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姐姐。就算这孩子是皇上的,那又如何,他不是一样不要。要怪只能怪你太清高,说什么皇上不配做你肚子孩子的父亲。你让皇上的脸面,往哪搁。
在朝臣的大作文章之下,加之先前姐姐自己亲口承认这孩子是吕堡主的。皇上本想让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生下孩子,可是,四起的谣言,直接威胁着皇位的稳定时,这孩子的事,能瞒一辈子吗?你也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所以...”
“所以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文雨烟的啰嗦,让文依晴十分不耐。是呀,锦夜痕如今可是当朝的皇上呢,她的孩子,和她自己,都威胁着他皇位的稳定。
呵呵...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关于她的判决。
“文依晴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依晴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怀上别人的孩子,有辱皇室。朕念及情分,故,此堕胎药一杯,即刻堕胎,不得有误。”
“文依晴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依晴麻木的接下圣旨,迅速的打开,那熟悉的字体,在眼前如此真实的存在。
让她想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怀上野种等字样,刺痛她的双眼,撕裂她的心。
呵呵...她在锦夜痕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只是,锦夜痕要他自己的孩子死,可她才不会这么冷血。她清清白白,这个孩子,怎么也不堕。
“姐姐,喝药吧。”文雨烟将堕胎药往文依晴面前挪了挪,迫不及待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文雨烟,我知道你想要一整个后宫,我答应你,我不跟你争,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行不行。我保证,今生今世,永不踏进皇宫一步。”文依晴扯着文雨烟的袖口,尽她的努力,游说着文雨烟。
“这个...自然是不行。姐姐,你还是喝了它吧,不过,本宫可以答应你,待你肚中的孩子一死,我会放你出宫。”文雨烟抓着文依晴的手,往下一丢。眼中,满是狠戾。
谁知道放过她之后,数年之后,带着小皇子归来的文依晴会不会放过她?呵呵...可笑,她才不会上当,给自己寻一死路。
“文雨烟...”
“来人,喂她吃药。”
话落,从小黑屋外走进两个嬷嬷,粗糙的双手,紧紧钳住文依晴的下巴,黑乎乎难闻的药,直接灌入。
尽管紧闭牙口,可是,还是有些药侥幸进入肚中。
不一会儿,腹部,便剧烈的疼痛。在文依晴阵阵痛苦的喊叫下,文雨烟放声大笑,高傲的领着罪魁祸首,走出了小黑屋。
待文雨烟走后不久,隔壁的小黑屋,传来玲儿着急的呼叫声。
可,冷宫内,回答她的,只有无边的寂静。耳边,除了文依晴吃痛的呼叫,便无其他。
而对面的一间小黑屋里,小天用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的猛烈撞击着房门...
天,异常的灰暗,无边的阴沉笼罩下,越发的难捱。
夜国第一山峰的断崖上,文依晴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缓缓前行。
干裂的唇,是严重脱水的表现。可是,她还是不肯停下。
她的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延伸到来时的道路。
仔细看去,文依晴的双腿间,鲜红的血,还在涓涓的流下。染红了她的白纱群,染红了她白色的绣花鞋。
由于大出血,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甚至已干裂起皮。
她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一步一个血印的往前走着,走着,走到了断崖边。
“锦夜痕,你好狠,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你都不放过,呵呵...可笑,真是可笑,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男子。
罢了罢了,孩子没了,爱没了,我,也该没了...”
空旷的山崖上,只有文依晴嘶哑悲戚的声音在回荡。
她望了望看不见尽头的山谷,任凭最后一滴泪,滴落。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呆呆的望着:
孩子,原谅母亲,原谅我的软弱,原谅我的自私,我还是下不了手,不忍杀你的父亲。
因为,我还是爱他。
孩子,在黄泉别害怕,妈妈就来陪你了,孩子,没妈的孩子橡根草,妈妈不会让你独自上路的。
文依晴幽幽的说着,随后,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泪光闪烁,笑得声嘶力竭。她拿起匕首,眉头也不皱一下,直接刺入自己的胸口。
在歪向断崖的那一刻,她笑了。笑的好美,释然,开心的笑,顿时驱散了天上的阴霾。
就在这时,山崖小路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快速的冲来,它的身后,跟着已经痊愈的太子昭,和早已泪流满面的永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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