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的住处并不在秦淮楼,而是凰阁旧巷里的一个浓香溢翠的两层绣楼。暗红色的楼梯狭窄,上下行走的脚步声,都能透过楼板清晰向上传来。
唐浅坐在绣帘挂落的花格窗前,倾听响动,遥望秦河。
一夜过去,姊姊和宫本绛臣留宿于隔壁还没有出来。而她却结结实实地失眠。
玩什么恶作剧?充什么好汉?她懊恼,这下,没等宫本绛臣说分别,自己倒先将他推跑了。
“唉呀!烦死了!”唐浅双手捂脸,堵住一脸的怨气。
“天下男人一般色!臭男人!烂男人!嗷嗷嗷嗷嗷嗷!”
“阿嚏!”
宫本绛臣冷不丁打喷嚏。姊姊体贴地递过手帕,关切地劝道:“唐公子,您整夜未合眼,怕是夜间受风了。要不,您歇歇去。”
“谢谢,不碍事。”宫本绛臣笑笑。也不知道唐浅那丫头把自己骂成什么样?自己冤得很,无缘无故做了她的替罪羔羊,还被她边斜眼边硬拽送过来,唉——
“姊姊姑娘昨晚可睡得好?”
“有唐公子的看护,姊姊睡得很好。”这个男人,本来应该由她侍奉,阴差阳错,突然来了月信,下腹疼得她大汗淋漓,多亏他仔细照顾,才安然挺过。“姊姊对不住唐公子,亦万分感激。待姊姊身体好些,定好好补偿公子。”
“姊姊姑娘。”他整理措辞,“其实唐某进凰阁纯属偶然,承蒙姊姊姑娘不嫌弃,将唐某奉为座上宾。唐某手头还有些急事,确实不便久扰。”
“唐公子……”姊姊不舍地注视他,“是姊姊不好,姊姊不是时候……”
“不不不。”宫本绛臣无奈,“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姑娘。”
姊姊正要开口挽留,突然门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谁?”她柔声询问。
“小姐,宝儿有急事禀告。”
“进来。”
宝儿推开门,朝宫本绛臣请安,便焦急地在姊姊耳畔言语几句。
姊姊眉头紧锁,吩咐道:“宝儿,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就来。”
“是。”
“唐公子。”姊姊满脸歉意,“姊姊有难事,似乎不方便再留您,真对不起。”
“没事。需要我帮忙吗?”
“公子有心,姊姊能应付。”
“那就好。”
宫本绛臣若有所思地目送她出屋,方才担忧的表情荡然无存,嘴角擒住一丝笑意。
是不是现在该叫唐浅离开,再待下去,恐怕麻烦就要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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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唐浅顺着窗外定睛一瞧。这不是姊姊姑娘吗?
楼下的姊姊和她的随从匆匆下楼,赶往绣楼后方,神色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宫本绛臣呢?她疑惑地推门出去,急迫地追上去。
“小姐,快!”宝儿撩起车帘,搀扶姊姊上马车,待她坐稳,她也跳上去,扬起马鞭,正要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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