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挺新鲜。”凤于栖沾取一点盘子里的血液,仔细品尝了一下。意犹未尽的模样让一旁的众人看得一阵恶寒。
“怎么样,这一路上可有听说什么吗?”玄兮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便喊来了凤于栖,凤于栖身为妖界的主事,出入六界比他方便得多,消息也灵通得多。
凤于栖看了一眼一旁正专注于他的姬如莹,她虽看起来平静,但看上去甚是憔悴,听说是*未眠。毕竟,这是她的亲哥哥啊。
“还能怎么样?”凤于栖神色凛冽地看着玄兮,“唯有死路一条。”
“哐当”一声,姬如莹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她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凤于栖的面前,“哥哥也不过是**女心切,罪不至死啊!”
凤于栖轻笑了一声,“你还不明白嘛?他妄图扰乱六界秩序,将魂魄引至人间,这可不是一个‘**女心切’就能开脱的。如今天帝知道了这件事情,雷霆震怒,将他全权交由冥王处置。既然交给了冥王,能就这么一死解脱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冥王的手段我可说不准。”
“放肆!你怎么可以这么诅咒我的哥哥!”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姬如莹身子惊恐得止不住颤抖,这满腔无处发泄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屋里的人都侧目而视,但凤于栖对此只是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我只说事实。”他笑的云淡风轻。报丧不报喜,他向来如此,他乐得清闲。
凤于栖绕开了姬如莹,任由她独自一人在原地收敛着情绪。“玄兮,你可有发现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吗?”一进入这个屋子,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屋子里的鬼气很重,到了下午,烈日西移,这气味就更重了。
玄兮点了点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然后朝着凝汐示意。
凝汐不情不愿地抱着那个之前吓她一跳的罐子走了过来,将其放置在了桌子上,然后立刻跑开,退居到了水墨心的身侧。
凤于栖了然,一挥袖子将四周的窗户都合上密封,瞬间屋内陷入了阴暗之中。他打开了银络骨扇,轻轻敲了一下那个罐子。一瞬间,这罐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突然间剧烈颤动起来,罐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要出来。
“那罐子里装的不是死婴吗?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水墨心在一旁窃窃问着凝汐,此时屋内诡异的气氛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昨夜姬流年的魂魄已经被召唤了过来,附着在了这个死婴身上,经过一个晚上,魂魄已经和这个死婴融为一体,他们这是在逼出她的魂魄。”
“既然已经融为了一体,让年年起死回生不是更好,为何还要让一切回到起点?”
凝汐叹了一口气,为了姬如是的事情她也神伤到了现在,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和水墨心一样想的呢,姬如是虽然做错了,可是结局是美好的呀。
“墨心,我们谁都不能违背六界的定数,如今冥王一定派人在寻找姬流年的魂魄,如若我们私藏着,遭罪的就是我们了。”
凝汐刚刚说完,桌子上的瓶子就突然间爆裂开来,一缕白烟袅袅飘出,落于地面,幻化成了一个稚嫩的女童。
“年年!”一旁的姬如莹看着久违了的外甥女,不禁泪如雨下。
她冲了过去,想将女孩抱在怀里,可却怎么也抓不住,她试图和她对话,可姬流年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她的魂魄还不稳定,如莹,她是听不见你的。”
姬如莹无奈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姬流年恍惚的神情。玄兮说得对,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这世间的事情最令人绝望与寒心的莫过于此了,亲人分明已逝,可偶遇机缘再次相见,却只见其人不闻其声。
姬如莹收了收眼泪,不再看向姬流年。空留些令人难以忘怀的记忆,让她往后的路如何继续下去,倒不如忘个干净。
这屋子里,一个妖,一个鬼,两个仙,两个人,本是各怀心思。而这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人,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墨心姐姐、凝汐姐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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