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一直担忧着对昨晚谈论的事,生怕真出什么意外,所以拉着秦宛走得飞快。可没想到的是,他俩刚走出宫殿,还是一眼就望见一群人簇拥着两顶大轿朝他们走了过来。
羽心头先是一紧,仔细一看发现领头那人乃是归夕的一个属下,唤做阿成的,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阿成走上前对羽二人行礼道“两位大人,归夕少爷命我来接你们赴宴。”
羽一愣“赴宴?”
阿成点头笑道“对啊。我家少爷见二位大人医术盖世,十分高兴,特意在今日为二位大人兴办庆功宴,所以着小人来请两位大人上轿。”
秦宛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治好城主的病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就开庆功宴我们可受之有愧呢。”
阿成笑容可掬“哪儿的话,这可是我家少爷的一番心意啊。两位大人上轿吧,可别让他久等啊。”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羽二人心虽有些疑惑,但也不便推脱,相互对视一眼,便各自上了一顶轿。
见二人都上了轿,阿成朝轿夫们一点头,便出发了。
羽坐在轿里,不知为什么,心始终有些不安。
原本羽是有些迟钝的。可当一个人开始疑神疑鬼的时候,他的感官都比平常要敏锐很多。
羽当然也不例外。
行了一段,羽就忽然发觉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几乎只能听见轿夫们的脚步声,而且明显感觉到轿在颠簸。
羽的心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赶紧一把掀起轿帘。他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不觉,他们竟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羊肠小道!
崎岖的小路两旁怪石嶙峋,树林参天,不时有几只黑鸦怪叫着从半空飞过,颇有些阴森。
羽急忙朝走在前方的阿成叫道“阿成,停下,这是要去哪里?”
一听羽的叫声,秦宛也赶紧掀起了帘。只一眼,她立刻花容失色。
谁料,阿成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不但不停,反而越走越快,眨眼便消失在前方的转角。
轿夫们也是一声不吭,闷着头向前疾走,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羽已知有诈,他挂念秦宛安危,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右足一顿,立刻飞身跃出轿,直奔身后秦宛乘坐的轿而去。但就在这时,羽只觉身后一阵风起,急转身时惊见四个轿夫竟如变戏法一般,同时从轿杠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朝他刺来!
几乎同一时刻,抬着秦宛那顶轿的四个轿夫也突然从轿杠抽出利剑,直向轿刺去。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羽作了一个最明智的决定。
他一个急转,将背完全亮给敌人,躬身使出全力朝地面猛拍一掌,使出裂地击!
只见一道黄色光芒从他掌激射入地,地面顷刻龟裂。
霎时间,大地剧震,飞沙走石。
轿夫们猝不及防之下,脚下失去平衡,一个个根本来不及出手,就以各种难看的姿态跌倒在地,兵器也飞落地面。
羽趁这个机会纵身跃到秦宛那顶逐渐陷入地缝的轿前,将秦宛一把拉了起来。
在先前轿夫们出手的瞬间,秦宛一度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但没想到羽竟然如此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惊魂未定之下心又泛起几丝甜蜜,紧紧攥着羽的手不肯放开。
这时,八个轿夫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狠狠地瞪着羽道“没想到你小还有这一手!”
羽挡在秦宛身前,咬牙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头领模样、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大汉冷笑一声道,“谁叫你们多管闲事?你别管我们是谁,总之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完,他手一挥,另七个轿夫低吼着,猛地朝羽二人扑来。
山道狭窄,羽二人避无可避,那七人转瞬间将他们团团包围。
羽咬牙叫道“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们两个,算什么英雄?”
山羊胡耸肩道“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没办法,这个任务实在太过重要……不,准确地说,是对方开出的价格实在让我们无法拒绝,我们不能有失……”说着,他眼射出寒光,厉声向属下下令,“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七人手掌就同时冒出一道狂猛至极的赤火真气,倏地形成一道道一米多长、赤红艳丽的气光刀弧。
是火焰刀。
羽只觉胸前的龙魄石狂跳不止,心头一凛,深知来者不善。
这时,山羊胡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七人就狞笑着,挥舞着火焰刀朝羽二人疾劈过来。
只见得火光冲天,赤霞乱舞,七把火焰刀齐齐劈垓心。
然而,羽二人竟已不知所踪。
就在七人面面相觑之际,山羊胡却冷笑一声,纵身跃起。他迅若星火,直奔七人身后山路而去。只见他念动术咒,在半空右手一伸,变出一把巨大的火焰刀,擎在手。
在落地的同时,他大吼一声猛地向地面劈斩“火焰斩!”
话音刚落,那火焰刀就发出惊人的锐啸,瞬间幻化成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光,呼啸着朝地面扑去。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山摇地动,山路竟被这火焰生生切开!
乱石飞溅,羽和秦宛惨叫着飞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抛向半空。
羽左肩鲜血喷涌,但他依然咬牙护住秦宛,勉强站着落回地面。
但双足刚落地,他就惨呼一声,一下单膝跪倒在地――他的左腿,已喷出一股鲜血。
原本,以他的身手不是没有可能避过这一击,但是他为了保护秦宛,生生用身体挡下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刀。所幸,他没有被切要害,火焰只是从他身体的左侧划过。
此时,羽那鲜血淋漓的左肩和左腿上的伤口处,已各有一圈肌肉变得焦黑。
火焰刀最可怕之处就在于,人被其切,伤处周围的肌肉在瞬间都会在高热被炭化。
秦宛见羽伤处血流不止,慌忙伸手止血,一张俏脸急得煞白“阿羽,你不要紧吧?”
羽摇摇头,勉强挤出笑容道“别担心,不碍事的。”话虽这么说,但他已痛得脸色发青,浑身冷汗涔涔。
山羊胡擎剑而立,冷眼看着他二人道“用土遁这么低级的术也想从我手里逃脱?你们真是幼稚得可以。”
这时,其余七人也围了过来,重又将羽二人包围。
山林里的寒风吹得各人衣衫飞扬,一片肃杀凄凉的气氛。
羽咬牙站起身,想启动防御术。然而伤口实在痛得厉害,他还未站稳,左脚一痛,不由又跪了下去。
不但如此,他的左手也根本无法抬起,一只手无法发动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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