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意识的去吸收识海深处的那股能量后,长瑞的修为增长很快,同时,因为长瑞不间断的吸收转化着那股盘踞在自己识海深处的力量,多少削弱了对方些许,此消彼长之下,长瑞梦境出现画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唯一让他无力的是,虽然那些画面出现了,但识海的那股能量却始终顽固的阻拦在他面前,化作重重迷雾,让他看不真切画面的内容,只是偶尔泄露出一点模糊的残影。
这个念头不断的在长瑞脑海转动着,以前很多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也仿佛一瞬间鲜明起来,例如魏玄虽然是他师尊,但是却从没有教导过他什么,甚至都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师尊而已。又例如魏玄对他的态度,虽然看似关切,但实则不如是客气,会有师尊对自己的徒儿需要用上这种称得上是客气的态度吗?种种疑虑充斥在长瑞的脑海,让他暂时也没了继续闭关修炼的心思。
秦辰听闻大师兄出关后,特意挑了个时间来访,两人久不见面,一时相谈甚欢,青羽本来也在一旁作陪,后来却好巧不巧的被叫走了,看着青羽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背影,秦辰举起手的茶杯向长瑞敬了一下,“大师兄,寸步不离的跟屁虫偶尔离开一会,感觉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秦辰的话,长瑞好像突然能明白青羽为什么会被叫走了,他看着一脸然的秦辰,不得不承认,青羽与秦辰比起来还是嫩了一点。
调走青羽后,秦辰对交谈的兴致显然更高了,长瑞却开始有点心不在焉,自从那一天后,那个疑问已经缠绕在他脑海好几天了,现在刚好青羽不在,秦辰又是对器元宗状况最为了解的,不如……长瑞抬起头来,好似随口提起一般的问道,“秦辰,你会有徒弟的修为高过师父吗?”
秦辰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徒弟的修为高过师父?在低阶修士或许有,如果那师父本来的修为也不高,徒弟的天赋再好一点,努力一些没准就超过了,换做高阶修士的话……应该不会那样,毕竟修真的岁月太漫长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长瑞举起手的茶杯,敛眉掩住思绪,是啊,高阶修真者师徒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岂是轻易能够填上的,长瑞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秦辰道,“秦师弟,那么你猜我是什么修为?”
听到长瑞的话,秦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兴致勃竟这位大师兄的修为,在宗内确实是一大谜题,秦辰一双眼仔仔细细的在长瑞身上扫过,这才选了一个最有把握的答案道,“我是金丹期,大师兄的修为比我高,那么应该是金丹后期,或者金丹期大圆满?”
长瑞听到了秦辰的猜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秦辰在长瑞的态度,无法看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最后见长瑞没有提起,便知趣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在秦辰离开后,长瑞轻轻晃着杯的茶水,眼闪过深思,原来……秦辰认为他是金丹期吗。
秦辰的猜测看似不起眼,但是实则却应该代表了器元宗所有三代弟的看法,为什么他明明有元婴期的实力,但是器元宗却一味的隐瞒呢,按理,门下弟的实力越出元宗不是越应该宣扬吗,还是,他是元婴期这个修为,本身就不合理?
长瑞举着酒杯,眼眸不知不觉变得清冷幽深起来,真相是什么,到底谁在谎,他迟早会弄清楚的……再完美的谎言,也终归会有破绽。
远远的,长瑞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了手的茶杯闭上了眼,片刻后再睁开时,眼眸的那种冷凝已经全然消失,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都柔和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在长瑞身前落了下来,青羽收起飞剑,快步走向长瑞,当看到桌边只剩长瑞一个人时,他端起长瑞的杯一饮而尽道,“那家伙终于知道走了。”
长瑞的视线落在青羽手的杯上,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
……
清晨,躺在床榻上熟睡的人脸上带着些微的笑容,显得极为安逸满足,突然他翻了个身,一手习惯往身旁搭去,可是却搭了个空,触手的是早已经冰凉的床榻,即使是在睡梦,但那悚然一惊的感觉还是让青羽猛的睁开了眼。
视线在空荡荡的屋内扫过一圈后,青羽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在一番急切的寻找之后,青羽紧绷的心弦终于在院落看到那熟悉的白衣身影时松了下来。
青羽从后方靠过去,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人拥住,埋首在对方的肩颈上深吸了一口气后,用略显低沉的声音问道,“怎么出来了?”
长瑞偏了下头道,“想出来走走就出来了,怎么,没有吵醒你?”
青羽摇了摇头,只是无言的将拥着长瑞的手又紧了两分,他能,就是因为你能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所以他才紧张吗。
最终青羽也只是亲了亲那头如墨的长发,用微带请求的声音道,“师兄,下次想出来时带我一起。”
“好啊。”
这声回应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但是青羽却不知为何,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却还是生出了些许不安感。
……
幽暗的洞府,刻画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仔细看去,那些血红的阵法线条连接了数十个药桶,每一个药桶都装满了sè泽诡异的液体,不停翻涌着往上蒸腾出白sè的气雾,透过那些白sè的气雾,可以隐约看见其一张张痛苦扭曲的面孔。
虽是如此,但药桶的那些人显然都是神智清醒的,只不过太强烈的痛苦,让他们连发出声响都困难,无边无际的痛苦,仿佛没有尽头,即使是修士,也沉重的无法承受,突然,阵法最左边的一个修士,扭曲着狰狞的脸,双眼猛的暴突,随后七窍流下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在气绝身亡的那一刻,那痛苦的脸上仿若露出了解脱的神sè。
随着这个修士的死亡,那修士身上全部的修为,尽数通过阵法分流到了其他药桶还活着的修士身上,但是与之相随的,是更加剧烈的痛苦。
与这个修士一般悄无声息的逝去的修士还有很多,或者更多的修士,是在迫不及待的等待着那种解脱。
缭绕的白雾,耀的面孔已经有些不正常的乌青,身体内的每一条经络都仿佛有无数只虫在噬咬,宛如附骨之疽的痛苦,让他数次都有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感觉,但是每当他的意识因剧烈的痛楚开始模糊时,他的脑海就会浮现出那天的一幕,随即他就会从沌豁然清醒过来,耀大睁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不行,老祖,老祖还在等着他,如果他死了,老祖该怎么办,他要救老祖出去,他绝不允许那个畜生染指老祖,决不允许!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
……
作者有话要:扁担提前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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