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结实小伙儿站了出来,抱拳向欧阳银杏征求意见。
“哦,南宫教练,不用了,你还是自个儿享受吧;我自有安排。谢谢!”
欧阳银杏谢过南宫极,向他白了一眼,便领着无愧二人离开了餐厅。
话说这个南宫极,无愧早已瞧在眼,发觉他比较憨厚老实。倒是白聪,虽然俊面风流,骨里却透着一股阴险;无愧对白聪已经提防三分了。
南宫极,北岳人氏,身材魁伟,相貌平平;但也极具男性魅力。他一身硬气功了得,力大如牛,人称“神力猿”。平素他对欧阳银杏极好,已暗生情愫,痴心一片。欧阳银杏却一点不领情,她心已装满了无愧,不容他人占据她的心田。
“爹的,霜儿随欧阳姐姐一块儿去安排客房吧。”
玉霜向钱实请命。
“馆长,师母,我也随玉霜妹妹一块儿去。明天见,大家晚安。”
谢倩也立即向钱实和陶纯请命。
“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总爱凑热闹!”
钱实畅意的准许二人前往。他不住的点头微笑,甚是和蔼。
“霜儿,早去早回;等会儿叫欧阳教练到我房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是,妈咪,霜儿先去了。走,倩姐姐。”
二女一溜烟的向无愧三人行去的方向追去。
白聪站起身,探头望了望,随即和几位教练一道告别钱实夫妇离去。
细心的陶纯,已经发现了诸多破绽。首先对无愧的名字值得怀疑,还有无愧称永馨叫千手观音,她也留意了;无愧说他是护花使者,他也在意了;因为她曾听武馆有学生议论过,恒山庙会上曾出现过千手观音为人治病,护花使者昙花一现之事。对这个细心的年妇女来说,无疑是好奇心催使她想把事情弄个明白;她却深藏心底,连丈夫钱实也不知道。
钱玉霜和谢倩两人的心事都特别重,她们都想着尽量不让无愧和永馨住在一块儿。钱玉霜则想打入无愧的心里,看来这位北岳娇凤也开始初恋了,她喜欢上了成熟的男人。谢倩越想着无愧,则越觉得他就是无愧;她决定在今晚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哎!痴情难收啊!
玉霜与谢倩追上银杏,玉霜急忙向银杏耳语了一番。银杏感觉有些好笑,三个少女于是在夜幕里荡漾开了银铃般的笑声。
“你们笑什么,你们笑什么,难道我们俩人很好笑?”
无愧诧异的向三位女问起。
“那倒不是你们好笑。玉霜说要把你们两个分开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谁说的?她说的,还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这种话啊……”
玉霜指着谢倩,然后又指着银杏反辩,她不肯承认是自己说的。
“O,O,随欧阳姑娘的便;你叫我们住在哪儿,我们就住在哪儿;何必硬要在一块儿呢。我看小蛾就随欧阳姑娘一块儿睡吧,至于我吗,随便找个住处,或者同别的教练一块儿睡也行。一切拜托了!”
无愧故作潇洒一瞥,顺便看看永馨有什么反应。
永馨有点儿舍不得与无愧分开住,无奈的仰望着幕宇,轻声的吁了一口气。
“人在江湖,随便吧!”
“既然这样,那赵姐姐就随我住一块儿吧。无疚大哥嘛,本馆尚有一间小屋,里面可住一人,就暂且委曲你了!这样安排可以吗?”
欧阳银杏安排妥当,也觉有点儿不尽人意的无可奈何。
“可以,可以;就这样,我们已很过意不去了;实在麻烦欧阳姑娘了!”
无愧打心里有点儿好笑,好在只暂住一两日,也就没花心思去多想。
“哪里,哪里,只是委曲了无疚大哥和赵姐姐;还望以后在无愧哥面前不要说小妹照顾不周,小妹在这里拜托了!”
欧阳银杏不免有些顾虑的请求。
一行五人已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间较清雅的小屋旁。
“无疚大哥,你今晚就住这里边了。”
“对,无疚哥,这可是我们武馆的一间雅室。”
钱玉霜紧接欧阳银杏之后说起,对欧阳银杏的安排感到满意。
无愧与永馨四顾这里的环境,只见小屋四围青翠,空气清新;而且居于整个北岳武馆的南部。靠北面是训练大厅,南面是厨房餐厅,东西两边则是住宿的地方。东面住着女教练和女学员,西面则住着男教练和男学员等男性。钱实一家则紧挨办公楼,居于训练大厅和这间雅室之间。
小屋周围乃林荫环形跑道,大概是学员们早上晨跑的场所。欧阳银杏和谢倩的居室在雅室的东面,正对雅室;只是略被林荫遮挡,显得较为模糊而已。
打开小屋之门,只见屋内有一张单人床,壁画四贴,还有两盆塑胶花陪衬,使得这间略显狭窄的房间变得宽敞雅致。小屋的四面均开有小窗,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无愧四下看看,感觉不错,觉得在此处睡觉与练功还算适合。
“小蛾,我觉得这里不错,你就暂且同欧阳姑娘一块儿住吧。咱们来日方长,英雄又何必气短呢;你说是吗?太麻烦欧阳姑娘了,谢谢欧阳姑娘!那咱们就这样晚安吧,希望大家睡个好觉,做个好梦,明日再见。”
永馨点头暗允,她深深的望了无愧一眼,总觉得有点儿放心不下;倒不是担心她自己,而是担心无愧。
无愧下了逐客令,欧阳银杏一行四人只好经过一番道别后离开了小屋,领着永馨前去休息了。
欧阳银杏的居室布置得相当雅致,屋内还弥散着淡淡的清香。谢倩的卧室紧挨着银杏的房间,受了银杏的熏陶,室内也香气弥漫。其她女学员的住宿稍微隔了段距离,所以银杏这里还算清静。
欧阳银杏安排好永馨,便随钱玉霜见陶纯去了。谢倩回到房间,立刻仰面躺在了床上;她舒心的吐出几口浊气,感觉摆脱困境似的很快睡去了。
“妈咪,我回来了。”
“霜儿回来了,欧阳教练来了吗?嘘,轻点儿,你爸睡觉了,请不要打扰他。”
陶纯从卧室里溜了出来,她轻轻的关上房门,害怕将钱实吵醒般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客厅。
“欧阳姑娘来了,请坐。”
“谢谢!不知师母叫银杏来有什么吩咐?”
欧阳银杏慢慢坐下,很是礼貌的问起。
“哦,你且慢慢听我道来。吩咐倒没有,只是有几个问题老身弄不明白,想和银杏姑娘一起商讨商讨。”
“什么事弄不明白?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无不俱实相告;请师母问话吧。”
“嘘,银杏姑娘,你坐过来一点;咱们尽量轻一点儿说话。”
欧阳银杏于是靠近陶纯坐下。钱玉霜感觉好奇,也坐得近近的,倾听起二人的谈话。
“银杏呀,你觉得你的两个朋友奇怪吗?”
“怎么怪?我倒不觉得,他们是我的好友无愧哥的大哥大嫂呀;我看他们挺老实的,倒是我可能怠慢了他们。难道师母瞧出了什么破绽?”
欧阳银杏开始对这位平日里非常细心的师母信任起来。
“我倒是留意了几个疑点,希望你仔细回忆并斟酌一下。第一,你的那位自称叫李无疚的大哥,他初进北岳武馆时,在门卫室里说过他叫李无愧的话;这是老身亲耳所听的。第二……”
“无愧哥!难道他真的是无愧哥?那他怎么会变得这么老,难道他在故弄玄虚?”
欧阳银杏有点儿情不自禁了,她脑里迅速闪过诸多阴影。
“欧阳姑娘,你可别想岔道了,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你听说过千手观音和护花使者的名号吗?在今年的恒山庙会上。”
“没有听过,我不知道谁是千手观音和护花使者;好象今晚在餐席上我听过,好象是无疚大哥说过他叫护花使者的话。那千手观音又是谁呢?”
“对了,破绽就在这里。听人说千手观音是弹琴的,而护花使者有一支铜笛,两人均擅长音律。两人在恒山庙会上大出风头,令众多游人念念不忘;传说他们是非常洒脱的金童玉女,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如何。在我看来,你的二位朋友均是乔装打扮,他们的实际年龄也绝对没有这么大。你觉得呢?”
银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变得越来越亮。
“琴,铜笛!我是觉得他很像无愧哥,他的胡难道是假的;赵姐姐看上去也很年轻漂亮,难道她也是化过妆的;那她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欧阳银杏满腹疑问,心里既喜且忧。喜的是,如果他真是无愧的话,她们就可以漫叙久别了;忧的是,无愧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还会不会理睬她呢。
钱玉霜听出了其道理,努力想着无愧取下胡须时的俊面,立感阵阵心荡,脸泛红潮。这位北岳武馆的娇小姐性格相当急辣,凡是她喜欢的事,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于是她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欧阳银杏和谢倩之前抢占无愧。
“银杏姑娘,老身就说到这里啦。还请你顺便打听一下,赵姑娘是否真是赵飞蛾的侄女;如能打听到赵飞蛾的下落,请你马上告诉我,师母定会感谢你的。”
“师母说哪里话,这是银杏分内之事,我也想了结师母这桩心愿。那,银杏就此告辞了,师母请好好休息吧。晚安。”
“呃,晚安,银杏姑娘。”
欧阳银杏再向钱玉霜道了晚安,便火速回房了。
一路上欧阳银杏都想着永馨肩上背的那个袋,里面就好象是一把琴,显得很沉的样。
一会儿功夫,银杏便回到了卧室。永馨已经睡去,那个袋放在她的头侧;一阵好奇,银杏向布袋走了过去。
“欧阳教练,你回来了;我先睡了,没有等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先睡吧;我等会儿还有事,你就不用管我了。对了,请问赵姐姐,你这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呀?好象很沉的。在此冒昧一问,还望赵姐姐谅解!”
永馨已然警觉的先打招呼,使得银杏不得不小心说话。
“哦,你是问这个吗?这里面是一具古琴和一支笛。”
永馨坐起身,边说边打开袋口,一支铜笛露了出来。
“铜笛!我……我很喜欢,我……能不能看一看?”
“可以呀,来,给你。”
银杏捧着铜笛,赌物思人。“此笛与无愧哥的笛一模一样,难道他真的是无愧哥?”想至此,往昔的情感潮涌心头,她有些不住了。
“还给你,谢谢!姐姐,没想到你会弹琴,还会吹笛;小妹真羡慕你呀!”
“我只会弹琴,这笛吗,是无疚大哥的;有空我叫无疚哥吹两曲给你听听。”
永馨无所隐瞒的说了起来。她见银杏有好奇心,本想给她讲讲无愧的故事,突然间发现银杏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忧伤,便将挤到嗓门的话生吞了回去。
“赵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心里有许多事,需要独自静一静,等会儿我还得出去耽误半天时间。我现在可以关灯了吗?”
“可以,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银杏将笛还给了永馨,她关掉电灯,继之打开了窗户;她坐在沙发上,散发着胸的闷气,集心力的苦思冥想。
话说钱玉霜,自欧阳银杏离开一会儿,便告辞母亲出了门。她撒谎说去欧阳银杏和谢倩那里玩,骗过了向来心细的陶纯。这个“瑶台玉凤”不甘寂寞,非要把事情弄得风风雨雨,她才甘心。
钱玉霜直奔无愧的寝室,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房门。
“咋咋,咋咋。”
一阵礼貌的轻微敲门声惊醒了警觉的无愧。
“谁?”
“我,小蛾,你忘了我啦;这么多日的感情,这么快就扔下我不管了!”
“你是永馨?”
“嗯,是我。”
钱玉霜装作永馨的声音骗过了无愧。无愧有些迷糊,也没有详细分辨声音;他还以为是永馨耐不住寂寞前来与他一块儿住呢。
“请不要开灯。”
钱玉霜装腔作势的立即提示。里面有了轻微的脚步声,门轻轻的开了。
轻轻的,无愧正欲转身返回,却被正面闯入的钱玉霜抱了个结实;一张火烫的少女蜜唇,紧紧的印在了无愧毫无准备的惊唇上。
“唰”的一声,一只玉手撕掉了无愧唇上的假胡须。
“馨妹,你怎么啦?天天见面,还这么狂!你把我的胡须扔到哪里去了?”
无愧懒懒的闭着眼睛,他松开热吻,有点儿惊奇的问道。
没有回答,热吻又告印了上来,一双玉手开始在无愧的身上乱摸。
无愧感觉有异,立即暗视物,目芒如电。这一瞧不打紧,差点儿就把无愧气晕过去。他还以为是永馨,原来是北岳武馆的“瑶台玉凤”钱玉霜。
“钱姑娘,你快松开,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快松开。”
“嗯……人家爱你嘛!我不是钱姑娘,我是你的女朋友嘛。”
钱玉霜哪知无愧有黑夜视物的功能,欲火未敛的想继续欺骗。
无愧一把推开钱玉霜,气愤的变得声色俱厉。
“你真无耻!你分明是钱玉霜,还竟敢冒充我的女朋友,欺骗我的感情;你马上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无愧真的发怒了,他又气又恨。突然他打开了电灯,怒目圆睁。
这下倒还真把胆大的钱玉霜给吓退了几步,她惊讶无愧有黑夜视物的功能。灯光下一张除去了假胡须的脱俗俊面,更令情窦初开的玉霜目瞪口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迷人性感的白马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瑶台玉凤”,烈火焚心般再次向无愧步步进逼。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难道我十八岁的黄花闺女也不配爱你吗?现在你最好是依了我,否则我将你的一切透露出去,看你这个护花使者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你就是李无愧,你想欺骗众人吗?你侮辱了北岳武馆小姐的清白,此仇北岳武馆上下将与你不共戴天。你想一生背负这个不清不白的冤名吗?如果你放聪明一点,本姑娘就一切保密;否则……你过来,过来。”
“无耻之极!无耻之极!这哪像一个少女所能启齿的话,呀……真是气煞我也!我李无愧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威胁;哼!你给我站住,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无愧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被床阻住退路了。
“宝贝,你忍心对我下手吗?我看你再退就要退到床上去了,先关上灯,轻点儿声,别让这一切搅扰了别人的清梦。”
钱玉霜迅速关掉电灯,猛地提气一纵,往无愧的身上扑去。
真是令人齿冷,想不到一时的情爱竟如淫荡一般,实在不是少女固有的美德!
眼看无愧就要被压在床上,气极的无愧终于忍无可忍了。出手逾闪电,无愧一手接住飞来的钱玉霜,一手点了她的僵穴和哑穴;就这样,钱玉霜这个娇横的玉凤,瞬间便如僵尸一般,就此哑口无言了。
无愧放下钱玉霜,他立即打开电灯,并关上了房门。他咬牙切齿的指着钱玉霜,想骂个痛快,却又骂不出口。他立刻决定,迅捷的把钱玉霜移到屋外,放置在环形大道上。
“你自己回去吧,至少你要为你的父母争口气,不要只顾自己的私欲;我是不想再理你了!大姑娘的清白很重要,侮辱我一介武夫不打紧,想想还是你的清名为重;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也不多说了。哎!孽债!”
无愧解开玉霜的穴位,迅速回屋紧闭房门,气恼的蒙头便睡;他想尽快忘掉刚才的一切。
钱玉霜很快的复原清醒,私欲未逞,好似遭受奇耻大辱一般,猛然啼哭起来。
一阵哭声把武馆内的有心人惊醒。
欧阳银杏沉思了半天,听到外面的声音有点儿不对,急忙靠着窗户往无愧住所望来;可什么也看不清。
“欧阳教练,怎么还不睡觉,发生什么事了?”
永馨总觉睡不着,好象听见了无愧的声音;于是警觉的问起。
“哦,无疚大哥那边好象有哭声。”
这下永馨再也睡不住了,她迅速起了床。
谢倩也呆不住了,她一直在注视着动静,此时听见哭声,便迅速开了房门出来。
“谢姑娘,你也起来了;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永馨立即向谢倩问起。
“我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好象是无疚大哥那边传来的哭声。”
“那咱们一道过去看看吧。”
欧阳银杏立即发出邀请,三人随即向无愧的住所行去。
“玉霜妹妹,你在哭什么呀,谁欺侮你啦?深夜守在这里哭泣,是不是今天来的那个小欺侮你啦;告诉我,我白聪今生与他势不两立!玉霜妹妹,玉霜……”
白聪仿佛从地底冒出似的站在钱玉霜面前,极为关心的问询起来。
“去你的,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嗯……”
钱玉霜扫开白聪的手,一边抹泪哭着,一边往家里跑去。
白聪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向无愧住的房间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高兴的只好往宿舍走去。
“白教练,你在这里干吗?刚才是谁在这里哭泣?”
“原来是欧阳教练,刚才是钱小姐在这里哭泣。不知是什么原因,所以我也是过来看看。请问你们来这里干吗?”
“我们也是听到哭声才过来的,现在看来没事了。白教练请回吧。”
欧阳银杏放走了白聪,谢倩却对白聪的表现有些不满。
“欧阳姐姐,我看白教练面带诡异,有点儿不怀好意。”
“嗯,我看他是有点儿不正常。赵姐姐,你去叫无疚大哥开门吧,顺便问问他知不知道玉霜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银杏让永馨先行叫门,她与谢倩在门外候命。
“咋咋,咋咋,咋咋咋。”
无愧把头蒙得紧紧的,未予理睬。
“无疚大哥,我是小蛾妹妹呀,请开开门好吗?无疚大哥,无疚大哥。”
又是一阵敲门声与叫喊声,这种声音太过熟悉了,这确实是永馨的叫声。
无愧起床开了灯,他缓缓的打开房门,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无愧眼前。
“馨……小蛾,真的是你!请进。”
“无,无疚哥,你的胡呢?”
“嘘,别叫,请进来再说。”
无愧拉进永馨,迅速关上了房门。可就在无愧关房门的一刹那,欧阳银杏与谢倩均看见了他那张脸,几年前极为熟悉的一张俊脸;只是变得更成熟,更具有青春魅力。
“无愧哥!”
欧阳银杏与谢倩几乎是同声惊叫。听到外面的叫声,无愧吓了一大跳。
“外面还有人!”
“有人,是欧阳教练和谢倩姑娘。”
“哇!胡,我的胡!快帮我找找,我的胡掉在室内了。”
无愧一阵惊慌,手足无措的满屋乱寻胡须,急得满头大汗。
“无疚哥,看你急成这样;难道你怕她们?”
永馨不知道内情,满脸惶惑的问起。
“对对,你千万不要开门;不对,既然事情弄到这个分上,我看是纸里包不住火,必须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无愧木然的坐回床上,眼神呆滞。他再也不想掩饰什么,他觉得是该坦然面对的时候了。
“你也认识无愧哥,你们曾经好过吧?”
欧阳银杏有些失落的问起谢倩,谢倩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等什么,咱们一起叫开门吧?”
二人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为了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她们还是齐声叫了起来。
“无愧哥,无愧哥,开开门呀,我们不会太烦你的,只要你说明白了,咱们还是好朋友。请开开门吧。”
二人在门外叫开了。
门开了,却是永馨站在她们的面前。
“请进,二位请随便坐吧。”
“谢谢赵姐姐!”
欧阳银杏与谢倩轻声谢过永馨,她们的**都变没了,全都垂头丧气,仿佛到了零下状态。她们背对着无愧坐下,一句话都不敢先说。
躲在外面的白聪听了半天,未见动静,也不知屋里发生着什么事;他只好恨恨的离去,风抛下一句恶毒的话。
“李无愧,你别太风光了,我白聪一定让你生不如意……”
还是无愧鼓足勇气的打破了沉静。
“谢倩妹妹,没想到你也到了北岳武馆。什么时候到的?走这么远习武,你父母放心吗?你习武后又打算做什么?”
无愧的话语有气没多少力,向谢倩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无愧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我……我……”
无名的委曲和着心酸,还有这几年的思念,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谢倩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
“谢倩妹妹,你哭什么?有什么心酸之事,就当着无愧哥说出来吧。”
欧阳银杏安慰的抚着谢倩双肩,谢倩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想着眼前的一切,银杏猜到了谢倩的心理。几年痴心的苦盼,也照样化为了泡影;一样是天涯同命鸟,银杏心里一酸,也禁不住掉下了牵肠泪滴。
“谢倩妹妹,咱们是同病相怜呀,还是认命吧;谁叫我们如此痴心呢!”
“呜呜,呜,呜呜……”
欧阳银杏的感叹,更增加了伤感情绪,二人抱在一块儿伤心的哭开了。
永馨站在角落,一切了然于胸。她有些同情与心酸,差一点儿陪着哭了;只是坚强的个性与幸运令她没能哭出来。永馨只好坐在了角落的凳上,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谢倩妹妹,银杏妹妹,无愧心里知道你们对我好,我心里很是感激;只是感情的事从来都不能勉强,咱们还是一生做兄妹吧!现在我已经有了馨妹,咱们志同道合,无愧哥已经选择了她。望二位妹妹早日找到幸福,找到比无愧哥还要好的,更适合你们的知己。请忘了我吧,无愧在此向二位妹妹谢罪了!”
无愧闭目一气呵成,继听“扑嗵”一声,无愧一下旋身跪在了银杏与谢倩面前;就像个罪人负荆请罪一般。
“无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样做岂不是折杀小妹吗!快起来,快起来。”
银杏与谢倩立即停住哭泣,两人一齐把无愧往上拉;可怎么也拉不动。
“你们不答应原谅我,不答应我所说的话,我是不会起来的!”
无愧的诚心终于使二位倔姑娘臣服了,她们已经意识到:“现在不是从前,一切事实摆在眼前,死缠下去终究没有结果;还不如说明白了,早做了断的好。”二女于是鼓起勇气,无可挽回的伤心的答应了无愧。
“无愧哥,你起来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请你答应我,咱们还永远做好兄妹;行吗?”
欧阳银杏先行开口。
“无愧哥,我也决定不烦你了;但你也要答应我,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妹。”
谢倩嘟着小嘴也铁了心。
“好!我答应你们。我李无愧真是太幸福了!有你们这些好妹妹,我太知足了!好妹妹!”
无愧立即站起身,握住两位妹妹的手,激动得眉飞色舞。
毕竟这么多年的相思,太难忘了,真是太难忘了!
二位姑娘突然抱紧无愧,激动的带着遗憾,又伤心的哭在了一块儿。
永馨一直在旁瞧着事态的变化,她为自己是个胜利者而自豪,为无愧心里装着她而幸福。见着眼前诱人激动的一幕,她再也忍不住了,如闸开启,爱如潮水涌动般使她冲了上去。
四个人紧紧的抱在一块儿痛哭,处境复杂,情感复杂!
夜更深了,凉风习习,窗外的树也沙沙作响。
“两位好妹妹,你们该回房休息了。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妹,从今以后为了各自的目标努力奋斗吧;如有用得上无愧哥的地方,尽管直言不讳,我无愧定会全力以赴。”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无愧先走出了低谷。他推开银杏与谢倩,拉着永馨,准备向二位妹妹介绍。
永馨的娇面给泪水洗过,已经卸去了化妆;加上**后的红润,更显年轻的娇艳非凡。
“这位就是我的知己女友,玉永馨小姐。她年方十,外号千手观音。她不叫赵小蛾,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编出来的。”
无愧介绍完毕,二位姑娘对永馨的漂亮容颜甚是惊羡。
“原来你不叫赵小蛾,你就是千手观音妹妹!叫你妹妹可以吗?妹妹长得这么漂亮,真是赛过天仙,小妹真是愧不敢比啊!真替无愧哥高兴,祝福你们!能认识玉妹,也是我的福分,真让我羡慕呀!”
欧阳银杏的一番感慨,令谢倩也立即随声附和。
“能结识玉妹妹,真是我们的福气!无愧哥总算不寂寞了,真羡慕你们!”
“二位姐姐真是无愧哥的好妹妹,说话也太夸张了吧;咱们能够相识,总算是有缘,今后还望大家多多相助才是。你说是吗,无愧哥?”
永馨揽着二位姐姐,就像一家人般馨爱温暖。无愧为她们的融洽相处感到自豪。
“对对,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二位妹妹,你们难道不愿改口叫我馨妹一声大嫂吗?”
“去你的,什么大嫂不大嫂的;你们千万不要叫,还是叫妹妹来得亲切。”
永馨推了无愧几下,示意二位姐姐不要叫大嫂。其实永馨心里感到无比甜蜜,但她喜欢妹妹这个字眼,觉得比较好听与亲切。
欧阳银杏与谢倩明了永馨的心意,立即同声甜呼起来。
“玉妹妹,玉妹妹,我们永远都叫你玉妹妹了。”
“谢谢!谢谢!银杏姐姐,谢倩姐姐,咱们该回去休息了吧?”
“对,这么晚了,是该休息了;希望咱们都睡得香甜,准备明日好好工作吧。”
无愧高兴的接过话题,他知道离黎明已经不远了;所以希望尽快睡上一觉。
三姐妹于是辞别了无愧,快速回房歇息去了。
大家都解开了心的郁闷情绪,纷纷开心一片;特别是无愧,更是解脱的好不轻松。无愧等三位姐妹去远,立刻舒心的睡去了。
在回房的路上,欧阳银杏想起了师母陶纯拜托的事;于是向永馨问了起来。
“玉妹,你为什么要化名赵小蛾?还说赵飞蛾是你的姑姑,这个幌是玉妹编出来的吧?”
“这个吗……现在既然大家都是姐妹了,我也不妨告诉两位姐姐。我本来是姓赵的,赵飞蛾也确实是我姑姑;我只是随母姓玉,老家在上海。说实话,我姑姑与你们钱馆长之间的恩怨,不知道二位姐姐知道否;我对你们钱馆长尚有成见。”
“原来如此!”
欧阳银杏与谢倩终于明白了一些。
“至于你姑姑之事,我听人说过一些。昔日你姑姑‘冰嫦娥’在武馆当过教练,功夫很不错,与钱馆长之间有过许多风花雪月之事;可惜没有成功!看得出,钱馆长这么多年来也不好过,也许他很在乎你姑姑;不过陶师母本性善良,钱馆长又舍不得抛下她们母女!你难道没看出钱馆长的心病很重?哎!真是搞不懂世间情为何物!”
欧阳银杏说着感慨了一番。
“听你们说这些情爱故事,我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对了,玉妹妹,请问你姑姑‘冰嫦娥’还好吗?她老人家的功夫一定很厉害吧?”
谢倩不由好奇的问起。因为她来得晚,不知道“冰嫦娥”的故事。
想起姑姑练武的不幸,又想起钱实听到姑姑双目失明后的失落,永馨顿时心酸上涌,差一点儿就要激动落泪了。
“哎!人的命就是这么苦,苍天捉弄啊!在我说出我姑姑的下落之前,先求二位姐姐答应小妹,答应我必须保密;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请原谅!”
“我们发誓,绝不会泄漏半点秘密;如有违背,天地难容!”
二女一同发誓,都想知道一代成名人物的近况消息。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除了无愧和我们三姐妹知道外,不要让第五者知道,包括钱实一家。其实我姑姑,她早已仙逝了,丧于她的绝世玄阴神功之下!她老人家带着许多遗憾,早早的离开了……哎!”
“哎!真是苍天不公啊!”
欧阳银杏与谢倩深深感叹。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快点睡觉吧;明天还得干事呢!”
谢倩劝止永馨,三姐妹各自带着复杂的情绪睡觉了。
凌晨,天刚蒙蒙亮,武馆便开始了早训。运动员们沿着环形跑道整队跑步,哨声和脚步声吵醒了酣睡的无愧。
无愧闭住耳脉,正待蒙头大睡,可体内的生物钟促使他再也睡不着。
无愧起身寻着了假胡须,胡须有点儿脏,粘在嘴唇上也不牢了;没办法,暂且掩人耳目吧。无愧打开了一扇朝东的窗户,趁晨跑人流过去,一式飞燕穿帘,飞身上了跑道边的一株茂密大树。
俯视跑道上的一切,只见男队女队井然有序,每队带队的教练都跑在前面。当欧阳银杏带领的红装女队跑过来时,无愧看清了银杏、谢倩和钱玉霜;欧阳银杏与谢倩均显精神饱满,只是钱玉霜,这只北岳武馆的瑶台玉凤,看上去却显得疲惫不堪。
无愧突然看见了永馨,她站在住宿窗口看着外面的一切;无愧一阵兴奋,立即如一只大鸟般直飞向永馨所在的房间。
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好象有一只大白鹤飞了过去,一晃即逝。
“无愧哥,是你;快进来。”
永馨见眼前白光飞来,知是无愧驾到,急忙开门迎进无愧。
“馨妹,昨夜睡得好吧;你怎么不化妆了?呆会儿还是化妆成原样,以避他人耳目。”
无愧一进门,便问候的要求起来。
“哼!托你的福,小妹一夜都没睡着!嗬,你的胡怎么又在嘴上了?”
永馨故作有点儿生气,但又十分关心的问起。
“都是那个讨厌的钱玉霜,把我的胡撕掉了;害得胡都粘不牢了!我又要去买胡啦。”
“哦,原来钱姑娘是你欺侮的,怪不得昨晚她在你门外哭泣!”
“馨妹,你听我说,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无愧是那种人吗,难道你也不了解我?”
“我了解你,知道你潇洒风流,花心就肯定难免啰;哼!”
“好吧,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随便你吧。如果馨妹你相信我,那我就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你听。”
永馨生了一阵气,想想也在理;无愧自认识她以来,一直对她不错,应该没有二心;她希望无愧告诉她真相,她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什么阴影隔阂。
“我相信你,你可得老实的给我说,不许带任何欺骗。”
“好吧,我还有什么好欺骗的,本来我就是受冤者!哎!真有点儿想不通,一个女孩也有这么大胆,连青春少女的名节也不顾!昨晚玉霜姑娘来敲门,竟装成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你来了,便忘了开灯,人也懒懒的闭着眼睛;一开门,她竟然直闯进来紧紧的抱住了我……然后……”
“然后怎么啦,快说?”
永馨揪心的闭了闭眼,她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况;出于了解心切,故而着急的追问。
“然后……由于我当时睡意朦胧,一直未睁开眼;她却来了一阵狂吻。我还以为是你,并未介意;她竟然撕掉了我的胡,并且动手乱摸起来;我感觉有异,睁眼一瞧,才知是她。当时我很生气的大骂了她一顿,可她偏不信邪的继续威胁我,还说如果我不依她,就……”
“就怎么样?”
永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就把我的秘密泄漏出去。说我就是李无愧,要毁我护花使者的名声;还说我侮辱了北岳武馆小姐的名节,武馆上下从此将与我为仇。听到这些话,当时我的肺都快气炸了!在她步步进逼的时候,我点了她的穴,把她硬送出了房间。就这样,她才在外面哭泣。馨妹,无愧哥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就算是身不由己,心里也容不下别人;因为你在我心比什么都重要!我的话说完了。”
无愧委曲兼生气的掉过头去。
永馨痛苦了好一阵,听见无愧心里只装着自己,也就转忧为喜了。
“无愧哥,小妹错怪你了,你原谅小妹吧;无愧哥。”
无愧没有回答,永馨撒娇的倒在了无愧怀里。
“好吧,谁叫咱们二人是注定的鸳鸯同命呢!”
“谢谢无愧哥!你真好!馨妹以后不会乱怀疑你了。”
“哼!谁知道……”
“嘻嘻嘻……”
快乐的笑声,冲散了乌云,忘却了外面的一切;一切尽在不言……
早餐后,教练和学员们都上课了,钱实和陶纯先行静候在了诊所。北岳武馆外的山道上,络绎不绝的走来许多看病的病人;有的是自己来的,有的却是家人或朋友陪同送来的。
无愧与永馨依然是昨日的装束,精神爽朗的大踏步走进了诊所。
“二位贵宾来啦,请坐。”
“钱馆长不用客气,请坐。”
陶纯立即起身让座,无愧与永馨却挑了旁座坐下。
病人渐渐增多,钱实开始忙于诊断。无愧在旁见他怎么也忙不过来,于是想出了一个快速治病的方法。
“钱馆长,你这样太忙了;晚辈有一方法,不知可行否。”
“你且说来听听,钱某欣闻高见。”
“我的方法是,让病人们全部汇聚,逐一自己填表表明他们的病;我想他们大都应该清楚自己患有什么病,如有确实不知道者,才为其单独诊断。时间有限,呆会儿我与拙荆一同发功施药,就可以治疗所有病人的病。钱馆长你看如何?”
“好,好极了!二位如有此神功,倒为钱某省事不少;钱某实在佩服之至!”
一番商量之后,钱实立即吩咐了下去。半小时后,众病人基本上都登记好了自己的病情。一经统筹,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肝炎一类。无愧心里立即有了感叹,感叹世间病魔的猖狂。
话说这肝病,包括甲肝、乙肝、丙肝、肝癌、脂肪肝等,这一类病今日不下两百人;其他有几十位肺病患者,包括哮喘、肺癌、气管炎、肺结核等;还有几十位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和妇科奇难杂症患者。
无愧吩咐众病人依序排好,让他们在诊所外的院坝内坐了下来。有些哮喘病人一坐下便喘急难当,但为了治好病,并且想看看这个不知名的医生用什么方法治病,也就强行镇定住了。
少顷,众病人前面摆下了五张桌,每张桌上面分别放了八只大碗;继之有人往碗里倒满了开水。无愧与永馨,还有钱实夫妇都站在桌前,一副主治医师的模样。
钱实夫妇只站在一旁观看,他们要见识见识无愧二人的高超医技。
“现在请大家听好了,我们夫妻二人马上把秘制灵药投放水,等会儿大家再按次序每人喝上一小口。记住,只许喝一小口,千万不要多喝;否则无益。大家喝过药后返回原地坐好,我们夫妻将同时用气功驱除你们体内的病气。大家得好好配合,这样你们体内的病邪才会自然跑掉。请大家千万记住,必须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一定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无愧如洪钟般的声音,武馆上下俱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银杏、谢倩和钱玉霜,她们都明白这是无愧在为病人治病;出于好奇,她们安排好学员照常上课,然后悄悄溜出了大厅。
无愧取出怀的一包东西,从里面取出一灵芝状物体,在每碗水里面划了三圈;然后快速包好,纳入了怀。
“现在请大家依序前来用药,千万不要拥挤;慢慢来,每人都会喝到的。”
众人排队上前饮用,只见一碗碗清水变成了紫红色,使得病人们更加坚定了信心。
“嘿,这水真好喝,五味俱全,还很香哩!”
“有点儿酸……”
“哇!钻筋透骨,够爽快的!”
“这是什么仙药?”
“灵芝草,这是灵芝草的药汁;我的病一定会好的!”
众病人发出千般感慨,全场沸腾了,哪里还像有病的样。
“现在请大家盘腿坐好,一心安静,闭目调神;我们开始发功了。在我们发功期间,不许乱想,要一心想着自己的小腹或病灶;我叫你们起来,你们才能起来。”
众人依吩咐坐好,无愧与永馨相对盘坐,夫妻双修神功首次面世公开演出。
只见无愧与永馨莲花指相对,指尖渐冒白气。“菩提玄指”……“乾坤混沌”,不一会儿,无愧和永馨便被一团紫雾白光罩住。钱实夫妇惊得倒退了三步,瞧了一阵,内心被震慑的迅速离得远远的观看。他们哪里见过如此神功,只能感叹见识尚浅,自愧难及。
众病人立刻处在光环笼罩之下,不自主的抖动起来。人们感觉药力越来越雄了,沿着全身经络窜动,在病灶区停留最久;最后沿脚底的涌泉穴出到了霄云外,感觉好象神仙一般轻松飘逸。
无愧与永馨收了功,吩咐众人起身,关心的问起众人有何感觉。
众人一下虎蹿立起,一点不费力的好不轻松。
“啊!我全好了,一点儿都不痛了,感觉好舒服!好轻松!”
“还不快谢谢咱们的救命大恩人,真是活菩萨!盖世奇侠啊!”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众人立即齐齐的向无愧和永馨跪下,大谢磕头不止。
无愧见如此场面,急忙拉着永馨向众人跪下。
“诸位请起,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活脱脱折杀我们晚辈吗,快起来吧。有什么意见,请起来当面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也陪你们跪下去!”
哪有让恩人陪跪之理,一听此话,众人只好站起了身;前面的人急忙把无愧和永馨扶了起来。
“谢谢大恩人!大恩人仁心窄厚,慈悲普济,他日必成大器,英名必定远扬啊!请问二位大恩人尊姓大名,请留下伟名?”
靠无愧和永馨最近的一位老者礼恭的赞叹并问起,众人立即随之高呼。
“恭喜你们!二位年轻有为,英雄正旺啊!咱们今日大开眼界,亲睹如此神技,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钱实与陶纯也立即前来向无愧二人道贺。
“过奖,过奖!区区劣绩,何叹英雄;还望诸位不要笑齿,无疚夫妻就算满足了!”
“他不是无疚,他的真名叫李无愧,外号‘护花使者’。”
“另一位叫玉永馨,外号‘千手观音’。”
不知几时,钱玉霜、欧阳银杏、谢倩三人站在了人群之后。钱玉霜呼出了无愧的名讳,谢倩继之呼出了永馨的名讳。
“啊!原来是千手观音和护花使者二位活菩萨!早闻千手观音常在恒山行侠济世,护花使者曾在恒山庙会一献绝世神功;今日一睹二位神侠风采,并得二位神功仙药救治,实在是永世难忘也!”
人群竟有不少人见闻过无愧与永馨的事迹,一时甚感激动。
欧阳银杏和谢倩很快奔到了无愧和永馨身边。钱玉霜只能靠近父母,不敢接近无愧;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敬佩与羡慕。
“无愧哥,玉妹妹,恭喜你们!没想到你们竟有如此神功和高超的医术,难得,难得呀!真替你们感到骄傲!”
欧阳银杏立即向无愧二人道贺一通。
“对,我实在没想到,几年不见,无愧哥竟比当年神多了!我作为你的妹妹,真是太自豪了!”
谢倩也凑上趣了。
无愧与永馨只好微笑,此刻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他们所想到的是树大招风,麻烦的事会接踵而至;还是早点儿了结一切,速速离开此地为妙。
“二位妹妹不要只顾戴高帽了,我看我们也该离开了。诸位,你们可以回家了,你们的病已经好了;如果你们以后注意调养,就不会再犯了;如若再犯,他日有缘,无愧和永馨将会义务替大家治疗。大家请回吧。”
“不行,我们还没有见到你们的真面目呢。听说你们俊美赛神仙,绝对没有这般年纪;连恩人的真面目都见不到,岂不是很遗憾!”
众人不肯离去,非要看一看无愧和永馨的真面目不可。
“对,护花使者的胡须是假的。”
呆在一旁好久没说话的钱玉霜,终于又脱口而出。
“霜儿,不得无礼。”
钱实立即喝斥住钱玉霜。
到了这个分上,无愧和永馨想保密也保不住了。他们终于撤去了化装,一张俊帅的脸和一张清水芙蓉般的仙丽容颜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的睁大了双眼,力求保留下二位神侠仙侣最完美的形象。
钱实惊得倒退了一步,他两眼发直的怔立当场。陶纯陪着钱实,她们似是在想着什么。
“有缘再会,再见了!”
随着“再见了”的声音,无愧和永馨迅速撤离了现场。
众人见恩人走掉,只好道谢过钱实夫妇,慢慢的离开了北岳武馆。一路上人们感叹不尽,他们把无愧和永馨吹得神乎其神。
无愧与永馨很想就此离开北岳武馆,可被欧阳银杏和谢倩苦苦哀求的留了下来;他们只好再宿一夜,明天无论如何也得离开。
这一夜千不该,万不该,居然答应留了下来!留下来,今夜就将鸳鸯离恨,北岳武馆变成了无愧与永馨心永远的伤心地。
当晚,钱实再次宴请了无愧二人,武馆上下大吃大喝。说起无愧和永馨今日之事,令北岳武馆大增荣光,众人无不开心畅怀,教练们大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白聪这个狗肚鸡肠之人,嫉妒之心大增;趁着朦胧酒意,谋划着迫害无愧二人的阴谋。
无愧和永馨也有些醉意,二人照常住在昨夜的地方。无愧回房倒头便睡,永馨也有点儿昏昏沉沉,与银杏聊了几句便睡去了。
晚上十点,白聪开始行动了。
白聪叫了两个学生去告诉欧阳教练,说护花使者李无愧酒醉后发狂,狂奔出了武馆,向茫茫群山奔去了。白聪自个儿则向无愧住所走来,他要挑拨无愧,谎报的造成假象,意图分离一对鸳鸯。
“欧阳教练,欧阳教练。”
两个学生在欧阳教练的门外敲门并急促的叫了起来。
“什么事?你们要告诉我什么?”
欧阳银杏起床开门问起。
“白教练叫我们来告诉您和千手观音,说他看见护花使者往后山跑去了;他说护花使者边跑边狂言乱语,跌跌撞撞的好象醉得很厉害。白教练怕护花使者出事,所以叫我们来告诉你们,他已先行追护花使者去了。”
永馨在屋里听到外面的报告,朦胧惊吓坐起;她此时已清醒了许多。
“谢谢你们!你们请回去吧。”
“再见,欧阳教练。”
二位报信人刚离去,永馨便惊惶的窜出了房门。
“无愧哥,你千万别乱跑呀,小妹来找你了;我来了,你一定不要乱跑。无愧哥,无愧哥……”
永馨关切的喊着,一溜烟向后山飞去。欧阳银杏急忙追赶,可她哪里追得上永馨,只得望尘莫及的退回。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向无愧的住处奔去。
话说无愧这边,白聪早已叫开了房门。他对无愧谎报说:“千手观音因醉酒已糊涂的往翠屏山方向奔去,欧阳教练已经前往追赶了。”
无愧尚在朦胧之,一听说永馨醉酒乱跑,立觉情况不妙的心急如焚;他带着五分醉意,站立不稳的奔出房门,施出凌空虚渡向翠屏山方向飞去。
“护花使者,无愧兄,我看见千手观音往翠屏山腹地方向奔去了,你千万要找着她啊;不然,这么黑的夜晚,在野外会出事的……”
白聪假意关心,夜幕里响起了阴险的狞笑声。
无愧理也未理他,只记着往翠屏山腹地方向一气狂飞,不多久便到了翠屏山山顶。
无愧沿途呼喊,均未听见回音,急得在翠屏山顶高呼不止。内力充沛,整个翠屏山回音缭绕,久久不绝。
欧阳银杏奔至无愧住所,见房门敞开,屋内不见人影,料想无愧可能真随着醉意胡乱狂奔了;于是关上房门,忧虑担心的向永馨奔跑的后山觅去。
“无愧哥,你千万不要出事啊;你让小妹好担心,好害怕!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银杏边走边轻声的关切念叨,这一切被白聪看在眼里,听在耳内;突然,白聪一下跃出,挡在了银杏的前面。
“欧阳教练,没想到你也对护花使者这么关心!”
“废话,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把无愧哥骗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骗他,他会听我的吗;我只不过看见他跑出去了,就随便跟踪他瞧了一会儿……”
“那无愧哥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先看他往后山跑的,不过以后他却向翠屏山方向飞奔去了。他的轻功这么好,我是望尘莫及的;我实在不知他的去向,只好托人给你们报信。怎么样,千手观音去找了吗?”
白聪很是讦诈,欧阳银杏知他难辞其咎,恨恨的甩下一句话,便向后山奔去了。
“姓白的,我一看你就不怀好意;倘若我无愧哥和玉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饶过你!你等着吧!”
白聪对这句话并不介意,他干笑了几声,大摇大摆甚是得意的回房去了。
永馨一口气飞至后山,朦胧的看也看不清楚。一路上都未见人影,大声呼喊也不见回音;永馨不由得心急如焚的掉下泪来。在后山转呼了一周,还是没有动静;永馨终于清醒,觉得了调虎离山之计,急忙照原路奔回。
“玉妹妹,找着无愧哥了吗?”
“没见人影,好象不对路。我们是不是了别人的调虎离山计?”
永馨在半路遇上寻来的欧阳银杏,两人非常着急,拿不准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玉妹妹,我去无愧哥房间看过,不见无愧哥的踪影;白教练说无愧哥往翠屏山方向奔去了……”
“那咱们赶快,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们已了小人的暗算,无愧哥此时危险也!”
二人于是马不停蹄的急奔向翠屏山。
无愧在翠屏山断崖带急驰狂呼,不见任何回音;他越呼越急,内气充布极限,音域回荡遥远……
一股内气潮涌冲击,加上酒力助狂,无愧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再也不知视向的往悬崖下摔去……
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人智渺茫,难明归处……
“无愧哥的声音……听声音很惨!啊!无愧哥出事了……
永馨和欧阳银杏同时听见了无愧最后发出的一声惨呼,二人心碎欲裂。内功发挥极限,二人全力疾奔翠屏峰顶。
永馨用凌波微步轻功飞驰,银杏哪能跟上,只得尽力追赶。
“无愧哥,无愧哥,无愧哥……你在哪儿,馨妹来接你啦;无愧哥……”
苍山回音,幽谷荡荡;只有永馨自己的回音,哪有无愧的半点声音。
永馨心口一疼,感觉已经失去无愧;她欲哭无泪的全身木然,犹如一滩软泥般呆坐在了峰巅悬崖边。
“无愧哥,馨妹来陪你了,你千万要等等我呀,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无愧哥,馨妹来了,我来了……”
永馨此时万念俱灰,她无力的向悬崖边爬去……
“玉妹妹,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真是傻瓜!你快回来。”
借着朦胧月色,即时赶来的欧阳银杏一个箭步飞跃,迅捷的拉住了濒临悬崖边的永馨。好险!
“你放开我,我要跟无愧哥在一块儿,我要永远陪伴无愧哥。无愧哥,我来了,小妹来了……”
永馨发疯般往前扑去,银杏死死的把她往回拖,终于拖离悬崖一段距离;银杏抱住永馨,二人哭在了一块儿……
“玉妹妹,你不要过度伤心,你千万要冷静,千万要冷静啊……无愧哥现在生死未明,我们不能过早的作出判断。玉妹妹,你说是吗,你说是吗……”
永馨终于清醒一点儿的考虑了一阵,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二人抱坐在一块儿,决定等到天放黎明。她们一会儿落泪,一会儿无泪,一会儿茫然,一会儿感叹,一会儿……
正所谓:自古痴情情痴怨,
情人恨死眼钉。
好坏无常嫉妒意,
恶人难防鸳鸯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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