待着受审。这难道不能证明这是上帝对追求权力的人开的玩笑吗?”

吉尔伯特问弗兰克现在怎样看待希特勒?弗兰克说:“如果我们当哪怕只有一个人有勇气枪杀他,世界上的苦难就会少许多。”弗兰克现在相信,希特勒能对人施以催眠术的目光,只不过是精神变态者的神色。希特勒是一个未开化的、以自我为心的、蔑视人类公认准则的人。弗兰克接着说:“那是为什么,他仇视一切法律、外交和宗教组织,以及束缚他的冲动的利己主义的社会价值。”在牢房外,两个美国人一致认为,弗兰克对希特勒内。动世界的剖析对他们的专业有价值。

10月20日,星期的下午,弗兰克打定了主意。他哀求牢卫把西克斯图斯-奥康纳神父唤来。士兵答道,非常不幸,美国神父在外面的士兵田径场上观看第八十师与那个战无不胜的“大红一师”橄榄球队进行比赛。

奥康纳神父确实去观看他所喜爱的橄榄球比赛了。这位来自纽约州牛津的天主教神父,战前是慕尼黑大学一名出色的学生,就在德国人侵波兰的两天前,他离开了慕尼黑大学。他从青年时代起就一直钟爱体育――这样的经历使他受到安德勒斯上校手下的看守们的喜爱。奥康纳神父一直为名信仰天主教的被告服务,

他担心半疯癫的施特赖歇尔恐怕没有什么希望了。奥康纳每次走进他的牢房,施特赖歇尔都会告诉他,他不是“临近死亡的基督徒”,并且讲述他的反犹太人的哀史。然而,施特赖歇尔却一直向神父要口香糖,这成了他最新的嗜好。

当奥康纳从球场返回后,他发现汉斯-弗兰克留下的一张便条,

那天早晨,安德勒斯几乎还没有脱下他的迷彩头盔,奥康纳神父就冲进他的办公室。奥康纳叫道:“上校!汉斯-弗兰克得救了!他已经重新皈依了信仰!”弗兰克请求神父在天主教堂重新为地进行洗礼。上校问,那同人的精神稳定有什么关系?奥康纳茫然了、安德勒斯想要知道,这意味着他有些想自杀吗?神父笑了。他向上校保证,天主教教徒谴责自杀,自杀意味着迅速走向毁灭。

几天后,弗兰克跪在十五号牢房的五头地板上,威利-克鲁格端着一个盛着圣水的锡制脸盆,奥康纳神父重新为汉斯-弗兰克施行洗礼。神父还催促弗兰克开始撰写他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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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吉尔伯特和凯利巡视了前德国劳工阵线主席、矮胖的、因酗酒而红脸的罗伯特-莱博士的牢房。当初被捕时,菜还抱有获救的希望。他写信给亨利-福特,提出要和福特分享地制造福斯牌汽车产品的经验。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像是生活在永远痛苦的状态下。

吉尔伯特努力以其职业的客观性来对待所有的犯人。但是,莱在早些时候提出来的要求几乎使他慌了神。莱告诉他,他要找一个犹太人律师为他辩护。他还记得科隆的一位受人尊敬的犹太人。吉尔伯特担心,寻找留在科隆的犹太人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找到一个著名的犹太人律师的可能性就更少了。这天下午,他和凯利发现莱异乎寻常地骚动。他把起诉书扔在地板上,莱嚷道:“我难道应该为我自己根本不知道的罪行辩护吗?”他把自己的身体贴在牢房墙上,摊开他的双臂。他说:“让我们站在墙前,枪毙我们,但是为什么让我出庭时像个犯、犯、犯……”吉尔伯特替他把话说完:“犯人?”“是的”,莱说着垂下他的胳膊,“我连犯人这个字都说不出来。”

后来,吉尔伯特来到监狱办公室,这是一间内设一张桌,用来记录谈话的空牢房。他相信在犯人们面前记笔记会妨碍犯人们坦言相对。他总是把他的谈话记录向凯利提供一份副本,凯利对他肯定地说,这份材料对他们的专著来说具有极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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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十五号牢房前的守卫呻吟道:“耶稣基督!你看看他。”他正透过门洞向尤利乌斯-施特赖歇尔窥视。早些时候,守卫厌恶地看着施特赖歇尔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例行项目,剧烈的**柔软体操,施特赖歇尔浑身上下都在颤动。现在,施特赖歇尔大汗淋漓,他正在盥洗盆内洗脸。施特赖歇尔已经成为一个社会弃儿,他受到逮捕者的辱骂,同他一样的犯人也躲着他。施特赖歇尔确信,他遭受排斥的根源位于走廊的另一边,赫尔曼-戈林所住的五号牢房。

战前,施特赖歇尔由于他的庸俗性小报《冲锋队员》发迹,小报上充斥着犹太人奸污亚利安少女的故事,以及有关犹太人精质量的伪科学的专题论。作为弗兰科尼亚的令人生畏的纳粹党地方长官,他还拥有政治权力。一个经常挂在人们嘴边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纽伦堡的学校教员因侮辱了施特赖歇尔而被抓进监狱。这位地方长官用马鞭把那名教师抽打得昏了过去。后来,施特赖歇尔离开监狱时说:“我需要那样,现在我觉得轻松多了。”

施特赖歇尔因为滥用他的职权而臭名昭著,就是用纳粹的标准来看也是如此。施特赖歇尔强迫犹太人把他们的财产一折卖给他,然后再以市场价售出。他曾经命令他的下属上缴他们的结婚金戒指,以便为元首买一件合适的生日礼物。然而,施特赖歇尔却用这些金为他当时的女朋友精心打制厂一故胸针。

施特赖歇尔愤恨地听说戈林的当演员的妻埃米与犹太人结伴,于是他就在《冲锋队员》上刊登了一张她在犹太人商店购物的照片。最后,他走得太远了。1940年,他发表了一则报导,称戈林是一个阳康患者,他的女儿埃达是人工授精产下的。此后,戈林策划任命由地方长官组成的人法庭来调查施特赖歇尔主持的腐化场所。法庭裁决施特赖歇尔“不宜管人”。他被剥夺一切党的职务,并被赶出纽伦堡,回到他在普莱克斯霍夫的农庄。他继续出版《冲锋队员》报,否则,他就置身于战争之外。

由于战败已不可避免,施特赖歇尔蓄起络腮胡,化名塞勒尔,隐匿在贝希特斯加登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他自称是一个画家。1945年5月23日,他正坐在他的平台屋顶上画一幅水彩画,两个挥舞着左轮手枪的美**官出现在他眼前。施特赖歇尔的伪装很快就瓦解了,他后来描述了发生的事情。他说,“两个黑鬼”把他剥得精光,用点着的香烟烫他的两个**,并且击打他的生殖器。他们将他的嘴撬开,往里吐口水。他被迫挂牌游街,牌上写着“尤利乌斯-施特赖歇尔,犹太人之王”。

在纽伦堡,施特赖歇尔的律师汉斯-马克斯博士听了他的当事人的咆哮后,提出施特赖歇尔需要接受精神病检查。马克斯说,一个发疯的人没有必要站在受审席上。施特赖歇尔在接受检查期间被要求脱光衣服。一名俄国女译员转过身背冲着施特赖歇尔,施特赖歇尔斜着眼说:“怎么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好玩意吗?”精神病医生做出结论,尤利乌斯-施特赖歇尔患了偏执狂症,精神上始终摆脱不了犹太人的困扰。凯利少校写道:“但是,他的思想既荒谬又奇特,不能被列入真正的精神错觉。他的神志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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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晚,安德勒斯上校在他的营房起居室内给一个军方老朋友写信。8点半刚过,他的电话铃就响了。电话是他的副官弗雷德-泰克打来的。泰克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上校必须马上到监狱来。

二十一岁的保罗-格雷少尉晚上8点钟在C牢房区换岗执勤。格雷将要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为此,他去了监狱办公室,开始读一本平装。他看了不到十分钟,守卫班长就急冲冲地找他来了。少尉最好去看看罗伯特-莱,他看起来目光呆滞。格雷把书扔在一边,急冲冲地来到号牢房。他透过门洞向里窥探。由于便池在位于右边的一个小凹室内,所以他只看到莱的双腿和抖动着的双踝。格雷向犯人呼叫,但是没有回答。他猛地打开门栓,冲进牢房。莱坐在大便桶上,身体向前弯曲,他的脸胀成紫黑色,双眼向外鼓出。他用一条毛巾打成一个绞索套在自己的脖上,另一头则系在墙上的一条水管上。他用一块抹布堵在自己的嘴里,以防止出声,他明显地向前倾,直到他把自己窒息至死。伯顿-安德勒斯在不到三个星期里失去了他的第二个犯人,这次是一个重要的犯人。

对奥纳尔多-康蒂的自杀事件被成功地掩饰过去了,但是莱的死亡性质不可能瞒得过牢区的其他犯人。第二天,安德勒斯命令泰克少校把犯人集合在门廊。上校说:“像这样不愉快的消息需要公布时,我将亲自宣布,莱已经自杀了,他装出要大便的样赢得时间自杀。”

赫尔曼-戈林用嘴角低低地和赫斯耳语:“这样才好,我早就怀疑莱能否站在受审席上。”安德勒斯打断戈林,把犯人们押回了牢房。他指示他的工作人员立即到他的办公室会面。

安德勒斯的脸扭曲着,显得很疲乏。失去一名犯人就如同一个船长失去了他的船一样,而傲慢的伯顿-安德勒斯却失去了两名犯人。很明显,安全措施还不够严,他开始训话。从现在起,他们不再让一名看守负责四间牢房,而是一名看守负责一刊和牢房。看守们工作两个小时,休息四个小时。看守在那两个小时期间,眼睛始终不能离开犯人。一个军官提议,这个制度需要更多的人。安德勒斯对此表示认可,他烦躁地说,他将向纽伦堡地区的指挥官承担这件事的责任。

第二天早上,安德勒斯正在法院自助餐厅用咖啡,一名《境理报》的俄国记者鲍里斯-波列伏依走了进来,向他采访关于菜自杀的事。安德勒斯答道,那类事情现在已经杜绝了。他向波列伏依介绍了他采取的新措施。他说,他的监狱目前是不会发生自杀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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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杰克逊坐在司法大厦他的办公室里,屋里满是凌乱的油印件。他正压着火打电话。打电话来的军官是罗伯特-吉尔上校,他负责所有令人头痛的行政工作,他在电话里告诉杰克逊,与吉尔同级别的法官,行政处官员刚刚把杰克逊的一伙人赶出他们的住处。吉尔对此无能为力,因为负责法院的威廉-米切尔将军比地级别高。杰克逊说,他会去处理它的。他放下电话。就杰克逊看来,这件事是弗朗西斯-比德尔的所为。比德尔可能对剥夺他法庭庭长之职不满,但是,如果杰克逊控制不了针对他的这场纠纷,那他就该倒霉了。他唤来艾尔丝,口授了一份致杜鲁门总统的电报。

弗朗西斯-比德尔告诉米切尔将军,鲍勃-杰克逊正在建造的帝国令人震惊。比德尔说:“你知道我的司机今天早上告诉了我什么?他对起诉需要动用百人,而将被绞死的只有二十一人感到惊奇。”他接着说:“杰克逊的人在这座城市里恣意横行,他们要么垄断交通和通讯,要么在纽伦堡大饭店坐下来喝酒。”米切尔表示赞同。他解释道,他刚刚与杰克逊的行政官进行I交涉,并且接管了一些起诉用房。

杰克逊告诉艾尔丝,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的是,他和弗朗西斯-比德尔在根本上的区别。比德尔是费城大道,而杰克逊则是纽约小镇,可是纽约小镇比费城大道更精明。他让艾尔丝唤吉尔上校过来,杰克逊准备向吉尔宣读他刚刚从白宫收到的答复。吉尔已被总统直接提升了。现在,杰克逊和比德尔都各自拥有一位自己的将军。比德尔再也不能提拔更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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