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的阳光还真毒啊!
唐浅无奈地感叹,鬼鬼祟祟地查看御花园的情况,四下无人。
跑到池畔,迅速脱掉鞋子,用力掖好衣袖,绑好裙子,挽起裤管。她一步步下浅水区,双手在拥挤的荷叶底下仔细摸索。
“哦?”惊喜地睁大眼睛。摸到了!
用力一扯,一截被她摘下。
“哈哈!”她大笑着退出水面,迅速整理衣物,故作镇定地离开现场。
……
蒸笼里的糯米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唐浅陶醉地扬长脖颈嗅了嗅,将洗尽削皮的白嫩嫩的藕在六分之一处切开。打开蒸笼盖,塞入热乎乎的粘稠糯米,先铺一层,用手轻拂,再在案板上跺了跺,至八分满停歇。
借助细木签把藕盖合上,放入刚没过它的水中。
待煮沸,撒入打量的红糖,小火煮一个时辰,终于大功搞成。
……
有人敲门,看管冰库的太监一见是唐浅,扭头就想把门合上。
唐浅制止他,嘿嘿嘿地讨好道:“好公公,你就再给我些冰块呗。”
“没有没有!”这姑娘一天两次要冰块,真当他大善人啊?
“公公。”唐浅挤眉弄眼地说道,“这次是有正事。”
“你会有什么正事啊?”
她狐假虎威地说道:“这次啊,是龙虎大将军命令我来拿的,你看,这是令牌。”
那太监半信半疑地瞧一眼。
搞定!
……
她将冷却的藕片小心切片,放置于冰块上面。
欣慰地扬起秀唇。
宫本绛臣,我唐浅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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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屋门。
宫本绛臣缓慢地推轮椅到床边。
昏暗寂寥的屋内,沉淀着逼仄的时光。他的目光淡然掠过每个角落,像困兽掠过自己的牢笼,静静积蓄忧伤。最近,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退化成入塔狱小屋的初时模样,急需寻找一个出口,一个游走于过去和自己之外的借口。
五年来,他体内的心魔被锻炼越来越坚硬难摧,理智似乎疯狂地锐减。事情演变至如今这步,已越来越不受控制……这双腿,无法避免,不得不站起来。他露出绝望。一旦站起来,便意味着再无法回头。
宫本绛臣唇齿相咬,狠狠地咬断空气,咬断后路。
他闭上双眼,运气调息,一股崭新活力的血脉之息于胸膛汇聚,由弱变强,越渐锋锐。
他一横心,血脉之息自腰往腿脚强冲,以打顺阻塞多年的各个穴道。几次来回,身体内部的反噬力瞬间显现,那股常人难以承受的如万虫撕咬的酸麻疼劲,令他汗如雨下,凭借顽强的意志强撑自己不能晕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反噬力终于消散。他紧握椅把,大口喘着粗气,体力耗损已达精疲力竭的程度。
“呵呵、呵呵……”他眼角承载痛苦的泪,却为自己流露越来越强烈的嘲笑讥讽,“哈哈哈哈哈哈!”
宫本绛臣啊宫本绛臣,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结果你!
待体力恢复到七八成,他试着活动双腿,抓住床沿,奋力站起来。腿止不住打颤,并没有完全习惯动起来的感觉,他良久站立,等状况好些,才大胆地放手,尝试双脚独立行走。朝向圆木桌,迈出一步,又是一步,第三步,第四步……
“哐当——”
听到声响,他吃惊地朝门口望去。
拉开一半的门,散落一地的冰块夹杂糯米红糖藕,还有摔成两半的大瓷碗。
唐浅瞠目结舌面对他,面对一个原来可以站立的宫本绛臣。
“唐浅……”他不知所措地无力唤道。
她满眼受伤,无法遏制地淌下遭遇背叛的泪水,竭尽全身力气大吼。
“骗子!!”
骗子?宫本绛臣眼睁睁看她愤而跑走,惨笑。世间骗子,又何止我一个呢?
他悲戚地走到门口,蹲下身,捡起藕片,放入嘴里,一片接着一片,直到完全塞不下,才“呜呜”地哭出声来。
对不起,唐浅,对不起。
我不想呆在这,我好想和你一起回到小屋,一起继续相依为命,好想好想……
如果我生来不是宫本绛臣,该多好!
作者的话:
加油,加油,争取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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