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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探友疗疾恋蜜情 身心受困陷不测(1 / 2)

福兮祸兮难料,

天道不公怨嗟!

佳人绝患悲断肠,

空负绝学难奈!

誓把此生拼,

天地无言。

凄楚笛音荡,

寄梦人心碎。

梦回霜,孤影独盘;只雁西飞,望断天涯路;云落鸣悲一声,魂牵志也灰。数往矣,柔情蜜意,依偎闭月花;恨苍天,不佑好人,叹无鬼才用!回肠百转,从此忆佳人;无尽情真倾与伊,待等来生共!

三载寒暑易,无愧的毕业期限快要到了;三年苦辛伴,只有星月知;无愧已练就了一身扎实的基本功,医学方面也取得了可喜的佳绩。

方方面面,虽然苦累难免;但苦尽甘来,苦后所带来的乐趣,却是令人享之不尽的陶醉。这种畅意,只有真正受过苦恒磨练的人,才能体会并真正享受得到。

眼看毕业在即,可是好景不长,上天不怜人苦,不幸的消息传来了。

这天,无愧正在山顶上温习武当太极拳;刚练过三遍,便听见了妙语傲香汤茹雪的声音传来。

“无愧哥,无愧哥,你父亲打电话来了,赶快回办公室去;听见了吗?赶快下来啊。”

无愧耳力极佳,怎么会听不见汤茹雪的叫喊;于是赶紧收了功,飞跑下山与汤茹雪会合在了一块儿。

“是你接的电话吗?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不是,是院长叫我来叫你的。院长说你父亲有重大事情和你商量,叫你赶快回去;半小时后你父亲会再打电话来。”

无愧气未调匀的急忙问起,汤茹雪立即如实的作了回答。

无愧双眼皮持续跳了几下,一种不祥的征兆向无愧袭来,无愧感觉家里肯定出事了;想至此,无愧立即转身加快速度飞跑,把汤茹雪抛在了脑后……

“无愧哥,等等我呀;无愧哥,你跑这么快干嘛,时间还早呢;无愧哥,无愧哥……”

“对不起了,茹雪妹,你没有事,请慢慢回来吧。”

汤茹雪边追边喊,无愧也边跑边甩下话语,一刻不停的飞奔。只见无愧飞速一拐,再也瞧不见他的人影。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院长叫我来叫你,我才懒得理你呢!”

茹雪停下脚步,恨恨的拾起一块小石头摔在马路上;马路上顿时激起一线尘埃并发出“嗡嗡”的响声。看来汤茹雪生气的劲还真不小呢!

话说无愧的训练已经征得武院同意,允许他自行练功。院长知道无愧的自觉性和恒心超乎常人,所以破例批准无愧自行训练;他相信无愧的毅力及天才,因为无愧为南北立功不少,他太为无愧感到自豪了。

无愧练功的场所不定,总是神出鬼没,让人捉摸不透。只有妙语傲香汤茹雪熟悉无愧的心理,知道无愧练功的许多地方;但都不敢靠近。因为无愧有过交待,如果他在练功时谁要在一旁打扰他或者偷看,一旦被抓住,是要重罚的;所以尽管茹雪知道他在山顶练功,却只能在山脚下喊叫。

院长早就知道汤茹雪和无愧的暧昧关系,通过察言观色,知道无愧一心练武,这会儿尚不会儿女情长;一方面又碍于无愧的面,所以未予理会;他相信无愧会有分寸处理好这些事情,并不会给武院造成影响。

早上接到电话,院长直接叫了汤茹雪去叫无愧;因为他知道她轻车熟路,而且也一定乐意前往。

无愧跑到办公室,见过师父,刚坐下平息了一口气,父亲的电话就来了。

无愧急忙拿起话筒,抢先问候起来。

“喂,您好!我是无愧,你是父亲吧?”

“嗯,你就是无愧,我是父亲呀。你刚练功回来吧?辛苦了!半小时前我打过电话找你不在,现在你来了,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一下。”

“嗯,我是刚练功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说吧。”

无愧有些迫不及待了。

“哎!就是关于眉的事啦……”

“眉,她怎么啦?快说呀,快急死我了!”

无愧惶惶不安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眉,眉……她生重病了;她很想见你一面,日夜都念着你的名字。”

“她生病了,生的什么病?拜托父亲了,你替我治好她的病吧;好吗?”

“哎!眉的病不同寻常,我给她诊疗过了;可她吃了许多药,还是不见好转。我看眉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哎!多好的孩啊,老天却要夺走她的豆蔻年华!为父空有妙手华佗之名,却不能起死回生,实在感到惭愧啊!”

“请告诉我她究竟患了什么病,为什么治不好?我不信,我要治好她的病。请父亲转告她,叫她顽强一点;我马上火速赶回来,叫她千万等我回来。”

无愧急得眼冒血丝,全身顿感乏力之极。想想眉现在的情形,无愧实在是内心淌血啊。

“喂,喂,愧儿,你在干什么呀?”

话筒里传来李德清大呼的声音。

“哦,哦,没什么;还有事要说吗?如果没有事,我准备马上起程了。”

无愧想放下话筒,可电话里传来了父亲急呼的声音。

“喂,等等,我想告诉你眉的症状;你向武院的师父们讨教一下,看究竟属什么病,有什么办法治好它。眉的症状呈间歇性长期低热,已经超过三个月;全身发现淋巴结肿大,持续性带间歇性长期腹泻,疲乏无力,晨起明显;夜间长期盗汗,人已瘦得一点都不行了。她全身苍白,多可怜的孩啊!”

无愧听到这里,浑身泄气,无力的瘫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连拿话筒的力都没有了。

“喂,喂,愧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话筒里顿时响起无愧父亲的急呼。

邹院长立即走过来,见无愧乏力的瘫软当场,知是事态严重;于是拿起话筒对李德清解释起来。

“喂,你是李无愧的父亲妙手华佗吧,我是南北武院的院长邹寿福。你儿听到你说的话已经瘫软在沙发上了,你还是过后再打电话来吧。你有这么好的儿,实在是祖上有德啊!我们全院都为他感到骄傲!”

“哦,是邹院长啊,我儿给你们武院添麻烦了吧;真是谢谢你这个师父的关怀教导啊!无愧有此佳绩,全仗师父您的倾心指导啊;我在电话这头衷心的谢谢师父您啦!请问邹师父怎么会知道我的外号?”

“妙手华佗”李德清一听是邹院长,立即致谢亲热的问了起来。

“李兄啊,我时常听无愧说起你的治病事迹,你能培养出像无愧这般绝顶聪颖的奇才,就是最好的证明;真不愧是妙手华佗啊!我是早已佩服之至,久仰,久仰了!”

邹院长仿佛遇到久别重逢的故交一般,爽朗的谈开了。

“惭愧!惭愧!空负盛名,让世人笑齿耳!无愧能遇上你这样一位大名鼎鼎,武德仁慈的师父,实属他前世修来的福啊!”

李德清也似重逢故交一般,热情的畅谈起来。

“彼此,彼此!哈哈哈,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也可以说无愧于一生了!我也是搞医学的,还望仁兄以后多多进益。”

“哈哈,师父见笑了,我的陋学哪敢班门弄斧啊;这不,现在就有一桩棘手的难题想跟师父你讨教一下。师父你见识广,接触面比愚兄广多了;还望师父能见告一二,好让愚兄早开愚智。在此先谢过师父了!”

“还没有谈论问题,就先行致谢,不怕折煞我的愚脑呀!”

“哪里,哪里,师父你太谦虚了;我想师父你肯定会知道一二的。先听我说说难题的症状,好吗?”

“好吧,老兄你说吧,让愚弟也长长见识。”

“好,我真是遇到知音了!师父你慢慢听好啊。”

电话里传出李德清清嗓的声音和喝茶的声音,然后他把告诉无愧的那番话告诉了邹院长。

“师父啊,我碰到一个病人,症状很是奇怪,她不但长期发低热,并带长期腹泻;而且长期夜间盗汗,体重早已减轻百分之十以上,全身疲乏无力,晨起明显。甚为奇怪的是,除了以上症状外,还有全身性不规则淋巴腺肿大,西医诊断为非何杰金氏淋巴瘤的恶性淋巴瘤。师父你说说看,这是种什么类型的疾病;愚兄行医这么多年,尚未碰到过有如此多症状并伴恶性肿瘤的怪病;还望师父博学,能够开导开导愚兄。谢谢!”

邹院长左手捏了捏下巴,慎重的问了起来。

“乍听老兄所说的这些症状,医认为,可能属于正虚邪伏,伴有多种秽毒在体内所致全身性免疫低下的虚弱症吧;但西医认为,此等症状可能跟什么病毒感染或者虫体感染所致自身免疫力极度低下有关,很可能是一种癌症;至于是何种病,愚弟实在无能相告。”

邹院长左手指一弹,脑里迅速闪出一个概念;他见过有关艾滋病的报道,好象与无愧父亲所言症状极其相似;于是又立即追问起来。

“老兄啊,我想起来了,你所说的这些症状好象跟最近西方流行的艾滋病症状相似。你那位病人到医院化验过了吗?”

“哦,艾滋病,这怎么可能!经师父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是觉得很是蹊跷,照我的医辨证治疗,不可能没有效果的。我给她治疗过一段时间,前面所说的那些症状都曾全部消失过;她以为治愈了,就停止了一段时间用药,结果一年后又返了,再吃药已无法使之痊愈了。现在她的病情越来越恶化,很可能没救了!”

李德清感慨的话语,令邹院长为之一震;但凭着邹院长自己的阅历,为了搞清事实的真相,他不得不继续追问一通。

“老兄啊,你那位病人以前属什么病,接受过什么特殊治疗没有;或者接触过与艾滋病有关的人或事没有,比如输血,接触外国人,吸毒或与吸毒者及同性恋者接触过?”

“哦,听师父这样说我想起来了,她在云南念书时曾因贫血输过一次血,在输血后才来我这里应诊的。西医说她是白血病,所以我照医的疗法给他服了一段时间的药;好象大有好转了,没想到如今病返,已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哎!真是愧对盛誉啊!”

李德清内心着实惭愧了一番。可邹院长认为,这也不能怪他医药无方,医术不到;因为这种艾滋病是世界公认的超级癌症,到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完全治愈它。于是邹院长立刻对李父安慰起来。

“老兄你就不用自惭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猜想你那位病人可能是艾滋病,可能就是在她输血时感染了艾滋病毒。你叫她到有关医院化验一下,如果是艾滋病,恐怕连华佗在世也难以治好,这又哪能怪你老兄的医技呢!”

“对对对,我只能叫她去化验一下再说了。谢谢师父你给愚兄长了见识,太感谢你了!我说的这位病人可是无愧的至交,希望师父你准许无愧回家探望她一下。”

“好的,好的,我这就叫无愧准备起程;不过回家看望之后,你还得准无愧回我们武院继续深造哦。武院实在太需要无愧这样的人才了!”

“可以,可以,我答应你;待无愧回家料理完此事后,我就叫他即刻返回。谢谢!谢谢!希望咱们兄弟俩下次再聊个痛快,就此暂别吧;谢谢了!”

“好吧,就此别过,我也很感谢老兄的;再见!”

妙手华佗李德清与邹院长的一番话,无愧在一旁虽感无力,但耳朵尚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听眉患了艾滋病,早已无声的哭成了泪人。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为落在伤心处;如此残酷的事实,纵使心如铁石,也不得不掉泪呀;何况是自幼青梅竹马,时常剪影西厨的知音。

无愧从悲伤回过神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振了振精神,立即恳请师父准假。

邹院长心里早已同意无愧回家了,刚才在电话里还答应过李父呢。只听师父语重心长的话语道起。

“无愧呀,为师真舍不得你走啊;这次家不幸,为师无法帮上你忙,实在是无可奈何呀!如果你那位至交真的是艾滋病的话,为师劝你尽量少与接触;否则你也将会染上不治之症的。你学过医学,应该明白其之厉害关系吧。为师这次批准你回家,希望你料理好一切后,早日返回武校;我们这里需要你,同时希望你带回好消息。好吧,为师就说这么多,希望你不要太过悲伤,准备一下就此起程吧;路途千万小心,处处要以武德为重。‘练就绝学,造福桑梓’,这句话就作为我送给你的最好礼物吧。好了,祝你一路顺风!”

邹院长的一番苦心,无愧何尝不是铭刻在心;无愧顿时感激涕零,“扑嗵”一声跪在了师父面前。

“谢谢师父的呕心教诲,徒儿定会谨记不忘;恐怕无愧此生要辜负您老人家的厚望了!无愧将尽力做到最好,以图无愧此生,尽量不负您老人家的栽培。您老人家的恩德,无愧只能铭刻心间,永远都难以报答;请受徒儿一拜,祝恩师万寿无疆,德垂千古!”

无愧说着拜了下去,邹院长急忙扶起无愧,感叹的交待作别。

“真是个懂事的孩,难得,难得啊!好了,你就此去吧,望咱师徒俩早日再会。”

邹师父的眼里不知几时也贮满了泪水,他太激动了,他为有这么个好徒儿感到骄傲。无愧见着师父饱含泪水的眼眶,更加激动得难以自禁,他一下扑进了师父的怀里;不知是感慨还是自豪,或是悲喜交加,无愧竟然放声的大哭起来。

俩师徒紧紧的搂在一块儿,此时的邹院长也禁不住豪泪纵横,师徒俩竟莫名的哭在了一起……

楼下的女生们听见楼上的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竟一股风似的涌到了办公室门口;一见是师父与无愧相互拥在一块儿痛哭,不由得一阵哑然失笑;继之严肃的呆立门外,静观起事态来。

邹院长推开无愧,为无愧拭去了泪珠,立即安慰起来。

“无愧呀,你看师姐妹们都送你来了,她们都舍不得你走啊;这下你应该开心才对。为师也就不留你了,你自己珍重吧。”

无愧也忙着拭去师父双颊的泪珠,见了师姐妹们的严肃样,有点难为情的窘红了脸;但即刻便恢复了笑脸。那副刚哭过又微露笑容的俊脸,简直让师姐妹们感到心疼;师姐妹们立即回以了一阵酸涩的微笑。众人都觉得悲从心来,竟然开心不起来,仿佛预感到这将是见到鬼才的最后一面。

“妙语傲香”汤茹雪走到办公室内,先见过师父,然后问起了无愧。

“无愧哥,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快要回家了,是吗?”

“你真聪明,我是要回家了;是我的……我的朋友生病了,必须得回家一趟;可能过不多时我就要起程了。”

无愧不想告诉真相的吱唔着回答。

“朋友,什么朋友?很亲密的朋友吧,不然这么急干嘛;生的病重吗?我想能使你伤心的,不会是一般的病吧?”

汤茹雪的一番问话,无愧没多少闲功夫告诉她;无愧呆呆的望着窗外的老柏树,发怔般躲避的遐思一阵。

邹院长见无愧逃避答话,是为了尽量减少纠缠;于是向众位师姐妹解释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可能都想知道真相吧,让我告诉你们好了,希望你们听完后不要再打扰李无愧;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受,你们看在我的面上,就饶过他这一回吧。无愧的父亲打电话来说无愧的至交生了重病,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他的至交要求在辞世之前见上无愧一面;所以无愧必须马上起程回家,时间一晚,也许就来不及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他,让他准备行李上路吧。他还会再回武院来的,我担保无愧不会就此扔下咱们。”

同情与眷恋的目光一齐投向无愧,众姐妹们无言了,纷纷为无愧闪开了一条路。无愧辞别了师父和师姐妹,快速直奔卧室而去。

汤茹雪紧跟无愧身后奔向了无愧的卧室。

“对不起!无愧哥,刚才我不该那样没礼貌的问你,还望你大仁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见着无愧,汤茹雪立即向他表示歉意。

“谁跟你计较了,我又放在心上干嘛;你回去吧,我整理好行李就乘车回家了。咱们以后再见吧。”

“不行,我得帮你收拾行李,我还要送你上车;你赶我也赶不走的。”

无愧淡淡的回答,似是没把汤茹雪放在心上。汤茹雪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无愧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催促她赶快帮助收拾。

“那你赶快帮我整理吧,时间不等人了!”

于是汤茹雪七手八脚的替无愧整理起来。无愧带上了重要的医书及各种证书,并带上了两个奖杯及两张锦旗,还有刀剑之类,匆匆的上路了。

无愧刚到练功大坝,就见校门口两边已列队站满了师兄弟姐妹及教练们,还有师父师母也等在了校门口;见着无愧到来,如潮般的掌声顿时轰鸣。就连送别的场面也是这么隆重,无愧激动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邹院长的轿车早已停在校门口,为了无愧能早点儿乘上火车,院长特派了轿车接送。校友们频频挥手,高呼着“一路顺风、早日返回武校、我们会想你的、盼你早日归来”等依依惜别。

“再见了,我会早日回来的。希望大家更上一层楼,把武院推向新的辉煌,还要靠大家齐心奋斗;无愧在此拜托了,拜托了!再见了,诸位,无愧暂时告别一程;谢谢!谢谢了!”

无愧激动的挥挥手,立即与教练及院领导们一一握手告别。轿车一声长鸣,携着长长的“再见”声,载着无愧和汤茹雪、还有师父师母,一溜烟的向冷水江火车站驶去。

火车站站台,无愧再次告别了师父师母及师妹汤茹雪;一列上海至重庆的特快载着一位沉重思归的学,呼啸着驶向了远方。

站台上站着一个流泪的人,默默的祈祷着翘首远眺;她不停的掐着手指,仿佛手里有理不出的线结。

就这样,无愧离开了武院,回到了阔别快三年的重庆老家。抵达重庆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妙手华佗由于应诊,不能亲自来车站接儿;只有无愧的母亲殷素贞等在火车站出口东盼西望。无愧拎着密码箱,一出站就瞧见了母亲,立即兴奋的连奔带喊起来。

“妈,妈……愧儿回来了,愧儿回来了……”

殷母听见叫喊,凝神一看,果真是朝思暮盼的愧儿回来了;这下殷母甭提有多兴奋了,欣喜的立即朝着无愧奔了过去。

“愧儿,愧儿,果真是你啊;快想死妈了!”

殷母由于匆忙,突然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摔将下去……

好个无愧,眼看母亲将要摔倒,智立即一个箭步空翻急纵;殷母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便稳稳的摔在了无愧的背上,竟然不感觉丝毫疼痛。

原来无愧用太极劲卸掉了母亲下坠之力,一个三指虎卧撑,平稳的托住了母亲的身躯。由于缓解了相互力的作用,殷母好似睡在了一张软床上,故而分毫未伤。

在场众人都为殷母捏了一把汗,见她尽然丝毫未伤,纷纷被无愧的绝妙身手深深折服;随之掌声雷动,喝彩赞赏不绝……

无愧扶起母亲,急忙问她伤着没有;一副稍显成熟的面孔上露出昔日的天真。

殷母慈爱的理了理无愧的头发,开心的笑道:“谢谢我的愧儿!若不是你及时相救,恐怕妈这把老骨头真要摔坏了;看来这三年真的没白费啊!真是我的好乖乖,妈真的满足了!”

“妈,愧儿真的好想你哟!都快三年没见了,妈,你还是这么年轻啊!”

无愧随即像个孩似的扑进母亲的怀里,沐浴着最幸福的母爱,还像小时候那般顽皮可爱。

殷母抚摸着久别的孩,陶醉于重逢激悦的幸福;她的眼角早已有些润湿了。当无愧问及父亲怎么没来接他时,殷母才从幸福醒过来;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无愧在家时最喜欢吃的牛肉饺递给了无愧,一边解释起来。

“你一定饿了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牛肉饺;你先吃着,慢慢的听我说吧。你父亲因为替病人看病来不了啦,所以只好妈妈一个人来接你;你父亲叫你原谅他,回家后你们爷俩儿再好好的庆贺吧。”

无愧一见牛肉饺,馋得急忙往嘴里塞;边吃边谢道:“谢谢妈妈!世上还真是妈妈好啊!”

无愧一口气吃掉大半饺,听了殷母的解释,马上原谅了父亲。

“原来如此,可以谅解,为人民服务是头等大事嘛;我早已不怪他了,他是我的好爹的,我怎么能怪他呢。是吗,妈?”

“你呀,真是调皮相,还是以前那般天真,真拿你没办法!”

殷母赞赏的点了一下无愧的额头。

“嗯……妈咪。”无愧撒娇的做了个滑稽的鬼脸,接着问道:“眉怎么没来?”

“眉,她到医院化验治疗去了;她叫你回来后就去看她。”

“妈,我们快回家吧,我还要去看眉呢。”

无愧此时呆不住了,他提起箱包,拉着母亲的手说着就想跑。

殷母差点儿被无愧拉了个趔趄,忙道:“慢点儿,你这顽皮的孩;一提到眉,你就什么都不顾了!好了,好了,你放手,我们还是慢慢走吧。”

于是母二人向公交车方向走去,消失在茫茫夜色灯光里……

“多好的母啊!看来这家一定生活得不错!”

母离开,车站内仍议论着感慨。

无愧母到了村,车刚一停住,无愧便扶下了母亲;继之他拎着箱包竟似无物般飞奔向家门。

“妈,你慢慢回来啊,我先回家了。”

空抛下了无愧的一句话。

“爸,爸,无愧回来了,无愧回来了……”

邻居们被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吸引,纷纷将眼光投向了这边。只见一白衣少年犹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人们还没有看清是谁,就听见回春堂诊所内传出了“妙手华佗”李德清的声音。

“啊!是愧儿回来了,为父这下太高兴了!你一个人回来的,你妈呢?”

李德清边问边抢出大门,向无愧迎了上去。李德清正准备接下无愧手里的箱包,忽见白影一晃便往身上扑来,一重物重重压在了妙手华佗身上;李德清“蹬蹬蹬”的几下退步,方才稳住阵势;好险,差一点儿摔了个仰面朝天。

原来是无愧跟父亲开了个玩笑。父重逢,无愧扔下箱包就飞身扑在了父亲身上;没用任何劲道,不然李德清可就要仰面朝天了。

妙手华佗镇定了心神,知是小儿顽皮劲又上来了;于是假装怒道:“你看,你看,差一点儿连父亲这把老骨头也保不住了;都这么大了,还顽皮!”

无愧知道父亲是假怒,倔劲更放肆了;只见他把父亲抱在半空,立即开始大旋转。足足旋了圈,把李德清顿时搞了个晕头转向。李父正想开口求饶,无愧却放下了他,并迅速在他脸上吻了三下。

李德清惊魂未定,头还有点晕,脚下不住根,突然向前一个踉跄……

无愧急忙扶住父亲,并关心的问了起来。李德清摇了几下头,清醒了一点儿,立即笑叹起来。

“没事,没事,人老啰!你这小,竟敢对父亲撒起野来!”

“哈、哈、哈哈,老头,你老了吧,不用了,大概早该退休了!”

这时殷母赶了回来,一听李德清感慨的话,便取笑起他来。

“哼!谁说我老了?他是我儿嘛,长江后浪推前浪,当然嫩笋出林高过母啰!都是你给宠坏的,还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头还不服输呢,真是人老志不老啊!还是替你的宝贝儿好好的洗尘吧。”

无愧见父母在谐趣,知他们平日都是这样;为了早拾残局,赶紧向父亲道起歉来。

“对不起啊,父亲大人;孩儿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请父亲大人原谅!”

无愧说完,立即做了个武林仪式抱拳礼。

李德清似觉很是刺激,赶紧幽默的道:“真是一个模铸出来的,跟你老爹年轻时一点不差!好了,咱们进屋吧,为父给你好好的洗尘接风。”

只见无愧气定神闲的又来了一个滑稽的清朝官场拜见的仪式,衣袖左右一弹,向父亲单膝跪下,立即“喳”的一声叩拜下去;逗得父母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回春堂内的病人出来了,还有左邻右舍也围了过来;他们一见是李家少爷回来了,见其已出落得玉树临风;早闻其在武校功夫不错,今日得见,都赞赏的议论不止……

李德清想帮无愧提箱包,前去试了一下,还真有点沉;忙叫妻过来帮忙。

“父亲、母亲大人,您们请吧。”

无愧急忙抢前拎起箱包,大气不出,神清气逸地做了一个恭迎二老的礼仪姿势。

“好小,你累不累呀!好吧,咱们一块儿进去吧。”

李德清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家人欢欣的进了屋。无愧立即忙着去沐浴了,病人们随之前来向李德清夫妇祝贺。

“这位就是你家公吧。早闻李公武功出众,并且医术也了得,今日有幸得见,果然玉树临风啊!李公才华出众,李氏医术将后继有人也;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啦!”

“刚才见贵公诙谐风趣,天姿过人,将来定会继承李氏大业,回春堂也将更加出名也!”

“过誉!过誉!小儿太调皮了,区区成绩,何傲以后;谢谢诸位,谢谢诸位了!”

“妙手华佗”李德清与妻一块儿婉言谢过诸位病友,立即去里屋与无愧亲切的闲聊开了……

殷母一会儿便赶去做晚餐了,留下余兴未足的爷俩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李德清问起了无愧在武院的生活习惯,无愧于是把武校的生活向父亲如实的汇报了一番。

当无愧拿出奖杯和奖旗时,李德清眼前顿亮;他抚摸着这些用汗水换来的金灿灿的奖杯及鲜艳的锦旗,不由感慨万千;他好象看到了李家的将来,李家的辉煌,看到了他余愿实现的一天。

“愧儿啊,你真的没有辜负为父的一片厚望啊!希望你以后在武术和医学上齐头并进,胜过为父;发扬光大回春堂,光宗耀祖就全靠你啦!等眉的事处理好后,为父你回武校继续深造,争取参加全国武术锦标赛,给为父再捧一个武英级的冠军杯回来。哈哈哈……”

“可以啊,不过父亲得答应我治好眉的病;不然,我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拿什么冠军!”

无愧把眉拿来作交换,着实让妙手华佗为难;因为李德清也实在没有办法完全治愈眉的病,只能尽力延长她的生命而已。

“愧儿啊,你可能还不太清楚眉的病情,她可能是患了艾滋病,明天我们一块儿到医院看她的化验结果就知道了;倘若真的是艾滋病,为父恐怕真的无能为力了!因为至今为止,整个世界都征服不了艾滋病,何况为父的药力还有限啊!这只能完全凭着造化了,希望眉这个好孩能多享受一点人世间的美好阳光;哎!不幸啊!”

“不,不,我一定要治好她,我不会让她离开人间的!我得去看她,马上去看她。”

无愧感慨冲动的说完,竟然往门外闯去;李德清拦也没拦住。

刚巧碰上迎面端菜而来的殷母,立即拦住了奔出的无愧。

“愧儿,你要上哪里去?马上就要开饭了,替妈端菜去。”

“妈,我想去看眉。”

“你疯了!这会儿医院早关门了,明日一早咱们一块儿去看望她;好吗?回屋吃饭吧。”

殷母拦下了无愧,无愧带着一副不情愿的样,只好回到屋里坐下。

“你这倔孩,你也不考虑一下,这会儿去能见着人吗;好了,安心吃饭吧,明日咱们一家人都去看望她。为父答应你,一定尽全力挽救她的生命;这可行了吧?你现在帮你妈端菜去吧。”

“好吧,还请父亲一定救救眉,拜托了!我这就端菜去,再会。”

李德清的一番话,冰释了无愧的担忧,无愧立即一溜烟的跑向厨房端菜。

“真像我呀,拿你没办法啰!“

李德清继之摇头自语的有着感慨。

“哇!好丰盛的佳肴!”

殷母特地做了无愧最喜欢吃的菜,无愧一见,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菜上完了,一家三口围坐了一桌;李德清神秘的拿出了秘制的家藏长寿酒。

话说这种长寿酒,采用了十四种名贵草药,按五行属性精配而成;制法更为绝秘,乃妙手华佗技艺一绝,外人不得知晓。这种酒对冷风顽痹、贫血、神经衰弱等正气不足之症具有特殊疗效;如能长服不辍,便可增强自身免疫功能,使百邪难侵,从而强身健体,回春延年益寿。

难怪李家能出无愧这样的奇才,李氏医术乃是大有功在。

“啊!回春酒!爸、妈,我又能喝到家藏秘酒了;真是太棒了!快,快,快给我来一碗。”

一股清纯甘馨的异香扑鼻而至,无愧边说边伸手去抢酒罐。

“喂,慢点儿,急什么;你这馋猫!慢慢来,慢慢来,别急,别急。”

殷母轻拍了一下无愧的手,无愧立即缩回了拿住酒罐的手;他得意的噘着嘴,惹得李父顿时一阵笑骂。

“傻小,几时喝过酒了,你们练功的不是要少饮酒吗;还想来一碗,你想大醉一场,惊吓老父呀?来来来,为父亲自给你斟上,看你能喝多少。”

于是李德清分别给三只酒杯都斟上了酒,殷母因为不胜酒力,只要了小半杯。

“为咱们全家团圆干一杯,同时祝父母亲万寿无疆!来,干,干。”

无愧抢先端起酒杯,深深的吸喝了一口。

“哇!真是太妙了,太好喝了,简直赛过瑶池琼浆也!”

无愧品味般咂了几下嘴唇,甘爽之余,一股热力袭至,无愧似觉有点目眩起来。他好久都没喝过这样的酒了,也许是不胜酒力了吧。

原来这种回春长寿酒不但味醇甘爽,而且酒力甚强,并能迅速窜通人体四肢百骸;一般每次只能饮两汤匙,否则就会很快醉掉;但醉后醒来,反觉浑身舒畅轻爽,力量倍增。这就是回春酒不同于千家药酒之绝妙之处。

李氏父高兴得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互相劝勉干杯,很快一杯酒便已下肚。

李德清喃喃自语的胡诌复语,显然是大醉尤深;突然“扑”的一声,便趴在桌上睡着了。无愧心里想要硬撑,于是运了运功,试图压下酒力;可是内气一提,反倒增添了酒的威力,一阵强烈的神经冲激,他终于无力的趴在了桌上。

殷母只喝了两口酒就没有再喝,她知道今晚这爷俩儿肯定会喝个大醉才肯罢休;果然无愧父喝了个酩酊大醉,殷素贞不得不慢慢处理起后事来。这可得够她忙乎一阵的,好在这回春酒不需解救;所以减少了许多麻烦。殷母微笑着晃了晃头,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畅意的感慨不已……

殷母料理好餐具,给他们洗了脸脚,然后扶无愧父各自上了床休息。看着宝贝儿的一脸俊态,殷母开心自豪的笑了。

鸡鸣二遍,天将放亮……

“来,干,干;真痛快!”

梦呓的无愧还以为自己在喝酒呢,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睁眼看见眼前一片昏暗,才发觉自己是坐在床上。

一股清阳之气由丹田沿任督小周天升起,无愧感觉百骸通畅;他立即全身放松的凝神静坐,练起了内丹搬运功……

练毕气功,无愧继之出到院外,练起了他最拿手的武当太极拳。一遍、二遍、三遍……薄雾晨曦,旭日初升,李氏家门外飘逸着一只沉稳飒爽的白色仙鹤。

……金鸡抖翎……燕展翅、黄龙出洞……南岩惊雷、天柱迎日……顺风领衣、武当归原,一百零八式太极演练完毕,收功站桩,气定神敛;无愧又觉功力增加了一成。

突地,晨雾传来鼓掌叫好之声,原来是无愧的父亲“妙手华佗”李德清。他早已观看多时,知道练功忌打扰;故等无愧收功之后,才禁不住发起鼓掌叫好之声。

“无愧呀,你这套叫什么拳呀?我怎么看起来就像气功导引一样,慢腾腾的。”

“这个嘛,就是武当镇山内家拳,正宗的武当太极拳;不知道吧?”

“太极拳,我怎么看来与其它太极拳不大一样呀;你不是学的少林拳术吗,干吗练起武当的拳术来了?”

李德清不解的问了起来。

“对呀,我是学的少林拳术,这个是我自学的武当拳。昔日张三丰创武当派不也出自少林吗,我觉得少林拳术太过刚猛,武当拳术则注重修内;我的内功尚弱,所以我必须练习内家太极拳,用以弥补自身的不足。这套太极拳可以吗?”

“哦,原来你打算练内劲呀,我倒看不出什么奥妙!好了,你慢慢的练吧;我也得去练我的五禽戏了。”

“慢,爸,让我示范给你看一下;可以吗?”

无愧想让父亲见识一下太极拳的精奥,不肯放行的故意挑逗。

“算了,算了,还是不试的好;你饶过我吧!”

妙手华佗知道儿功夫了得,不敢一试的内心着急,说完就想溜之大吉。

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无愧双手闪电般搭在了父亲的手上;李德清想要挣脱,可哪能摆脱得掉。无愧的双手好象吸铁石一般,跟随粘连父亲的双手,一式捧捋挤按,叫声“起”,李德清的身躯竟似稻草一般横空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无愧迅捷的一个空翻,一个仰面跌倒,双脚一蹬,竟然往前滑移三尺,刚好接住腾飞而来的父亲。

李德清以为这次可要惨了,没想到竟然丝毫无损的站在儿面前。回想刚才惊人的一霎那,不得不心有余悸的感叹一阵。

“没想到二、三年不见,你小竟然这么有长进,连父亲也给你戏弄了;难得,难得啊!太极拳真是绝妙,真是绝妙!我该走了,早餐时再见吧。”

李德清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一路上回忆着刚才是怎么给粘住了却又腾飞而出的,他猜不透,只是一味自嘲的摇着头……

“没吓着您吧,父亲大人,别给我吓怕了;你练完功及时回来啊,我和妈妈等着你呢;别忘了我们还要去看眉的,我还等着你回来喝酒;回头见。”

无愧得意的傻笑一阵,高兴的回屋去了。

妙手华佗有他固定的练功地点,他所选择的是一处向阳的水边青草地;这里树林葱郁,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的确是练习导引气功、太极拳等的练功佳境。只要天色好,李德清每天都要来这里练上一个小时的华佗五禽戏。难怪他精力充沛,医术精良;原来一代名医很擅长摄生之道啊!

早餐时,一家人只喝了规定的酒量。为了节约时间,一家人稍稍打趣了一阵,便匆忙的吃好了早点。

无愧装了一个奖杯和一些证书,还带了满满的一大袋水果及营养品,在父母的陪同下向医院进发了。

回春堂门口,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

无愧兼程赶到花店,精挑了一束鲜花,迫不及待的向眉所在的医院奔去……

眉住在肿瘤医院二楼十五室。她每天都在盼望着无愧早日归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从日出到日落,大部分时间她都守望在窗前。她喜欢欣赏落日余霞的美丽,时常独自发出百般感慨。

夕阳无限美,可惜近黄昏!多愁善感,遐想万千的“闭月花”,自从可怕的病魔侵袭娇躯之后,就被迫断了师范学院的深造;她未能实现当园丁的愿望,可能这一生也没法实现了!她自知自己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为了等到心爱的无愧哥回来,她顽强的同病魔斗争着……

眉时刻沉浸在与无愧之间青梅竹马的美好回忆里,每当欣赏落日残霞时,她便忍不住流下激动的泪水;落日余晖映在她那美丽的面庞上,更显得闭月羞花,楚楚动人。苍天为什么不作美,为什么要让绝症感染如此娇美之躯,可恨,可恨啊!

医院到了,无愧立即到服务台查询,得知眉住在二楼十五号;于是扔下父母,拿着鲜花迅速向楼上跑去。

“眉妹,眉妹,无愧我回来了,哥看你来了;眉妹……”

无愧大呼着刚奔到转角处,便迎面撞上了眉的父母。

“叔叔,段阿姨,您们好!请问眉住在哪里,她现在还好吗?你们快带我去看她吧。”

“好好好,眉就在那边十五号房间内。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父母也来了吗?”

瞧着无愧的着急样,凤豪立即告知并问起,显得很是激动。

眉父母凤豪和段若水早就盼着无愧回来了,此时在此相逢,怎能不激动万分。

“我是昨天傍晚才赶回家的,为了不打扰你们,所以没有事先打电话告诉你们;真对不起,还望叔叔、阿姨原谅!我父母也来了,他们已到了楼下。”

“没关系,没关系,你回来了,我们就高兴了!眉她整天都念叨着你的名字,这孩,真是太想念你了!你先去看她吧,我们下去接你父母上来。”

段若水抢白感叹的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段阿姨,你别这样,千万不要这样;你这样,无愧也要哭了!我先走了,先走了,等会儿再见吧。”

“你去吧,真是个懂事的孩!”

看着难禁情感的无愧,凤豪有了开心的欣慰。

氏夫妇赶着去接无愧的父母,无愧立即飞也似的向十五号扑去……

“眉妹,眉妹,无愧哥来了,无愧哥来了……”

“无愧哥……”

听见此语,眉欣喜若狂,立即翻身下床向门口奔去;她竟连鞋也没顾上穿。

门开了,一个白马王出现在门口。

“无愧哥……”

眉不假思索的箭一般的一头扎进了无愧的怀里,无愧紧紧的搂着眉,不知是感慨还是触电,他拿花的手竟然在不住颤抖。

眉紧依着无愧宽厚的胸膛,感觉到心上人变得更有力、更伟岸了。无愧热力胸脯内的心在乱跳,一股暖流使眉百般温暖,她流出了幸福激悦的泪水。

“无愧哥,眉妹这些年好想念、好想念你哟,天天都盼着你归来,把天都快望穿了!”

“我也是无时不在想念你啊!这不,我不是回来了吗,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的心永远都陪伴着眉妹,让我们幸福到天荒地老吧!”

“无愧哥,我太高兴了!从这刻起,我才真正感觉到无比幸福!你亲亲我,好吗?”

眉说着便送上了激颤的樱唇。一股热力四射,无愧冲动的情心激荡,火烫的嘴唇牢牢的印在了眉的柔唇上。整个天地都在旋转,此时的世界已然不再属于别人,忘我也,陶醉也,幸福也……

无愧搂着眉的娇躯不住的旋转,久久,久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迷醉的玫瑰清梦。

无愧立即警觉的放下眉,端详般捧起了眉的脸;眉本来苍白的脸由于**而变得嫩红了,但瘦瘦的,双眼明显下陷。刚才无愧一抱,已感觉眉身体轻飘飘的如树一般;疼惜之心油然而生,无愧禁不住流下了揪心痛苦的泪水。

“眉妹,这几年苦了你啦;你的身体现在已经虚弱成这样,让我好不揪心;我真恨,我真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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