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墨心姐姐回来咯!”
才到云影阁,就瞧见凝汐在门口蹦蹦跳跳地叫嚷着。
水墨心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面前晃荡着自己的钱袋,“看看,我今天赚的可是不少呢!”
“嗯,墨心姐姐真棒!”凝汐眨巴着大眼睛,却没把心思放在钱袋上,她将水墨心从里到外都看了个遍,一脸无辜地嘟囔着,“墨心姐姐你背后藏了什么?”
“蠢汐汐!”水墨心拍了拍面前这个才到自己肩高的丫头的脑袋,将身后的糖葫芦举得高高的,“想要吗?你够得到我就给你。”
凝汐踮起脚尖,拉长了身子却怎么也够不到。她便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似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墨心姐姐欺负我……呜呜呜……我告诉师父去……”
又装哭?水墨心撇了撇嘴,无奈地将手里的糖葫芦交到了凝汐手上,只一下她便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朝屋内走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师父在哪儿呢!”
凝汐舔着糖衣,歪着脑袋做了个鬼脸,“还能在哪儿,乘凉呗!”
臭丫头,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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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谷底,凌云峰瀑布汇聚之地。有一湖,名曰苏子,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苏子湖畔,男子发丝随意轻挽,一袭白衣茕茕独坐于这天地之间,不可一世之姿,无不示意着,他是这云影阁唯一的仙。
听着瀑布声如洪钟,玄兮却以为在这里最为清净。一具画架,一壶清酒,他便能在此待上一整日。
执着画笔,沾满墨水,他正在画卷之上画着些什么。蓦地,他觉得面上痒痒的。
狭长的眸子眯起,清秀的侧颜绘出一抹笑意。“什么都学不会,倒是学会作弄为师了。”他的声音像是这苏子湖的湖水,清冽而干净。
“竟是这么快就被师父发现了,一点都不好玩!”
说话间,画架上显现出了一抹俏丽的身影,正托着下巴磕在架子上漾漾地笑着,忽闪的桃花眸子格外地灿烂。
“下次遁身,记得把腰带系系紧。”玄兮瞄了一眼她拖沓的腰带,刚刚正是它,飘落在他脸上,暴露了她的身份。
墨心朝着自己的腰间看去,“哼!”鼓着腮帮子使了使劲将其系紧,“我就不信!”
又是一瞬间,她便凭空消失了。
玄兮眯着双眼确定了位置,朝着身后一抓。
“啊呀”一身,水墨心现了行。裸足被玄兮攫住,她一个没站稳,便向后倒去。
玄兮攫着她的脚踝,将她拖至跟前,“还淘气吗?”
水墨心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笑得谄媚:“不敢了不敢了,嘿嘿……”
玄兮放开了她,招呼她坐在了自己身侧。“墨心今年也十六了吧?”
“好像是的。”水墨心挠了挠脑袋,她的身体和容貌自十三岁以后便不再变化,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多大了。
“什么叫好像,是本来就是。”她虽容貌不变,但他与她相处了多久,他还是记得清的。
“寻常女子十六便是成年了,为师将此物送与你作为成年之礼可好?”
玄兮将桌前的画卷打开,缓缓地一支画笔展现在画卷之上。他轻轻一拂,那画笔便从画上跃出,幻化成一支三尺有余的笔。
“这叫游龙笔,取天山之木,西域狼毫造就,世间唯此一支。它与为师的惊鸿画本是一对,画能伤人,笔却不然。为师本想将画送与你,但你无心修仙、只**作画,为师便把此笔赠与你。”
“这一笔一画,都极有灵性。与主人相处久了,便会融为一体。人死笔灭,你可记得?”
人死笔灭吗?水墨心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这支笔,从她接过这支笔开始,它便散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她有种错觉,这支笔她似曾相识。
“怎么,不喜欢吗?”
哪有,她自第一眼开始就喜欢这支笔,这一看就是画画的神器。她只是在想,又得忙活一阵子为它做个尺寸适宜的笔筒了。
“我很喜欢,谢谢师父!你对我最好了!”
水墨心拽着玄兮的胳膊蹦蹦跳跳搞得玄兮哭笑不得,而在这时山上那个大嗓门又开始找存在感了。
“开饭咯――开饭咯――”
凝汐对着谷底的两个人呼喊着,这厨娘和管家她当得可真是心累。
“有肉吃吗――”水墨心回应着。
“有哦――有哦――”
“这就来!”
水墨心正想朝着山路跑去,却被人腾空抱住,背后突然传来阵阵暖意。她回头向上看去,那个有着出尘之姿的男人对她莞尔一笑。
她在他怀里,他们正朝着山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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