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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第十一章 直入虎穴

长安城,万家灯火的长安城。

伊风在偏僻之处,寻了家酒楼,和将他认做是“三弟”的“飞虹剑客”们,找了间雅座坐下,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因为,他只要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开少许,疑惑便不攻自破。

飞虹剑客们一看这人是经过易容,才和自己的“三弟”相像的,那么这人本来的面目,自然是另有其人了。

伊风此举,是经过周详考虑的,因为这“飞虹七剑”,久居关外,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究竟是谁。

而且,此事误会已深,除了这样做,也没有其它方法。

他并没有将这面目完全揭开,因为他还要留着这形状去办事,这是一个极为奇诡的巧合,却是他值得利用的。

“飞虹七剑”见了,自是惘然若失。他们走遍天涯,原以为已寻着自己的“三弟”,哪知自己认为千真万确的事实,竟然是假的。

华品奇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将桌前的酒杯拿起,一饮而尽,向伊风道:“朋友!这次种种误会,累得朋友也多出许多麻烦,我除了深致歉意之外,别无话可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朋友若有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只要通知一声,我兄弟必定为朋友效劳,也算是我兄弟对朋友的补偿。”

伊风道:“此事既属巧合,又怎怪得各位?恕罪补偿的话,请华老前辈再也休提,只是……”

他目光在飞虹剑客们的身上一转,又道:“华老前辈如果不嫌晚辈冒昧的话,可否将有关于令师弟的事,对晚辈一叙?令师弟的下落,晚辈或许略知一二。”

华品奇微叹道:“此事本是家丑,说来已极为伤心。但阁下既然如此说,唉!……”

他又斟满了一杯酒,仰首而干,缓缓道:“先师幼年,本是个孤儿,后来机缘凑巧,成了长白派的一代剑豪,我长白派也因之得以列名武林九大宗派。但长白派始终未曾传入中原就是因为先师收徒之际,就先声言:门下弟子若想得长白派的绝艺,就得终老是山。毕生不过问武林中事。而且先师终生,只收了我师兄弟七人,却也都是孤儿;而我师兄弟七人,也始终遵守着先师遗命,从未涉足江湖。”

华品奇叹息着又道:“我长白一派,得以列名九大宗派,是先师昔年在武林大会上,以自创的“风雷剑法”,硬碰硬打下来的声名。这“风雷剑法”,自然也成了我长白一派镇山的剑法。先师昔年让我们立下誓言,就是门下弟子若有不耐寂寞,想涉足武林的,也并非不可;只是却不能练这“风雷剑法”而已。

“我师兄弟都是身世孤苦的孤儿,没有先师的收留教养,只怕早已都冻饿而死。是以先师不但是我师兄弟的师父,也是恩人。我师兄弟也就都愿意在长白山上,伴着先师的灵骨,何况武林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们也实在不愿意过问。

“多年以前,我师兄弟中却有一人一定要下山,我劝也无用,但那时他还没有练成“风雷剑法”,因为练这剑法如是内功不成,根本无法练得……唉!他是我亲手带大的。他要走,我虽然伤心,却也无法,也只得让他走了。

“但过了不久,他又跑回山上了,身上却受了三处伤,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原来他一下山之后,就结了不少仇家。他那时年纪还轻,武功还没有练成,几个月里,就吃了人家不少亏。”

“他这样回来,我心里自然难受,竟私下传给了他“风雷剑法”。唉!……”

“我和他虽然是师兄弟,但是只有他是我亲手养大的,他……他人又聪明,我对他实在有着父子兄弟般的骨肉之情。”

“他学成“风雷剑法”之后,便又跑下了山。我心里更难受,以为他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哪知道不到半年,他又跑了回来,而且受的伤更重,几乎连腿都险些被人家打断了。”

“我一看之下,心里也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心里也不禁高兴,武林中能人太多,他想凭着这“风雷剑法”横行江湖,哪里能做得到?让他受了这次教训,也许他就会老老实实在山上住下来。”

伊风暗叹一声,知道这华品奇将他“三弟”一手养成,但却不了解他“三弟”,就凭他三弟”的这种脾气,怎么会在吃了人家的大亏之后,不想报仇,反而老老实实在山上住下来呢?

果然华品奇接着又道:“哪知他伤一养好,就求我下山去为他复仇,我虽疼爱他,不惜给他“风雷剑法”,但也不能带着别的师兄弟去违背先师的遗命,自然就拒绝了他,又叫他安心住下来,不要胡乱惹祸。

“他却也不响,那时又过了几天,就有许多武林中人,跑到长白山上寻仇来了。当然都是他惹下来的祸,而且我一问之下,竟然都是他的错。于是我就当着那些人,将他痛责了一顿。”

他长长叹息一声,又道:“我这么做,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先师的遗命,也因为不让天下武林说我长白派纵容弟子;另一方面却也为着他好,希望他自此以后,好好做人,也不枉我教导他的一番心血。

“却不知他却恨上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我说一句话,我心里又气、又难受,但只要他好好的,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毛文奇忽然接口道:“那时候我们几个弟兄看了就都有些生气,但是大哥不说,我们自然也更无话可说。哪知道他居然就在大哥练功最吃紧的时候,闯进大哥那里,让大哥气血阻塞在左面“涌泉穴”上,自此……”

华品奇干咳一声道:“这倒不能怪他,他是无意的。”

毛文奇剑眉一立,哼声道:“大哥!您别这么说!难道他跟大哥您这么久,还不知道大哥您练功的时辰?那天若不是我恰好赶来,替大哥你赶紧救治,您不但腿废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您现在还在这样帮他说话?您……”

毛文奇在静默半晌后,抬起头来,又道:“我为大哥推拿一阵之后,再去找他,他却已不知所踪了。那时我还以为他自知犯了大错,畏罪而逃呢!”

他双眉又一立,道:“哪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事情并不单纯如此。”

“几个月前,我们才发现先师的遗物中,少了极重要的一件。先师的遗物,本是放在极严密的所在,外人绝不会知道。何况长白山这些年来,也绝无来客。推究之下,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会拿这东西。而且我再一琢磨,想必是他故意将大哥弄得险些走火入魔,我们大家都为大哥惊慌时,他却悄悄将先师的那件遗物偷了去,逃下山了。”

毛文奇喘了口气,又道:“我兄弟这才一齐下山,想找他要回这件遗物;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下山之后,便无音讯,又叫我们到哪里找他去?”

伊风暗自感叹着:“想不到武林中无人能知的那“天争教主”萧无的身世,此刻却被我知道了。唉!薛若璧呀,薛若璧!你怎会跟了这种人?”

“天下虽大,令师弟的去向,本如海底之针,无处可寻;但晚辈却因机缘凑巧,他的去向,晚辈却略知一二。”

此话一出,飞虹剑客们不禁都为之倏然而大吃一惊!华品奇更是惊奇地几乎一把拉着伊风的衣襟,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伊风一笑,遂将终南山上所发生的那件奇事,和自己心中的推究,说了出来。

华品奇他们听完,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曲折。

只是,“三弟”已有下落,但他怎么会成为江湖中帮会的教主?

于是他们决定,由伊风故意在这一带,以“天争教主”的身份现身,使得这消息在武林中传出。那么真的“天争教主”就极可能被引出来。

于是他们就到了开封。

这开封府人物风华,市面果然极其繁盛。伊风施然而行,目光却像猎犬般地搜寻着,希望能找到几个天争教众。

他一派从容潇洒的样子,逛了半晌,但天争教下除了金衫香主的衣衫较为好认外,别的教众身上,自然不会挂着“天争教”的招牌。

只是金衫香主在“天争教”中本就不多。他专程到开封来,就因为他们暗自忖度,这开封城里,极可能有着金衫香主……因为,“天争教”中,除了金衫香主外,便很少有人看到过教主的真面目。

伊风逛了许久,仍没有看到金衫香主的影子,正自有些着急;但心念转处,不禁猛地一动。

“我怎的变得这么笨!山不会来找我,我难道也不会去找山吗?”

于是他走进了一家很热闹的茶馆。

他一走进茶馆,目光四扫,就看到座中大都是直眉楞眼的汉子,暗中满意地一笑,笔直走到一张坐着四个彪形大汉的桌子旁,一言不发地,朝桌旁那张板凳上的空处坐了下去。

那四个彪形大汉本在谈着话,这样一来,可都愕住了。但望了伊风一眼,只见他衣履之间,气派不凡,心里虽奇怪,仍没有发作。

哪知伊风突地一拍桌子,将桌上茶杯都震得飞了起来。这四个汉子都不禁勃然色变,一个满头癞痢的汉子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满布红丝的金鱼眼,指着伊风,破口骂道:“朋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俺白斑虎是干什么的?你要是活的不耐烦,就到别的地方去死,不要跑到这里来死!”

伊风故意冷笑一声,倏地从桌上抄起一个茶壶来,嗖地,朝这“白斑虎”头上抡了过去

以他的身手,要抡中“白斑虎”那颗长满了癞痢的脑袋,还不容易?只是他却故意将这茶壶抡得远远的,一面大骂道:“你们这批天争教的狗腿子,看到大爷来,还不快给我跪下!”

他这一骂,还真骂对了。原来天争教在这开封地面上的势力颇大,这些泡茶馆的闲汉,倒有一半是属天争教的开封分舵之下。

茶馆里登时大乱,嗖地站起了一大半人来,有的往外面跑,有的就大声喝着。白斑虎却劈面一拳,朝伊风面门打去。

伊风冷笑一声,手腕倏然穿出,只用了三成力,刁住这粗汉的手腕,反手一拧,那“白斑虎”立刻像被宰的猪一样地叫了起来。

伊风略展身手,打得这批粗汉叫苦连天!茶馆里的桌子、椅子,都飞到路上;路上的砖头、石块,却飞到茶馆里了。

伊风此举,当然是想将那开封城里的金衫香主引来,以期扰乱天争教的耳目。另一方面,却是他对天争教积怨已深,想藉此出出气。

但打了半天,金衫香主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伊风不禁在心里暗骂:“这批小子的架子倒不小!”

但心里可又有些着急,这样打下去,总不是办法。

哪知心念方动间,忽然听到一声暴喝:“都给我站着!”

伊风一喜:“那话儿来了。”

只见一个穿紫衣的汉子大刺刺地走到伊风身前,冷冷说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身手还不弱,但凭着这份身手,就想在开封地面上撒野,朋友!你的招子也就太不亮啦!”

伊风忽然一个箭步窜前,一领这紫衣汉子的眼神,右腿一勾,一个“扫堂腿”,朝他下路扫了过去。

紫衣人冷笑一声,右拳出拳如风,击向伊风胸膛,左掌却嗖地往伊风那条扫来的腿上,切了下去。

伊风口里惊唤一声,踢出去的这一腿,生像是已经出了全力,收不回来了似的,极力向后一缩。

那紫衣人口噙冷笑,手掌一翻,只见伊风脚下一个踉跄,“噗”地,竟跌在地上。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那些起先被伊风揍得晖头转向的天争教徒,此刻不禁都喝起采来。

紫衣人冷笑一声,叱道:“朋友!你还是老实地给大爷趴在那儿吧!你要逞能,也得捡捡地方呀!”

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侧目又喝道:“弟兄们!还不把这怯货捆起来送回总舵去,让蒋舵主发落!”

两个直眉楞眼的汉子,将伊风五花大绑起来,拖拖拉拉地将他拽到街口,弄了辆大车,将他“砰”地抛了上去。

伊风心里忍住气,却见那趾高气扬的紫衣香主也坐上了车,马车就辚辚前行。

那紫衣香主横着眼睛望着他,冷冷道:“朋友!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受了谁的主使,到这里来撒野的?你要是老老实实招出来,还可以少受点儿苦;不然……嘿!包你吃不了兜着走,那你的乐子,可就大了。”

伊风闭着眼,也不回答他的话。

那紫衣香主双眉一轩,怒骂道:“杀胚!你现在要是不说话,等会儿大爷不叫你捧住脖子叫奶奶,大爷就不叫小丧门。”

车子走了约莫两盏茶功夫,就停了下来。紫衣人冷笑着站了起来,“砰”地,重重踢了伊风一脚,又骂道:“死囚!你的地头到了。”

大刺刺地走下了车,又叫两个汉子将伊风抬下来,自己却拂了拂衣裳,朝大门里走了进去。

伊风一下车,就看到马车停在一栋巨宅的门口,朱漆的大门、发亮的门环,门的两边,一排十几个系马的石桩子。气派之大,就像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府邸似的,甚至尤有过之。

那两个汉子,青衣皂帽,打扮得像个家仆,生像却仍然脱不了凶横之气,也是一路吆喝着,将伊风弄了进去,简直比衙门里抓小偷的差役,还要横得多,竟没有将伊风当做人看待

伊风心里既怒又气,这“天争教”的凶横,看来竟还在传闻之上!小小一个开封分舵,处置一个只不过漫骂了几句的“犯人”,就有这么厉害!其余的,自然更不问可知了。

到了大厅门口,那两个汉子将伊风往石阶上一推,躬身道:“舵主!外面的犯人,已经带上来了。”

这汉子竟真的将伊风叫做“犯人”,伊风剑眉微轩,眉心中已隐隐露出杀机。

大厅中有人干咳一声,道:“将他带上来。”

一面又道:“陈香主!你也未免太仔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子,你自己将他打发了,不就完了,又何必带到这里来?”

只听方才那张狂不可一世的“紫衣人”,此刻低声下气地说道:“舵主说的是,不过这小子手底下似乎还有两下子,城里弟兄有好多个都栽在他手里了,所以在下才将他送到舵主这里来发落。”

这开封分舵主,正是“盘龙银棍”蒋伯阳,此刻他一手端着盖碗,两眼望天,端坐在大厅正中的红木交椅上,那小丧门却垂手站在旁边。

伊风一进大厅,就看出这天争教开封城里的金衣香主,竟是少林弟子蒋伯阳来。

须知伊风昔年遍历江湖,这“盘龙银棍”蒋伯阳,在武林中名声颇响,手面很阔,是以伊风也认得。

他心中极快地一转,确定这“盘龙银棍”蒋伯阳,在天争教中的地位,是绝对够得上见过教主的真面目的,那么换句话说,自己此刻的面容,这“盘龙银棍”蒋伯阳也一定认得。

于是他冷笑一声,故意转过了头,冲着厅外。

那紫衣人已厉叱道:“杀胚!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你还敢这么张狂?”

那“盘龙银棍”蒋伯阳掀起碗盖,喝了口茶,也自沉声叱道:“朋友!你为什么原因,到了开封城里来?你赶紧好生告诉我!只要你字字不虚,我也不会怎么难为你;不然的话,你可要知道,“天争教”三个字,可容不得你在街上漫骂的哩。”

伊风冷冷道:“我到开封城来,就为的是找你,难道你这算是待客之道吗?”

蒋伯阳“吧”地,将盖碗放到桌上,碗里的热茶溅得一桌都是。他双眉倒竖,已含怒意,目光如炬,厉声叱道:“朋友!你口条子放清楚些!你要真将“天争教”看得太马虎了,那你是自讨苦吃!”

伊风蓦地放声大笑起来,双臂一振,将捆在身上的粗索,震得寸寸断落。

他长笑着回过头,道:“蒋伯阳!你难道不认得我了?”

这“盘龙银棍”看到这“狂人”居然震断绳索,方自大惊;那紫衣人小丧门陈敬仁已怒叱着朝伊风扑了上去,“嗖、嗖”两掌,劈向伊风。

可是,蒋伯阳定睛之下,已看出这“犯人”是谁了。

小丧门陈敬仁左掌横切伊风的胸膛,右掌斜斜下劈,连肩带颈劈下,却见这人竟然还带着笑站着,既不避,也不闪。

他心里正自奇怪,哪知身后突地风声嗖然,似乎有人重重一拳,打向自己的后背,他自救为先,顾不得攻敌,腕肘微沉,脚跟立旋。

哪知身后已叱道:“陈敬仁!快给我住手!”

竟是那“盘龙银棍”蒋伯阳的声音。

小丧门更是大为惊骇诧异,念头还来不及转完,那盘龙银棍已横地一掌,将他“蹬、蹬、蹬”打得向旁边冲出五、六步去。

伊风微微一笑,道:“伯阳兄还认得我。”

其实他腹中也在好笑,看着这蒋伯阳面色如土,朝自己深深躬下腰去,一面诚惶诚恐地说道:“伯阳不知这是教主来了,未曾远迎,又教那班蠢才有眼无珠,冒犯了教主,实是死罪,还请教主从严惩处。”

那小丧门正自一头雾水,听到蒋伯阳这么一说,满头的雾,却都化为冷水,一直浇到背脊里,由背脊透出一股寒气。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两腿虚飘飘的,生像是已软了半截,往前面走了两步,定了定神,噗地一声,竟跪了下来。

伊风目光转动,仰首大笑了起来,手上用了七成真力,朝小丧门一推,道:“阁下的武功俊得很!掌上似乎有北派杨家掌的味道……”

小丧门只觉连跪都跪不住了,身子晃了晃,心里更惊惶,不等这个冒牌教主的话说完,就抢着道:“小的不知道是教主大驾,冒犯了教主,但望教主恕罪。”

这“小丧门”伏在地上,却像只丧家之犬似的。伊风想到他方才那种骄横的样子,和现在一比,他的笑声不禁越发高亢了。

伊风笑声突地一顿,目光凛然扫在小丧门身上,道:“开封城里的弟兄们,也越来越不象话了,要知道我创立这天争教,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现在他们却用来做仗势欺人的招牌。”

小丧门颤抖着伏在地上,连连称是,盘龙银棍也骇得面目变色。

伊风看在眼里,觉得这“天争教主”的威势,实在不小。自己闯荡江湖,想不到今日却扮演了如此这么一个角色。

这一剎那里,他的心里忽然掠过一种微妙的感觉。

须知“权势”两字,正是自古以来人人想得到的东西。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的千秋事业,便是建立在这“权势”两字之上。只不过要看这掌握“权势”的人,是否运用得当罢了。

“若你将“权势”做为你的奴隶,而运用它做成一番事业,那你便是成功的;但是你若变为“权势”的奴隶,那你就值得悲哀了。”

伊风在心里感慨着,目光动处,忽地看到小丧门和盘龙银棍的四只眼睛,正在望着自己,心念数转,冷笑道:“蒋师傅!城外二十里铺,有一间包氏家祠,你总该知道吧?

他微微一顿,并没有等待这蒋伯阳的回答,接着又道:“今夜三更,蒋师傅就请将开封府城里天争教下有职司的弟子,全聚到那包氏家祠里去。”

他目光一凛:“蒋师傅!这半日之间,你能将弟子们都召齐吗?”

盘龙银棍此刻也垂着头,闻言立刻应道:“请教主放心,今夜三更,伯阳就在包氏家祠里开坛,等候教主大驾。不过——不过若将满城弟子都召齐,那人数……”

伊风冷哼一声,截住他的话道:“我说的是有职司的弟子,你可听清了?”

蒋伯阳立刻又垂首称是。

伊风冷笑一声,微拂衣袖,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盘龙银棍急行三步,跟在后面,恭声道:“教主怎地这就走了?”

他陪起笑脸:“伯阳这里有两坛上好的竹叶青,教主可要喝上两杯再走,也让伯阳表示些敬意。”

伊风足未停步,人已走到院子里,闻言微微一笑,道:“蒋师傅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明天办完了正事,再来扰你吧。”

盘龙银棍弯腰躬身地跟在身后,那立在门前的两个汉子,此刻也是面色如土,悚立在旁边,连声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伊风走出了门,挥手止住那盘龙银棍的恭送,一路施然而去,心里却不禁有些好笑。

他一路走出城外,城外琉璃塔的尖顶,正在夕阳中灿着金光。开封古城的影子,被夕阳一映,也长长地拖了下来,压在他身上。

此刻,他精神极为振奋!

那武曲星君的“天星秘籍”他已仔细地看过一遍,虽然还未能尽得其中的奥秘,但像他这样的内家高手,只要稍微领悟到一些诀要,功力便可精进不少。

这两年来,他虽然经过不少折磨危难,但这些折磨危难,非但没有击倒他,反却使他变得更为坚强。

本来一些希望颇为渺茫的事,此刻却也已露出曙光。

他知道达成这些希望,已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萧南苹的影子,虽然在他心里留下几许凄惋的温馨,但他却将这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他知道:若是一个男人,当他有许多事要做的时候,却将自己的大半精神、情感,花在女人身上,那就是一种愚蠢的错误——纵然这种错误也是甜蜜而温馨的。

于是他找着了飞虹剑客们,告诉了他们自己此行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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