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默走后,我在心里想,也许李梦涵只是胃口不佳,过些日子就能好起来。
三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已经很冷了,我出去解手,打开宿舍门,刚迈了一步,因为地上结了冰,不小心脚下一滑。在即将摔倒的一刹那,我拉住了一个经过的同学,并且惊叫了一声:“妈呀!”
没想到那人也很慌张,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你,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
听声音是位女生,还挺耳熟的,是谁呢?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梦涵的死党李晓燕。
为了掩饰尴尬,我说:“是你啊,你告诉我,最近李梦涵怎么了,好了没有?”
李晓燕也看出我来,也有点怪不好意思地说:“是郭老师啊,李梦涵她好了,已经没事了,吃饭也能吃下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么,她最近……提起过我没有?”我迟疑了一下说。
“奥,她挺好的,这段时间,学习也进步了不少……请你别打扰她了。”李晓燕很客气,但谁都听得出来,语气冷淡中透着一种尖刻。她说完了,扬长而去。
我站在原地呆了半晌,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这天早晨,我刚来到办公室,就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包老师得了肺癌。
包老师是赵鹏的授业恩师,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原来说过多次,老包性情豪爽,大开大合,爱好挺多:抽点小烟,喝点小酒,唱点小戏,看点小球。那小身板因为抽烟抽得瘦弱不堪。可谁也没想到,他会得肺癌。
提起老包,学校里流行他的段子很多,别的略去,单说说他的爱情吧。老包没上过大学,中专毕业,开始被发配到一个农村中学教书,两年后来到三中。
来到三中时,他身体袖珍,且又黑又瘦,看上去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就有些人张罗着给他找对象。老包也不着急,看着媒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天花乱坠地吹完之后,对人家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人气个跟头,“我媳妇明天就抱着儿子来,您要是好心,等以后给我儿子介绍一个。”
等老包的老婆儿子来了,大家都晕了,看上去黑不溜秋的老包咋会娶这么个漂亮媳妇?还有那小孩儿也白白胖胖的,可爱之极。
闲话少说,为了治病,包老师准备前往省立医院,据说费用大约需要15万,包老师家都打算卖房子了。
这些日子,学校老师们纷纷探病,并且自愿捐款。我跑到包老师家,捐了100元。一般老师作为同事,一百二百就够意思了,像赵鹏这些“嫡传弟子”一百二百可拿不出手去。包老师其他学生最少也得拿一千两千的。
回宿舍后,看见赵鹏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囊中害羞了,就把剩下的200扔在他床上。
赵鹏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出神地看了看那两张老头票,重新扔给我,就披衣出去了。到附近家属院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仍两手空空。
“就咱这种小混混似的,人家肯定不愿借给咱。”我安慰他说。
“我根本就没好意思进去。”赵鹏搓着手说。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无言地骑上车子,一个人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赵鹏回来了,手里攥着600元钱。对我说:“菠菜冬,你不是还有200吗?借给我,凑够800块钱,咱俩给包老师送去。”
“你的钱哪儿来的?抢银行了?”我吃惊非小。
“又不是抢你的,你管不着!”赵鹏嘟噜了一句,转身就想走,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赶忙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我感觉赵鹏有点蔫头蔫脑,走路极慢,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打漂,晃晃悠悠的。奇怪,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回到宿舍,赵鹏一头栽到在床上,一张小脸煞白,包括嘴唇都白了。“病了?”我问。
赵鹏小声对我说:“菠菜冬,我有点头晕,给我打点小米粥去行吗?”
“有病不去医院,喝小米粥管毛用?真是有病!”我骂了他一句,拿起一只小盆直奔食堂而去。
我打粥回来一看,赵鹏只穿一件毛衣,睡着了。晕,他不是肚子饿吗?饿了还能睡着?我把小盆放在桌子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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