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在下雪，风雪构成了这个世界最普遍的风景。
云牧朝云罚走去，每走一步都会停顿一下，因为站久了腿有点麻痹了，走得一瘸一拐。
“就站在那吧，别过来了，你会受伤。”
云罚伸出手掌，示意他不要再靠近了。
现在的距离已经很危险了。
云罚悄运玄力，地面散出一股寒气，雪屑向天空弹开，云牧的两条腿周围先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面，然后那滩水瞬间凝结，恰巧将云牧正好包围在里面。
云牧有点不知所措，云罚为什么不让自己靠近他，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这是要干什么？老祖宗，我没有恶意的。”
周围的温度随着云罚那道强大的意志还在急速下降着，气流形成的风吹开云牧额头的发丝，吹得云牧眼睛发肿发红，他闭着眼睛不敢正视前方。
此刻云牧已经被冻得脸色发紫，大口喘着气，心想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个老祖宗，动不动就用道法欺负自己。
片刻，风停。
天地恢复如初。
云牧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他看着云罚，只见云罚撑开一只手，手中漂浮着冰花，周围的有蓝色的气体，如薄纱般聚拢在他的掌心。
云罚漠然说道：“你尽量不要再靠近我，我虽然神格破碎，但这缕神识仍然强大无比，目前以你凡人体质靠近我，会被这力量伤到脏腑。”
云牧回想起刚刚自己险些摔倒，被云罚扶起时，确实有难怪感到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穿梭而至，于是点点头道：“好，那我便远远地聆听老祖宗教诲便是了。”
脚下冻住的冰块随即裂开，化成一摊水汽，他被冻得发紫的肌肤也恢复了点红润的颜色。
少年双手放在背后，一个瞬间就悬浮在了二十米外的半空里，认真地看着云牧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但你现在的力量还太渺小，你需要先跨入修行才能帮助我。”
“帮你什么？”
“恢复神格。”
“怎么做？”
“让你成为新的长生天，然后重新赐我神格。”
云牧惊恐地睁大双眼，里面的瞳孔不断缩小，直到成为最小的那个圆点，喊道：“你是个疯子。”
“我没有疯。”
“你是在背弃天空。”
“也许天空上住着的是一场即将到来的灭世灾难呢。”
“你就是个疯子，就算你是云家的老祖宗，我也会向洛阳方面的北阳神殿去告发你的。”
云罚摇摇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那现在还有第二个选择。”
云罚显得并不意外，通过这些年的观察，对云牧的拒绝早有所料，继续说道：“你可以帮我找一个容器，装载我的意识。”
云牧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容器？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听说过北境雪山里一些怪物能寄居人的身体，控制人类的中枢，而那个肉体就被称作寄体和容器……那是一种异常残忍的手段，据说宿主会活生生地折磨寄体到死，通过七天难以忍受的过程，让寄体精神变得薄弱，然后强行霸占中枢。”
云罚微微低下了头颅，没有说话。
果真如此？
如此残忍？
云牧内心对这个老祖宗的尊敬开始动摇了。
这时，云罚朝他凌空一指，强大寒意再次席卷而来。
“杀人灭口？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助纣为虐的，北边的魔物不知道毁了北平和南皮多少寻常百姓的家庭，我就算死以不会让你做这么残忍的事。”云牧闭上眼睛，怒道，好像准备迎接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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