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黑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月儿，你还好吗？”
怀里的女人颤动了一下睫毛，缓缓张开眼睛。“高达，我们的报应来了。”
高达点了点头，一双大手仅仅的抱着月儿，低声说道：“没事，没事，我们不怕。”
百里俊手里的龙吟剑还在滴着黑血，远处龙灵盘在虚空中，阵阵金芒涌动照亮了山洞。
高达手里打出一颗夜明珠，整个山洞更光亮了几分，怀里的女子面具早就掉了下去，百里俊才看清原来也算是个标志的人，只是脸上如出一撤的也是黑绿色，嘴角挂着殷红的血迹更显得触目惊心。
月儿抬头看着高达，断断续续的说道：“万艾，万艾已经死了是吗？”
高达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月儿，这是一种解脱，我们该高兴才是。”
月儿凄然的笑了，可是看在百里俊的眼里竟然有一些可怕，那笑容不假，只是太过凄绝了。
“是啊，既然是解脱，也成全我吧，我想陪在万艾身边。”
高达一怔，看着怀里的人没有说话，抬起头盯着百里俊开口说道：“师祖，你老人家出来见我们一面，最后一面可好？”
东方啸的身影浮现在山洞里，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高达搀起月儿，跪在地上。
“当年的一切师祖应该也明白，我们这些徒孙也是情非得已，你看看我们这……。”高达竟然说不下去，低声抽噎。
东方啸眉头微微锁紧，冷声问道：“你们可是中毒了？”
高达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师父为了让我们死心塌地的跟随圣主，就给我们服下了云萝，若是背叛的话，就会化作云萝草，不得超生。”
“哼！亏你们也算修炼千年之久，竟然把一个欺师灭祖的人当做圣主？”东方啸声音冰冷的低声喝问。
高达颤抖的身体趴伏在地上，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师祖，看来我们也是情非得已的份上，救救月儿吧，我愿意以性命为偿。”说着，也不管东方啸是否同意，一只大手生生的插进胸膛，鲜血喷洒而出，那手上竟然托着一颗已经发黑的心脏。
百里俊心中大骇，完全没想到着蛇妖竟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来给东方啸道歉。
捧着心脏，高达咽了咽嘴角留下的血水，说道：“徒孙……徒孙还有一个消息，关于……关于九龙壁……的、禁制……”。却终是没有说完，就倒下了。
月儿眼中流出了血泪，黑绿的脸上竟然开始慢慢长出嫩绿的叶子。
东方啸也被高达的举动惊住了，只是他一心求死，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回旋余地，这不仅让东方啸低声骂了一句蠢材，手中的白芒一闪，浮在月儿的头上。
月儿缓缓站起身，伸手拨开挡住眼睛的叶子，此时双目竟然清澈了许多。目光咄咄的盯着东方啸，开口说道：“师祖被碧蛇残害可与我们这些徒孙有关？”
东方啸一愣，不等他说话，月儿站起身往前一步，继续问道：“碧蛇作恶多端可是我们能管的了的？”
东方啸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的云萝毒性已经压制不住了，还是让我帮你吧。”声音竟然苍老了几分。
“算了，高达太傻了，竟然为了让您知道我们的无奈，愿意剖腹取心给您看，他难道不明白吗？我们的命不值钱！”月儿擦了一下眼角留下的血泪。不看愣在当场的东方啸，扭头望着百里俊。
那目光，如同两把利刃一样。
“人类真是了不起，枉我们修行千年却不及你们朝夕之功，难怪是万物灵长。”
百里俊对她的话一时摸不着头绪，开口问道：“你这是何意？”
月儿脸上疯长出来的绿草，几乎遮盖住了她的脸庞，一声轻笑从绿草后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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