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三材并沒有说完,他继续道:“除了这位九爷之外,还有一人,这人可以说是自明末以來近四百年來江湖第一人,空道道长,他不仅武功造诣无人可及,而且学究天人,也只有他,最可能用“天命”之术替人逆天改命。”
“天命。”曲勇终于猛地蹦起來,失声道:“你说那改命之术叫做天命,。”
冰心大师替唐三材回答道:“对,古籍是有隐约提及到此术,但此术到底如何,恕我才学德薄,实在不能一窥究竟啊。”
“天命岂不就是当年师傅的小师弟的名字。”曲勇好像沒有听到冰心大师的话,他一直在内心自问,“天命”、“绝命”,这些名字究竟是曲勇的师公空道道长随意取的,还是根本有所意指呢。
于诗诗道:“那这个空道道长,他现在在哪里。”
冰心大师道:“死了。”
“又死了。”于诗诗一摊手道:“那就沒办法了。”
唐三材道:“空道道长的死,距今最多不过三十年,而我们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或许驻容有术,但看年龄最少也超过了三十岁,换句话说,他很有可能受过空道道长的改命。”
曲勇当然知道,自己师公空道的死距今才二十余年,也就是说,的确很有可能替人改过命,而且他估计,这个被改命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天命”,按辈分來说也就是曲勇的小师叔。
按照天一老道的故事中说,是天命与空道一同掉下万丈悬崖,虽然当时天一老道处于人格分裂,许多故事都有改动,但后來经过宫本晴子和醒來后两个人格合一的铜面人所说,曲勇虽然不能直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大致能估计,真可能是天命与空道一起坠崖。
曲勇心中暗道:“难道说天命师叔当年坠崖后,竟然沒死他会不会就是今天的微笑杀人者呢,毕竟他是最有可能被师公改命的人,况且视频上,那人的步伐举止正是出自我们这一脉,师公的两个弟子除了师父就是他了,但如果真是他,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喂你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傻傻的发呆。”于诗诗突然推了一把出神的曲勇,道。
曲勇回过神來,道:“什么。”
于诗诗道:“我刚才问你,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曲勇想了一下,叹气道:“我怕,我可能知道那微笑杀人者是谁了。”
“哦。”
“是谁。”
众人一惊,全都望着他。
曲勇苦笑道:“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也不能肯定,我只能说,这个人很可能是我”他咽了下唾沫,为难道:“很可能是我师叔。”
“我勒个去大去。”于诗诗好久沒说这句曲勇寝室的口头禅了,她叫道:“你怎么还有个师叔的,你们这一脉好乱啊。”
曲勇无奈道:“我其实也沒有见过我这个师叔,老实说,我一直都以为他死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我也不敢往这方面去想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胖子也被弄得晕乎乎的,他问道:“小勇哥,连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师叔的。”
曲勇道:“大家不要再问了,老实说,我也不熟悉这个师叔,况且”他想起天命和天一之间的往事,叹气道:“况且他未必会认我这个师侄,他和我师父有点误会。”
这种师门之内的讳事,本來就不便对外人所说,不过于诗诗可不管这些,她叫嚷道:“既然是你的师叔,那你就有责任清理师门了,对吧”
“清理师门,。”曲勇一愣,苦笑道:“他不清理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你知道二十多年前,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吗。”
于诗诗傻傻道:“什么境界。”
曲勇道:“当年他就起码是罡劲了,这些年來,也不知道突破最后境界沒有,就我这样的,十个上去也不够看的。”
唐三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來,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看來我需要召集更多武林同道,共襄才是,就此告辞了。”
于诗诗也愣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话说,我要不要知会我四姑一声,一个罡劲以上的高手出现在杭州城,她好像还沒有什么太多的防备啊。”
就在众人快要一哄而散之时,忽然间,远处传來一连串惨呼,一声接着一声,有远有近,有的在左,有的在右,呼声惨绝人寰,好像是來自于地府的鬼哭狼嚎。
曲勇等人本就是五点半下了班才來的,在路上已经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又在这竹屋内待了许久,加上初春的夜幕拉下來的快,此时外面早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此地在于杭州远郊了,白天放眼看去不过都是水田泥沼地,现在正是要插秧的时候了,大多数人家的田都被耕过一遍,松软之极,住所也是人烟稀稀落落的,而那惨呼声就好像在一块块的水田间此起彼伏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众人面色俱都大变,但闻一阵寒风吹窗,将那刺耳的呼声扑进竹屋之内來,冰心大师飞步掠到窗前,不假思索一拳轰开了窗户,只见一阵狂风,带着惨呼声,在天地间的黑暗中打转。
他厉声道:“什么人。”
黑暗中忽地传來一阵歌声:“恶奴群起吠尧舜,万民齐声叹良才,誓将寸管化长剑,杀尽世间狼与豺”
这歌词写得慷慨激昂,但由那凄凄惨惨的口吻唱出,却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放佛是一个含冤而死的怨灵,再借着这歌词述说着自己的不满,和要报复恶人之心。
于诗诗居然半点也不怕,她扑到窗口,大声的冲着黑夜道:“这唱词,你就是微笑杀人者,,你要杀尽天下恶人,。”
曲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來了,他喃喃道:“难道真的是小师叔。”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