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民妇打扮的老女人哆哆嗦嗦地跪着,旁边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矮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们的后面是一个衣衫不整的脏女人,昏睡未醒。
这些就是简苏恒进公堂看到的全部场景。
早先,他还准备抽空去市街便服私访,正换衣裳呢,衙役匆匆忙忙进来禀告,说是出大事了,怡湘院附近的巷子里发生了命案。他吓了一跳,任命为顺天府尹半年,第一次有命案发生。
被害人是一名经常流窜在皇城西南区的外地灾民,经名册记录,叫周正,泉州人氏。
嫌犯身份未核实。
凶器:一支银柄珠钗,柄内空心藏有毒素,该毒素初步断定银器无法检测,罕见。
死亡原因:珠钗刺入背部,因用力过猛,折断银柄尖端,导致毒液流出,暴毙。
证人供词:
黄凤霞供词:早晨大约辰时,她隐约听见自家院子后门有吵闹声,待她出门一查看,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嫌犯,另一个则是被害人,边上还有两人,分别是许兰当铺的许划和社会闲散人士的夫家诺,地上散着一些珠宝首饰。
许划供词:早晨大约辰时不到,他和夫家诺从怡湘院出来,进了巷子不久便在黄凤霞家后门看到被害人正跪求嫌犯,嫌犯态度蛮横,对被害人又骂又打,他俩曾进去相劝但也遭及辱骂,后来离开没多久,他俩深觉不妥,又折回来,正好看到嫌犯拿珠钗刺进被害人的背部,旁边包袱散落出名贵的首饰珠宝,他们没来得及劝阻,就发现被害人已经死了,这时,黄凤霞也从门内刚出来。
夫家诺供词和许华几乎没有差别,口径一致。
嫌犯因一直昏迷,无法取供。
“啪!”惊堂木拍下,开庭审案,两侧衙役捶棍威武,铁面肃穆。
“堂下何人?”
“小的许划,参见府尹大人。”
“小的夫家诺,参见府尹大人。”
“民妇黄凤霞,参见府尹大人。”
“状告何事?”
黄凤霞还没来得及插嘴,许划和夫家诺一对眼,已经抢先道,“启禀大人,小的要状告这名女子因偷窃暴露而谋害人命。”
简苏恒沉声道,“可有证据?”
“此恶毒女子打骂被害人时,小的兄弟俩曾亲耳听到她说让被害人不要多管闲事,不要乱说话,不然她就雇人揍他。想她这么破烂的打扮,身上怎么可能有此些贵重的物品?她杀死被害人时,小的们是亲眼所见,半点没有虚假。”
“是啊是啊大人,这女子如此丧心病狂,不但偷窃,而且杀人,应该就地处决。”夫家诺忙不适宜地插进一句。
“啪!”惊堂木再落。简苏恒冷道,“怎么?本官判案还需要你们多嘴?”
“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胖子和矮子本来就心虚,经这一喝问,顿时吓出冷汗。
“黄凤霞,本官问你,对于周正和夫家诺的供词,你可有异议?”
“回、回禀大人,民妇只知道死了人,别的民妇完全不知啊。”
黄凤霞缩缩脑袋,撇清关系。死人的事儿找上门,再多沾一点她都嫌晦气,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边。
简苏恒食指中指小幅度轮番敲打本案卷宗,迟疑道,“将嫌犯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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