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兮接住了她,一挥手,从架子上飞来一块白绸,不偏不倚正好盖住了她的小脸,遮挡了她的视线。
他抱着水墨心从水中跃起,架子上的白衣被一道吸来,一旋身,衣服便完完整整地着在了他的身子上。再次落定,他俩已站在了岸边。
水墨心跑到门外,揭下白布便瞧见玄兮已站在了她面前,一袭白衣、衣冠楚楚,唯有发丝上不断滴落的水珠还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她一向伶牙俐齿,此刻舌头却像是打了结,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看到玄兮的脸,她便想到了屋内那一幕,涨红了脸。将手里的绸布塞到了玄兮手里,水墨心便局促地背过了身去。
玄兮看她彷徨的身影,淡淡一笑,“这丫头……”
将手里准备着的外衣为她披上,玄兮低下头来,向着水墨心附耳说道:“全身都湿透了,当心着凉。燕阳城的瘟疫现下如何?”
这是他的衣服,白色是属于他的颜色,连带着那一股清幽的味道亦是他独有的。
水墨心歪着头看着附在她肩膀的手,白希而修长,衣袖虽不是用的什么名贵布料,但整洁而干净。他总是如此,身上的每一处都完美的无可挑剔。有时候即便呆在他身边,她也觉得他那么不真实。
“病情基本控制下来了,这多亏了如莹。哦对了,”她转过头,像是想到什么绝佳的话题与玄兮说着,“那日受伤的女子便是燕阳城的神医姬如莹。”
玄兮负手而立,眺望着波光粼粼苏子湖,连着半月躺在g上,他到底是辜负了这苏子湖八月的美景。“我知道。”他转过身来,落下这三个字,眸中波澜不惊。
“你知道?知道却不告诉我!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采药女……”
水墨心揪着草丛里的狗尾巴草嘟囔着,换来的却是玄兮的一声轻笑。
就在这时,凝汐匆匆地赶了过来,一来便看见玄兮和水墨心在门口。
“我才想起来忘了锁门了,就马上赶回来,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
“咦,墨心姐姐你也在啊!”转向一旁着装怪异的水墨心,凝汐大喇喇地呼喊着,殊不知她的墨心姐姐早已因为沐浴之事被提及而羞红了脸。
“呵呵……是啊……”水墨心冷笑着睨了凝汐一眼。死丫头,都怪她不锁门,害得她这么窘迫。
“咳咳……”一阵清风吹过,引得玄兮一阵咳嗽。
“这才好多久就出来吹风,墨心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着师父!”
凝汐连忙扶着玄兮朝屋内走去,刚步入屋内玄兮便止住了脚步。他朝着昏黄的天空看去,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
“凝汐,陪着墨心。”
收回视线,他便将凝汐留在了门外,转身之际那块白绸飘了出来,落到了水墨心的手里。
水墨心看向玄兮时,大门已紧闭。她看着手里的素缟,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正思忖着,远处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我家小姐要我请姑娘去姬府一趟。”他气喘吁吁,怕是飞奔而来。
“所为何事?”
“小小姐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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