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邦北部大道上,五个小家伙闷闷不乐地边走边骂。偷潜入密室失败的事实让他们的心情像这时的阴冷天气一般糟糕。
林宇轩抄着手,一脚踢飞路上的一颗小石,恨恨地说“哼,看他们那么紧张,这个密室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嘿,说不定里面有个绝色美女,方梦阳怕给人抢去就藏起来了!”白铘拿腔拿调地说着。
他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逗乐了。惟独萧云铁青着脸,一个人默默走在后面。还是羽发现了他的异样“咦,萧云,你……你怎么了?”
萧云一愣,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吗?”翼一听,顿时横眉倒竖,咬牙道,“你不说倒好,一说我又想起那家伙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萧云问“你……你是说那个小吗?”
翼点点头,眼满是愤懑。他一想起那轻蔑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
“我也看他不顺眼,好想扁他!”林宇轩叫着,“一副冷冰冰想杀人的样,居然还叫我们小鬼!”
萧云睨了他一眼“哼,就凭你,打得过他吗?”
“切,他那么嚣张,还不是仗着人多?有本事和我单挑啊,老保证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林宇轩挥着拳头,口沫四溅。
“老实说”,萧云冷笑一声,“你连和他单挑的资格都没有。”
林宇轩又气又惊“你……你说什么?”
“别闹了,胖!”翼搭话了。他看着萧云“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他的来历?”
萧云点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就是秦央。”
众人闻言大惊。
“他……他是秦央?”翼脸色阴沉,咬牙道,“难怪他敢用那样的语气调侃我……”
林宇轩又傻了“秦央是谁?”
羽简直拿他没辙了“胖你怎么啥都不晓得!你到底是不是在都广野长大的啊!”
“我、我怎么不是,我知道哪家店的米粉最好吃,哪家店的豆浆最好喝,哪家店的蛋烘糕最香……”林宇轩掰着指头数。
“告诉你,秦央就是老师每天上课都要提及的那个什么学武天才,名门秦家的继承人,也就是先前抓住我们的那个大元帅秦铭的儿――十四岁就跻身城邦一流高手之列的家伙!”
“这……这么厉害?”林宇轩呆了。
“羽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天才。”萧云接过话头,脸色依旧很难看,“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有天分的家伙……真要和他打,我们五个一齐上也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死。”
众人一阵沉默。虽然他们都没见过秦央的身手,但是却都听说过他的厉害。萧云这么说,也不由得他们不相信。羽心说“难怪,萧云刚才一点动静也没有,若对手是别人,他早冲了上去了吧。”
半晌,翼问“萧云,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和妹妹进孤儿院的时间比你们都迟。三年前,我的父母还没有去世的时候,我家开的杂货店和秦家大宅相隔不到百米。我那时在那条街上没有对手,但是几乎每次,被打倒的家伙都会说,你再强也打不过秦央。我很好奇,就一直想找秦央较量。”萧云顿了顿,接着说,“但是,他身处名门,我几乎没有机会和他碰面。于是,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三年前的一天上午。春光明媚,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
但是,在好天气里发生的事情却未必是好事情。
城南西区名仕街上。名门秦家的练武场里,不时传出人的叫喊声以及巨大的轰鸣声。
凡是生活在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是秦家的独秦央又开始一天的修行了。
在都广野城,秦、李、杨三大名门把持着城邦军政部门的要害,互相牵制。而秦家,这个修习金系仙术的名门,更是这都广野城三大名门之首。自大元帅秦铭出现后,越来越呈现出将另两家抛离的姿态。
面对这样一枝独秀的局面,不仅李、杨两家不愿看到,就连城主方梦阳也坐不住了,他比谁都清楚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于是,越来越多的机会,越来越多的优惠政策向李、杨两家倾斜。三家逐渐又恢复了均势。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个孩的出世又将这短暂的平衡打破。这个孩就是秦央。
秦央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了过人的武学天赋,在五岁的时候,就能熟练运用自己的精神力,七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基本的金系仙术要诀。秦铭不止一次在人前兴奋地宣称,这个孩在成年之前就肯定能超过自己。
秦央的出现让李、杨两家无比惊恐――一个秦铭就够他们受了,现在居然又来了个更厉害的,而且如此年轻!他们非常清楚,这样下去,他们不仅输了现在,也会输了未来。
于是,他们拼命练自己的孩,也拼命地生孩,期待能撞大运诞生出一个能和秦央抗衡的天才。可最终,他们望着一屋游手好闲的蠢货,沮丧地承认了残酷的现实孩不是生得多就有用的。诞生一个天才,比买彩票头奖还要难。
秦央的名字,萧云也早有耳闻。但直到这一年,他才决定要和秦央比试比试。因为所有被他打败的人,每依次都是一样不服气的眼神,一样不服气的话语“有本事你找秦央去,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终于有一次,萧云再忍受不了那样的眼神,他决定去亲眼见识一下秦央的身手。于是,这一天清晨,他来到了秦家武场围墙边一棵大树下,三两下爬了上去。他早打听清楚,每天这个时候,秦央都在这墙内的武场修炼。
他居高临下,俯瞰下去,顿时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正在一个白衣人的指点下,独战一个人高马大的年人。
那个小孩必定就是秦央了。
萧云虽然没有学过仙术,但他隐约也能感觉到,那个年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两个人你来我往战了十来个回合,看得萧云眼花缭乱,暗自心惊。
看起来两个人不分伯仲,斗了一阵,双方都伤痕累累,疲态尽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瞅着这场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突然,那年人扭头对白衣人说“秦……秦大人,我想问个问题。”
秦铭面无表情地说“讲。”
“是不是只要我打胜了就一定能放我走?”那人有些犹豫地说,“哪怕……哪怕我失手杀了贵公?”
“哈哈,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秦铭哈哈大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秦某人说一是一,决不食言!”
萧云心下骇然,连连摇头这算什么老爸,居然拿自己儿的命开玩笑?
“既然大人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人嘿嘿一笑,转身对秦央说,“小朋友,你很了不起,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但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再和你玩下去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还留了一手……”没想到秦央不但不害怕,还笑了起来,朝那人招了招手,“这样才有点意思啊,来吧。”
“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那人又惊又气,竟失态地指着秦央骂道,“我这就让你知道狂妄的代价!”
说完,就听他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双手前伸,双手手掌居然出现了两个硕大的绿色光球,放射出荧荧幽绿色的光辉。只听他大喝一声“竹羽箭!”双手往前一推,那两个光球分成了无数光束射出,在瞬间竟幻化成为万千竹箭,嗖嗖直向秦央飞去。
“完了,这小非得被射成蜂窝不可!”萧云大骇。
却见秦央不急不忙,大喝一声“开!”
只听当当当一连串金属碰撞之声,激起一阵阵烟雾,顿时弥散开来。竹箭像是射到了什么金属之上。当烟雾散尽,萧云惊恐地发现,秦央的身体被一层金光闪闪的半透明的膜一般的东西罩住了。竹箭全部被这东西弹开了,散落在秦央身体四周。
这……这是什么法术?这个家伙……他真的和自己同龄吗?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萧云感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他这时的感觉,就仿若是那坐井观天的青蛙第一次跳出水井看到浩瀚星空时一般。
“这……这是什么?”那人脸色大变。
秦央不紧不慢地说“这只是金钟罩而已,金系仙术最初级的防御术啊。”
“不……不可能!你这么个小不点,居然会仙术!”那人顿时惊恐万状,像看怪物似的瞪着秦央。
秦央冷冷地看着他,一脸不屑“垃圾,别自视太高……”
“你……你是个怪物,我不和你打了!”那人吓得浑身战栗,连连后退。
秦央看了他一眼“别急,我还没出招呢。”
那人此时已吓得面无人色,大汗淋漓,转身对着秦铭连连磕头“秦大人,让……让我回牢里去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
秦铭却根本不理他。他望着自己的儿,说“儿,给老爸看看你的流云金针练得怎样了。”
“把他杀死没关系吗?”秦央平静地问,双手缓缓抬了起来。
秦铭轻描淡写地说“城主那边我会说的……用刑过度死个囚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们简直不是人!”那人歇斯底里地怪叫着一跃而起,朝秦央扑了过去。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秦央双手一挥,优雅地划出两道弧线。霎时间,万丈密密匝匝的耀眼金光宛如箭雨从他手指间激射而出。
“哇!”惨叫声在一片血光显得是那样的凄厉。
萧云不忍地转过脸去。
金光散去,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砰然倒在了血泊之。
“老爸,这家伙真让我失望……”秦央看着那人的尸体,甩着手腕淡淡地说。
“老实说,不是他太弱,而是儿你太强了。”秦铭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虽然他也只会初级的木系仙术,但毕竟是个征战多年的老手,你这样轻易就打败他,让我也很意外啊……”
“哼,打败这样的货色也没什么骄傲的。”秦央不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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