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都快哭了,她苦求道:“小姐,可不敢啊,骂了主子,罪过可大了,小姐,奴婢恳求你了,恳求你了。”
“那你告诉我,洪大究竟是啥人?”卢嫣再次威胁利诱道。
“不能说啊小姐,主子说了,我要是敢乱说,他,他会杀了我的。”兰儿还是坚守自己的底线。
“这狗洪大,敢这么威胁你!他以为他是谁,天王老子啊!”卢嫣故意气呼呼地谩骂。
兰儿吓得跪地叩头:“小姐,小姐,不要说了,奴婢求你,求你了。”
看到兰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卢嫣顿时心软了,她毕竟也是穷苦家的女孩子,自然见不得这个。她亲手扶起兰儿,好言安慰道:“看把你吓得,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那你要保证明天对主子恭恭敬敬的,不能顶撞他!”兰儿眼泪汪汪地看着卢嫣。卢嫣忽然可怜起这个小丫头来了:“好了,好了,瞧你,怕成这样,我明天不骂就是。”
“那你可要保证!”兰儿不放心地要求。
卢嫣郑重点点头:“好,我保证,这总行了吧,好了,睡吧。”卢嫣说完上床,兰儿这才脱了外衣也钻了进来。
第二天,卢嫣被客栈嘈杂的声音吵醒,一般出门在外睡懒觉是奢侈的想法。卢嫣看了看身边,兰儿早已不知所踪。卢嫣起身穿好衣裳,兰儿那清脆地声音就传了进来。
“哟,小姐,您起来了,赶快梳洗梳洗,主子已经在外面等了。”
见是兰儿,卢嫣随口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早过了辰时了,主子说了,不要吵醒你,让你睡个好觉。”卢嫣心里暗暗感动,这小子虽然神秘兮兮的,心肠却极好。
“好了,带我去见你的主子吧!”
跟着兰儿,卢嫣走出了房间,洪大一见卢嫣又是问长问短,什么昨晚睡得可好,身上有什么不舒服之类的体贴语,那样子,比情人还要体贴,比父母更要关心。卢嫣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暖意。女人嘛,都是喜欢嘘寒问暖的男人,洪大这么贴心。卢嫣难免心存感激,她暗想,这家伙心肠好,心眼细,谁要是做了他的媳妇,那肯定很有福气。想到这,卢嫣连自己也吓一跳,我这,我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敢有这心思,我的心已经给了雨怀哥,如何还有这心思,罪过,罪过!
一起吃了早餐,洪大就建议去趟县衙。洪大一说,卢嫣心里开始打鼓,她迟疑地说道:“洪大哥,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说了,那罗阳的姐夫就是拓县县令,你确定要去县衙?”
洪大郑重点点头:“我正是要会会这个县令,他要是个清官也就罢了,他要是个昏官,我连他一块收拾了!”
卢嫣见洪大信心满满,也打消了顾虑,看洪大这架势,无疑就是丞相家的公子了,有他撑腰我怕什么:“好,那我也豁出去了,走,我们去县衙!”
在路人的指点下,他们一行来到了拓县衙门口。当差的衙役拦住了他们:“喂,你们干什么的?”
洪大根本不理他们,只给随从一个眼色:“韩勇,擂鼓!”
那叫韩勇的随从,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拿起鸣冤的鼓槌使劲地敲上了,一时间鼓声震天啊!拓县县令陆大虎正在后堂搂着小妾寻欢作乐,一听鼓声,他吃了一惊。谁这么大胆,敢敲县衙的大鼓!要知道这大鼓已经很久没人敲了!
陆大虎很想不去理这茬,可是鼓声震天,还没个停的。陆大虎心里开始发虚,他当然知道本朝律法规定,有人击鼓,无论官员在做什么都得升堂,否则立刻撤职查办。
在小妾的劝解下,陆大虎很不情愿地穿好衣服。师爷早就在门外等候,陆大虎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在师爷的陪同下,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大堂之上。
大堂威严而肃穆,随着几声“威武”的呐喊声,更增添了肃杀之气。两旁衙役拿着棍棒分立两旁,等候县令大人训示。
“是谁在击鼓啊?”陆大虎懒洋洋地问。
“启禀老爷,外面有两男两女在击鼓,卑职问他们,他们也不说,他们只说有冤屈,请老爷升堂!”一个精干的衙役回话。
陆大虎一拍惊堂木:“来啊,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那个衙役出去了,时间不大,洪大带着卢嫣,韩勇,兰儿走上了大堂。陆大虎再次拍响惊堂木:“嘟,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很奇怪,一般审案的昏官开场白都是这一句。
洪大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他一摇折扇,尤其是这大冬天的摇折扇,更显得深不可测:“你就是拓县县令?”
卢大虎有点晕晕的,这究竟谁审谁啊?
“你,你是何人?”心虚的卢大虎忍不住问。
洪大冷笑一声:“你别管我是何人,我来问你,贵县治下连发命案,你知道吗?”
卢大虎一看对方这气势,心里直打鼓,心说这位不是京里来暗访的巡查吧,要不然说话咋这么冲。他看了看一旁的师爷,师爷也没了主意,因为他们平时见的都是低声下气的普通百姓,何曾见过这么横的告状者!
“那你说,本县哪里又发命案了?”卢大虎心一虚,语气就开始缓和。
洪大看了看卢嫣,卢嫣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诉说冤屈啊!卢嫣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民女名叫卢嫣,乃是永岭城的百姓,上月和我爹路过拓县,不想遇到恶霸罗阳,这罗阳贪图民女美色,用计把民女骗进他的府中,正当那厮对民女欲行不轨之时,我爹跟他理论,却被这恶徒当场打死,此事罗府附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卢大虎一听就明白了,这又是他那个小舅子给自己惹下的麻烦,这个小兔崽子,时不时地就给我惹一些麻烦。前几个月他逼死一个姑娘,上个月又是为了这个民女害了人家父亲。其实这案子根本不用审,因为他知道,罗阳肯定就是害人的凶手。但是,卢大虎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啊,虽然说这个小舅子经常给自己惹麻烦,可是他也经常给自己好处啊!比如,他隔三差五的都会送一些银子过来孝敬,有时还送几个美人让自己过把瘾。当然了,罗阳不会把美女送到县衙,他还很会办事,把美女藏在自己府上,请陆大虎上门来享乐,这样就避开了那如狼似虎的姐姐。要说这罗大虎的老婆可是典型的母老虎,罗大虎平时见她犹如老鼠见了猫,也就是这层关系,陆大虎对这个小舅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做他的后台,给他擦屁股。
不过今天麻烦可大了,以前,他惹的都是平头百姓,摆平不是问题,眼前这几位估计不是省油的灯,我,我该怎么办呢?陆大虎眼珠一转:“姑娘,你说罗阳杀人了,证据呢?”
卢嫣立刻道:“大人,我爹是上个月被罗阳打死,早就入土了,不过,乡亲们可以为我作证,罗阳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
陆大虎瞪着小眼睛:“那你上月为何不来报案?”
“这个,这个,那不是因为……”卢嫣说不下去,她本想说,那不是因为罗阳是你的小舅子吗,可转念一想,觉得说这话有些不妥,于是她没说出来。
陆大虎一拍惊堂木:“嘟,公堂之上吞吞吐吐,分明是栽赃陷害好人,来啊,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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